过目不忘的坏处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昨晚的快乐和悲哀通通挤进了他的脑中,让他痛吟出声。
他的计划里头可没有失身这一项,一切都走歪了……
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单哉此刻正安静地睡在他怀里,酣睡的面孔上十分平静,嘴角甚至还带了满足的笑。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没用……
慕思柳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如果,单哉不是那样一个混蛋……
慕思柳收回抱着单哉的手,在浑身的酸痛感中勉强坐起。性爱后的麝香味斥满了房间,慕思柳的脸色微红,但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
这里可是青楼,若是他连这都处理不了,可就太丢人了。
于是乎,当单哉转醒时,屋内已经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了,至于他身上的那些脏污——慕思柳压根就没能力在他的钢筋铁骨上留下痕迹——已经被偷溜回来的耀澄给清理了干净,导致单哉一觉醒来干净清爽,再加上他酒后失忆的症状,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嘶……我记得我把小柳子给睡了?”
【您记错了吧。】耀澄心虚道,她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宁愿不知道。
“不不不,我一定把他给睡了。”单哉痛苦地抹了把脸,翻出了脑子里那仅存的旖旎的痕迹,“喝酒误事啊……”
【是的,建议您常备即时醒酒药,商城有售。】
“你怎么还打广告呢?”
【我只是建议,建议。】
“但是不对啊,老子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对小屁孩儿下手……那小子给我下药了?”
【……】
“丫头?”
【宿主,药是您自己吃的。】
“……”单哉的大脑往虚空的宇宙里转了一圈,许久才转了回来,“原来如此……那小子算计我,结果被我算计了嘛?”
【……】明明现场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这个人为什么能推理出来啊?
“算了,反正爽到就是赚到。”单哉想着,起身穿了衣服,没一会儿又人模人样了,
“就是不知道小柳子现在怎么样……我昨晚应该没太过分吧?”
单哉问道,并不出意外地得到了耀澄的沉默。
小丫头还是脸皮薄啊。
“去给他涂个药吧。”
单哉想着,离开了房间,殊不知,耀澄的沉默另有原因。
宿主,攻受反了啊,反了啊!
单哉是在厨房寻到的慕思柳。
“你还走的动路啊?”单哉好笑地走去,发现他竟然在切烧鸡,“你不是爱吃素吗?怎么,压不过我,开窍了?”
“……”慕思柳切鸡的动作一顿,随后愤愤地斩下了鸡头,“我要吃什么与你何干?你还想关心我不成?”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啊,小柳子,我可是要替你改命的。”单哉说着,上前搭上慕思柳的肩膀,拿起鸡头啃了起来。这一幕落在慕思柳的眼里,立刻成了另一副景象:单哉满目春情,叼着自己的……不!不要去想这种事情!
“你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慕思柳推了单哉一把,不想他又黏了上来,还暧昧不清地摸上了自己的腰:
“不要这么绝情嘛,小柳子,嫖娼都要温存片刻,更何况咱们算是你情我愿——”
“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慕思柳低吼一声,把手中的菜刀抵在了单哉的身上。理所当然的,单哉没事,但他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冷了下来,这让慕思柳的莫名地感到揪心。
“……行。那你吃完饭在屋里等我。”
单哉说罢,真就没再纠缠慕思柳,他随手从蒸笼里拿了个馒头,便离开了厨房。
慕思柳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缓缓揪住了自己的胸口。
单哉顺了他的意,他应当开心才是,但是为何,他会觉得如此难受?
看向砧板上被砍了头的烧鸡,那是他给单哉准备的。单哉口味重,尤其喜欢吃香辣的东西,慕思柳本想亲手切好给人送去,哪知道他会来这一出——
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这种人就不需要怜惜!
陵城,骡子饭馆外的大街上,闻名江湖的万世擂台伫立于此。这擂台不比单哉在戏里看过的那种,有雕有花,说是华丽也不为过。
“陶老板真是大气。”单哉朝身旁的男子恭维道,“这万世擂台,是有把天下英杰都装进的野心啊?”
“……谬赞。”陶万海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看到这个人,脸色并不好看,“您找陶某有事嘛?”
“没什么,只是来瞻仰瞻仰这万世擂台的雄伟英姿,顺便来问问陶老板对这天下英雄的看法。”
单哉笑着,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纸,“听闻陶老板是吧风云榜上的各路英雄好汉都给请来了,不知您觉得这魁首会是哪位?”
“……”陶万海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到底没有驱赶,而是清了清嗓子,平静道,“魁首不好说,但确实有不少值得期待的年轻翘楚。无涯阁与青山派的少年弟子自不必多说,许多在江湖上留过名号的高手也会前来一试,就连军中小将也来了三四,想来魁首的争夺会十分激烈。”
说了跟没说一样。
单哉心中暗笑,随即将黄纸递到了陶万海的跟前:“再有一事,这是三日前,我从一个闽南流民买来的东西,陶老板见多识广,可否帮忙看看,这是什么的宝贝?”
陶万海斜眼瞥了眼黄纸,眉头忍不住一挑,面上却平静依旧:
“不知,哪里来的废纸吧。”
“当真?”单哉可惜地撇了撇嘴,“我听小柳子说是什么绝世功法的残卷,还有所期待能大赚一笔。”
“思柳不过是一介男妓,他懂什么……”陶万海说是这么说,大拇指却摸上了自己的玉戒指,
“我是商人,也不懂这些。如果你想鉴定这功法,便等两日后,各门各派的侠士豪杰汇聚之时,找个行家问问吧。”
“这样。”单哉应了句,又奉承了两句,见陶万海脸上的汗快挂不住后,才兴致缺缺地道别离去。
【宿主,这真的有用吗?】耀澄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看那陶万海完全不上套啊。】
“别担心,他不上套不意味着他身边的人不上套。”
单哉模仿着陶万海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当初审问那个行者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他们真的会为几张功法和陶万海翻脸吗?”
“且不说陶万海作为江南首富的财力,光说他手头的那些残页副本,那些人不关心陶万海,总不能不关心残页上的内容吧?”
“但是,如果他们没有闹翻,先前那人的说法就没法解释了——那可是我拷问出来的情报,哪怕九分是假,和陶万海闹不愉快的那一部分也是真。”
“所以我在想啊,那些小小的行者,该不会闹内部分裂了吧?”
“那么他们是如何分裂?他们分裂,又对谁有利呢?”
单哉脚步一顿,便听到周围有风声传来。单哉也没什么动作,任由那“风”卷走了手中的黄纸。
【抢走了呢。】
“抢走了呢。”
【不过伪造的手法不算高明,应该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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