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忏悔《非法技能》

    凌晨两点二十三分，顾雪怡的笔记本萤幕蓝光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

    「找到了。」她突然开口，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後一记回车键。

    苏婉柔从沙发上弹起来，差点撞翻咖啡杯：「Fiat_Justitia的内容？」

    「b想像中JiNg彩。」顾雪怡将萤幕转向她，「周世坤的教学档案库——张明案原始证据、伪造版本，甚至篡改纪录的日志，一应俱全。」

    苏婉柔瞪大双眼。萤幕上密密麻麻的档案夹像某种病态的收藏——

    「原始监控」2018/04/17强拆现场，清晰拍到陈泰然下令继续施工

    「修正版」同一段影片，但关键画面被剪辑成「居民先动手」

    「C作备忘」周世坤亲笔注明：「消防局延迟出警纪录需配合剪辑版本调整时间戳」

    「半真半假……」苏婉柔指尖发冷，「难怪当年法院驳回上诉，这些证据根本自相矛盾。」

    顾雪怡冷笑着点开最後一份文件：「这才是重点。」

    「善後清单」

    2018/05/02支付消防局王队长「加班费」

    2018/05/15安排证人李国强「出国深造」

    2018/06/03检察署档案室「系统升级」注：确保原始数据覆写

    「现在知道为什麽要停职陈仔了？」顾雪怡合上笔记本，萤幕光熄灭的瞬间，黑暗里只剩她锐利的眼，「他是我们在警署里唯一能合法调取系统日志的人。」

    苏婉柔猛地站起来：「所以周世坤早算准了——」

    「一石二鸟。」顾雪怡掰开她掐进掌心的手指，塞进一颗融化变形的棉花糖，「唐若岚被停职，我们没了调查权；陈仔被停职，我们连数位证据都拿不到。」

    「但他没算到你有非法技能。」苏婉柔苦笑。

    顾雪怡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听好了，这些所谓证据——」

    「我知道！」苏婉柔拍开她的手，「违法取得的证据无效，但我们可以根据线索找合法——」

    她话音未落，赫然注意到萤幕上一个档案夹静静躺在角落，标题写着：「医疗纪录_林月机密」。

    苏婉柔的呼x1一滞。

    顾雪怡皱眉：「这不是我们搜的关键字……」

    但苏婉柔已经点开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