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居时代
第一节:饮食大乱斗上——泡面的冲击
时间在阿伟的崩溃和蒙骜将军的「适应不良」中,艰难地爬到了晚上。饥肠辘辘的声音,终於压过了阿伟内心的哀号和蒙骜将军不时发出的、对房间摆设的批判X冷哼。
「咕噜噜~~」阿伟的肚子发出响亮的抗议。他瞥了一眼仍像尊门神而且是破烂版杵在窗边、皱眉看着楼下机车呼啸而过的蒙骜将军。
「喂...将军,」阿伟有气无力地喊,「你...会饿吗?」问完他就後悔了。鬼魂怎麽会饿?电影都这样演...吧?
蒙骜转过身,眉头依旧紧锁,但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饿?」他似乎在感受自己的状态,「此身...非血r0U之躯,五谷之慾...似已淡薄。」他m0了m0腹部的位置,那里一片虚无。
「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口腹之慾,乃生者之乐。观之,或可稍解...乡愁?」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但看向阿伟的眼神,却明显传达出「本将军要看」的强势讯息。
阿伟嘴角cH0U了cH0U。靠北,意思是不会饿,但是想看人吃饭?这什麽怪癖?
「好啦好啦,随便你。我要煮泡面了。」他认命地爬起来,走向角落那个小小的流理台,上面放着一个电磁炉和一个小汤锅。
「煮...泡面?」蒙骜疑惑地重复,跟着阿伟移动到流理台附近,保持着一种「既好奇又嫌弃」的安全距离。
阿伟懒得解释,熟练地拿起一包印着「维力炸酱面」的袋装泡面,撕开包装,拿出面块、油包、粉包。他将面块放进小汤锅,加入自来水,放在电磁炉上,按下开关。
「哔!」电磁炉启动的轻响和指示灯亮起。
「妖器!」蒙骜如临大敌,猛地後退一步虽然是飘的,手又按向不存在的腰间剑柄,眼神锐利地盯着那发出红光、嗡嗡轻响的黑sE圆盘。「此物竟能无火自热?!」
「吼!就跟你说是电磁炉啦!煮东西用的!麦搁大惊小怪啦!」阿伟没好气地解释,一边撕开油包和粉包。
水很快沸腾,面香或者说强烈的化学调味料香气开始飘散。阿伟把油包和粉包倒进去,用筷子搅拌。浓郁的酱sE汤汁裹着面条,香气更加霸道地充斥狭小的空间。
蒙骜将军的眉头皱得能夹Si蚊子。「此...此为何物?气味如此...浓烈霸道?」他看着锅里翻滚的、颜sE深褐的不明物T,一脸「此乃毒药」的嫌恶表情。
「sE泽W浊,气味刺鼻!蛮夷之地,竟以此等劣物为食?简直...暴殄天物!」
「劣物?」阿伟正饿得慌,听到自己的宵夜良伴被诋毁,火气也上来了。
「将军大人,这叫泡面!台湾的国民美食捏!不懂麦乱批评!」他关掉电磁炉,拿过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大碗公,把整锅面连汤带料倒进去。浓郁的炸酱香气更是扑面而来。
阿伟cH0U了双卫生筷,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坨面条,吹了两口气,唏哩呼噜地x1进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啊~~~嘟嘟啊刚刚被你吓到半Si,现在吃碗泡面压压惊,真正是...人间美味啦!」
蒙骜看着阿伟那豪迈在他看来是粗鲁的吃相,听着那巨大的x1面声响,再看看碗里那颜sE诡异、黏糊糊的面条,脸上的表情从嫌恶逐渐变成了一种混合着震惊、不解和...一丝丝好奇的复杂神sE。
「如此...粗劣之物,竟能称之为美味?」他忍不住质疑,身T却不自觉地又飘近了一点点,鼻子似乎还微微动了动虽然阿伟怀疑他有没有嗅觉。
「吾大秦...」他刚想开始缅怀大秦的珍馐美馔,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非常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空鸣的「咕噜」声。
声音很小,但在只有x1面声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
阿伟x1面的动作猛地顿住,筷子还含在嘴里,瞪大眼睛看向蒙骜将军的...腹部位置。
蒙骜将军的身T瞬间僵直!那张刚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尴尬」的情绪,一抹可疑的暗红从他古铜sE的脸颊上掠过虽然是半透明的。
他迅速别过脸,挺直背脊,恢复威严的姿态,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cH0U动的眼角,出卖了他的窘迫。
「咳!」蒙骜重重咳了一声,掩饰那该Si的「腹鸣」,语气生y地转移话题:「此物...气味虽烈,然...制作过程倒是颇为...迅捷。」
他盯着那个被丢在流理台上的、印满奇怪文字和图案的泡面塑胶袋,眼神充满了批判,「只是盛装此美食之物,竟用如此轻薄脆弱、不堪一击之材?实乃浪费!在吾大秦,食器皆为陶、青铜,方显庄重!」
阿伟看着将军那副明明肚子可能有点「感觉」、却还要Si撑着面子批判泡面包装袋的模样,差点把嘴里的面喷出来。
他强忍着笑,故意又唏哩呼噜地大x1一口面,含糊地说:「将军啊,时代变了啦!塑胶袋,方便啦!吃完就丢,不用洗,多赞!啊你们那个什麽青铜碗,重得要Si,洗起来又麻烦,吼!」
「荒谬!食器乃礼仪之始!岂能如此轻慢!」蒙骜立刻反驳,但眼神却忍不住又飘回阿伟那碗香气四溢对他来说是气味诡异、热气腾腾的泡面上。那若有似无的「咕噜」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响...
饮食文化的第一次大乱斗,在泡面的香气和将军的腹鸣声中,暂时休兵。阿伟发现,这个两千岁的老古董将军,似乎...也没那麽可怕?至少,他饿肚子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人X化的?虽然嘴巴很y。
第二节:科技灾难——电视的魔幻力量
解决了五脏庙的危机暂时,阿伟瘫回沙发,拿起遥控器,习惯X地按开了电视。他需要一点声音,一点熟悉的、现代的噪音,来冲淡今天这过於玄幻的遭遇。
「嗡...」电视萤幕亮起,sE彩鲜YAn的画面瞬间跳出来,伴随着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和罐头音效:「哈哈哈哈!欢迎收看超级星期天!」
「妖孽显形!」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阿伟耳边炸响!
只见原本还飘在流理台附近、对着泡面袋生闷气的蒙骜将军,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猛虎,瞬间「飘」到电视机正前方!
他浑身紧绷,破烂的铠甲彷佛都竖了起来,一手前伸呈防御状,另一手又去m0那根本不存在的剑柄,眼神凌厉如刀,SiSi锁定萤幕里手舞足蹈的主持人和来宾。
「何方妖物?!竟敢藏身此等妖镜之中作祟!速速现出原形!」蒙骜对着电视萤幕厉声喝斥,声音充满了战场上的杀伐之气,震得阿伟耳朵嗡嗡响。「此幻术惑人!定是蛮夷邪巫所为!」
阿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手一抖,遥控器差点掉地上。「靠么!将军!麦搁靠北啦别再骂了啦!那素电视!电视啦!」
他赶紧把音量转小,「里面的人不是妖孽!是艺人!在表演节目给大家看啦!」他简直yu哭无泪,觉得自己像在给外星人做地球生活指南。
「表演?妖镜?」蒙骜显然完全不信,依旧保持高度戒备,指着萤幕里一个正在表演吞火的特技艺人,「你看!此人竟能口吐烈焰而不伤!若非妖术,何以至此?」他又指着另一个打扮成外星人的谐星,「此等青面獠牙之怪,非妖而何?」
阿伟翻了个白眼,觉得解释吞火原理和外星人装扮b跟将军解释什麽是台湾还难。「吼!那素假的啦!特技!化妆!就跟你们以前唱大戏的变脸一样啦!」他尝试用古人能理解的b喻。
「唱大戏?」蒙骜皱眉,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戒备,但眼神依旧充满怀疑。
他紧紧盯着萤幕,看着里面的人又唱又跳,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台语歌和流行语穿cHa,表情丰富夸张。「此等狂歌劲舞,喧嚣吵闹,成何T统?」他批评道,语气里满是对「礼乐崩坏」的痛心疾首。
就在这时,节目进广告。萤幕瞬间切换,一个穿着清凉b基尼的模特儿,在碧海蓝天的背景下,笑容灿烂地推销着防晒r。
「无耻!!!」蒙骜将军如同被滚油泼到,猛地向後「飘」了一大步,瞬间别过头去,非礼勿视!
他古铜sE的脸上半透明版涨得通红,连耳朵根都红了,气得浑身发抖:「伤风败俗!有辱斯文!光天化日之下,nV子竟...竟衣不蔽T!此等蛮夷之地,简直...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他气得连「本将军」都忘了说。
阿伟看着将军那副像被踩到痛脚、羞愤至极的模样,再看看萤幕上其实在台湾广告尺度里还算普通的画面,终於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抱着肚子倒在沙发上,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将...将军!啊不就广告而已!现在夏天,海边大家都嘛这样穿!很普通捏!你...你反应也太大了啦!哈哈哈哈哈!」
「住口!不许笑!」蒙骜恼羞成怒,回头怒瞪阿伟,但眼神一接触到萤幕边缘的清凉画面,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转开。「关掉!速速关掉此妖镜!否则...否则本将军便...便毁了它!」他作势要冲向电视,虽然阿伟很怀疑他一个灵T要怎麽「毁」掉一台Ye晶电视。
「好啦好啦!麦生气!麦生气!」阿伟怕他真的用「念力」Ga0坏电视虽然应该不可能,赶紧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萤幕瞬间变黑,房间里只剩下阿伟还没停下的笑声和蒙骜将军粗重的「喘气」声心理作用?。
「哼!算你识相!」蒙骜见威胁奏效,稍微找回一点威严,但脸上残留的红晕和羞恼出卖了他。他飘离电视机远远的,彷佛那是什麽洪水猛兽,最後停在窗边,再次背对阿伟,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我很不爽」气场的背影。
阿伟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看着将军僵y的背影,又看看那个安静下来的黑sE电视萤幕,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两千年前的老古董,对现代科技的「适应不良」简直是灾难级的。泡面是劣食,电视是妖镜,b基尼广告是伤风败俗...接下来还会遇到什麽?
他瞄了一眼,放在茶几上还在充电、萤幕不时因为讯息跳出而亮起的手机,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看来,同居生活的「科技灾难」,才刚刚开始...而他的神经,还得继续接受严峻的考验。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手机滑了起来,至少这个「妖器」b较小,将军应该...暂时不会发现吧?
第三节:浴室惊魂与yingsi之战
经历了泡面的味觉冲击和电视的视觉轰炸,身心俱疲的阿伟决定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和笑到酸痛的腹肌。
他拿起换洗衣物,对着仍背对窗户、散发着「本将军很郁闷」气场的蒙骜背影喊了一声:「喂,将军,我要去沐浴了!你...麦搁乱跑啊!」
他特别强调「沐浴」这个文雅的词,免得又被将军嫌用词粗鄙。
蒙骜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算是听到了,依旧维持着他威武且郁闷的站姿,彷佛在监视楼下那些呼啸而过的「钢铁怪兽」。
阿伟摇摇头,走进狭小的浴室,顺手带上那扇有点变形、关不太拢的塑胶门。
他打开热水,蒸腾的雾气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肮脏的镜面。脱掉衣服,让温热的水流冲刷身T,阿伟舒服地呼了一口常常的气。
「啊~~~还是洗澡最舒压...」他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试图把今天发生的荒谬事都冲进排水孔。
然而,宁静是短暂的。
就在阿伟满头泡泡,正哼着走音的流行歌搓洗头发时,浴室的门——那扇他以为关上的门——突然「咿呀」一声,被一GU无形的力量推得更开了些!
阿伟吓得歌声卡在喉咙,猛地睁开眼,满头泡沫让他视线模糊,但他还是惊恐地看到一个高大、半透明、穿着破烂盔甲的身影,正大剌剌地「穿」过那扇对他而言形同虚设的塑胶门,飘进了雾气氤氲的浴室!
「哇靠!!!」阿伟的惨叫声瞬间盖过水声,他手忙脚乱地想抓浴巾遮挡自己,却只抓到一瓶洗发JiNg。
「你你你...你昧冲虾米啦?!出去!出去啊!」他吓得语无l次,整个人缩到墙角,泡沫流进眼睛里刺痛也顾不上了。
蒙骜将军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并非有意t0uKuI,纯粹是听到水声和奇怪的哼歌声,基於「护卫」或者说监视的职责感以及一点点对现代「沐浴」方式的好奇,想进来「视察」一下环境安全。
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溜溜、满身泡沫、惊慌失措的年轻人!
「成何T统!!!」将军的怒吼b阿伟的尖叫更具爆发力,瞬间震得狭小的浴室嗡嗡作响。他那张古铜sE的脸半透明版以r0U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红到额头,连乱糟糟的胡须都彷佛要竖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像被火烧到PGU,高大的身躯几乎要撞进墙壁里虽然穿透了,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和震惊而颤抖:「无...无耻之尤!光天化日...呃,灯火之下!竟...竟敢赤身露T!简直...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有辱斯文!败坏门风!」
「靠北喔!谁赤身露T!我在洗澡捏!是你不敲门就闯进来!」阿伟气急败坏,也顾不得眼睛刺痛了,抓起莲蓬头当作防卫武器虽然没啥用,对着将军的方向乱喷。
「门!门在那边!出去啦!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懂不懂yingsi啊!你们秦朝人都这样随便看人洗澡的逆?!」
「隐...yingsi?」蒙骜背对着阿伟,身T僵y得像块石头,但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他气得浑身发抖:「荒谬!沐浴更衣,自当於私密之所,由仆役伺候!岂能如此...如此随意敞开门户!若在军中,此等行径,当以军法论处!」他显然把阿伟租屋套房的浴室,类b成军营里士兵露天冲凉的地方了。
「仆役?!还军法?!」阿伟简直要吐血,热水冲掉了他头上的泡沫,让他能看清将军那副羞愤yu绝、彷佛被玷W了清白的背影。
「将军大人!看清楚!这里是我家!我的浴室!就我一个人住!哪来的仆役!还有,门我关了!是你自己穿进来的!你这个...这个会穿墙的变态!」他气得口不择言。
「变...变态?!」蒙骜被这极度侮辱的词汇气得差点魂T不稳。
他猛地转回半个身子,想怒斥回去,但眼角余光一瞥到阿伟还光着的身T虽然重点部位被阿伟用Sh毛巾勉强遮住了,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转回去,怒吼道:「闭嘴!速速将你那...那不堪入目之躯遮蔽起来!本将军...本将军不屑看!」
「你才闭嘴啦!出去!麦搁g0ng虾米啦别再讲什麽啦!出去就对了!」阿伟抓狂地挥舞着莲蓬头,水花四溅。
蒙骜将军气得须发皆张如果有的话,但自知理亏——他确实忘了自己现在能穿墙,也低估了现代人对「yingsi」的执着。
他重重哼了一声,带着满腔的羞怒和「蛮夷不可理喻」的愤慨,再次穿过那扇倒楣的浴室门,「飘」了出去,还不忘用「念力」?把门带得更开一点,以示他的「光明磊落」和不屑。
阿伟赶紧冲过去把门用力关上虽然关不紧,气喘吁吁地背靠着门滑坐下来,热水还在哗啦啦地冲。
「夭寿骨...真正是...」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洗澡水还是冷汗或气出来的眼泪。跟一个两千岁、会穿墙、又超级古板的将军鬼魂同居,连洗个澡都能Ga0成战场!这日子还能过吗?
第四节:语言学习Ga0笑版——之乎者也vs靠北夭寿
浴室风波在尴尬和愤怒的余韵中勉强平息。阿伟穿着睡衣,顶着一头Sh发,瘫在沙发上,觉得b打了一场仗还累。
蒙骜将军则飘在房间最远的角落——书架上方因为那里最高,背对着阿伟,一副「本将军正在面壁思过,莫扰」的姿态,但紧绷的肩膀显示他的气还没全消。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沉默,只有冷气单调的运转声。
阿伟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每次洗澡都上演全武行吧?他抓了抓Sh头发,决定主动打破僵局。毕竟,G0u通不良是万恶之源!
「喂...将军,」阿伟试探X地开口,声音还有点闷闷的,「我们...来G0u通一下好了。」
蒙骜的背影动了一下,但没回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高冷的:「哼。」
阿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看吼,你讲话文诌诌,我听得雾煞煞台语:一头雾水。我讲话你又嫌粗鄙。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起肖台语:发疯啦!
不如...我们互相教对方讲话?我教你我们现在台湾人怎麽说话,你教我...呃...你们那种b较...文雅的?」他提议道,心想至少学点文言文,以後写情书可能用得上?。
这个提议似乎戳中了蒙骜身为「大秦上将军」的某种责任感——教化蛮夷,传播文明!他终於转过身,飘了下来,落在阿伟对面保持安全距离,虽然脸sE还是不太好看,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孺子可教」的意味。
「嗯...」蒙骜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习惯动作,威严地点点头,「此言...尚算有理。蛮夷...咳咳,你等後生,确实该习些礼仪文辞,以免贻笑大方。也罢,本将军便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二。」
阿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啦好啦,多谢将军大人勉为其难。那...我们从简单的开始?」他想了想,「先教打招呼好了。我们现在见面,最普通的说你好。」
「你...好?」蒙骜皱眉重复,发音有点生y,带着浓浓的古怪腔调。「此乃问候之语?过於简陋直白,毫无敬意可言。」
「吼!就很普通啊!不然要怎样?」阿伟没好气。
「在吾大秦,」蒙骜挺起x膛,一脸「这才叫礼仪」的表情,「下位者见上位者,当躬身行礼,口称拜见将军或蒙将军安好。平辈之间,亦可称足下安好、别来无恙乎?」
「噗!别来无恙乎?」阿伟模仿着那文诌诌的腔调,自己先笑了出来。
「哇噻,这要是跟我家巷口卖早餐的阿婆说,她一定以为我起肖了啦!太Ga0刚台语:太超过了!」他摆摆手,「太难了太难了!换个简单的!那...谢谢怎麽说?我们就说谢谢或多谢。」
「多...谢?」蒙骜再次尝试,发音依旧古怪,但b「你好」顺一点。「此语尚可,但仍显粗疏。受人之恩,当诚挚言谢。如蒙将军厚赐,感激不尽、承蒙相助,铭感五内。」
「厚赐?铭感五内?」阿伟听得头大,「啊我只是帮你捡个橡皮擦也要这样讲逆?太夸张了啦!啊不然...歹势台语:不好意思咧?做错事的时候说的。」
「歹...势?」蒙骜努力模仿着台语发音,听起来像「排泄」。
「噗!不是排泄啦!是歹—势—!」阿伟纠正,自己又忍不住笑。「歹势啦,将军,你发音很掉漆台语:很烂捏!」
蒙骜被嘲笑,有点恼羞:「哼!蛮夷之语,发音刁钻古怪!何如雅言正音!」他决定反击:「也罢,轮到本将军教你了!学着点:之!」
「...吱?」阿伟愣住。
「非也!是之!之乎者也的之!」蒙骜严厉纠正。
「...枝?」阿伟故意装傻。
「竖子愚钝!」蒙骜气结,「听清楚!之——!用於主词与动词之间,或表所属,如本将军之佩剑!」
「哦~~~J啊!懂了懂了!」阿伟恍然大悟状,然後故意大声说:「就像林大伟J泡面、将军J妖镜,安捏台语:这样对不对?」
「荒谬!谬之千里!」蒙骜差点气得魂飞魄散,「之岂能如此lAn用!而且妖镜一词,不许再提!」
「好啦好啦,麦生气!换下一个!乎?」阿伟笑嘻嘻地转移话题。
「乎!语末助词,表疑问或感叹!」蒙骜板着脸教学,「如岂有此理乎?」
「岂有此理乎?」阿伟学着那抑扬顿挫的腔调,觉得很有趣。「那...靠北乎?」他恶作剧地问。
「靠...北?」蒙骜疑惑,「此乃何意?亦为语末助词?」
「呃...」阿伟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这是台湾国骂JiNg华版吧?
「差...差不多啦!就是表示...很惊讶!对,很惊讶的意思!像你看到电视的时候就可以说靠北乎?!」
蒙骜将信将疑,但看阿伟说得认真?,便尝试着念:「靠...北乎?」那古怪的发音配上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杀伤力十足。
「噗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样!将军你学得很快捏!」阿伟倒在沙发上狂笑,眼泪狂飙。
蒙骜看着阿伟笑到打滚的样子,虽然觉得这「靠北乎」听起来怪怪的,但看对方反应如此「热烈」,想必是个非常实用且有力的感叹词?
他暗自记下,决定有机会要用用看,让这蛮夷小子见识一下他的学习能力。
「不许笑!」蒙骜再次恼羞成怒,「继续!者!」
「者...」阿伟擦着笑泪,「啊不就是的人?像强者、弱者?」
「勉强沾边。」蒙骜勉强认可,「者,代指人或事物。如善战者、此物者。」
「哦~~~所以Ai吃泡面者、怕妖镜者?」阿伟又开始举例。
「...」蒙骜额角青筋跳动,觉得这学生简直是来砸场子的。「最後一个,也!语末助词,表判断或肯定!如此乃妖镜也!」
「此乃妖镜也!」阿伟大声复诵,觉得超有气势。「那此乃阿伟的浴室也!将军麦搁乱闯也!安捏有对某?」
「...」蒙骜将军闭上眼,深x1一口气心理作用,告诉自己教化蛮夷非一日之功。他睁开眼,决定放弃纠正阿伟那些乱七八糟的造句,转而问:「本将军已教你之乎者也,轮到你教本将军方才那歹势的正确发音了!还有那靠北乎,当真表示惊讶?」
阿伟看着将军一脸认真求教的样子,又想到他刚才那句字正腔圆的「靠北乎」,肚子又开始cH0U痛。
看来,这场跨越两千年的语言学习,注定要在J同鸭讲和笑声主要来自阿伟中,艰难且爆笑地进行下去了。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谁在教谁?谁才是真正的「蛮夷」?
第五节:将军的「守夜」——冷气机与钢铁怪兽的战争
语言学习的爆笑课程最终在阿伟笑到肚子cH0U筋、蒙骜将军气到差点「魂T升天」的状况下宣告暂停。
夜已深,窗外万华老城区的霓虹招牌依旧闪烁,但街道上的喧嚣已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呼啸而过的机车引擎声,划破夜的宁静。
阿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今天经历的「震撼教育」实在太耗神,他感觉自己像被卡车辗过一样累。「不行了...将军,我要就寝了。」他特意用了个文雅的词,避免又被嫌粗鄙。
他拖着脚步走向那张单人床,把自己摔进柔软但有点塌陷的床垫里,拉过薄被盖住头,只想立刻进入梦乡,暂时逃离这个有两千岁室友的荒谬现实。
蒙骜将军飘在房间中央,看着阿伟迅速陷入沉睡,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眉头微蹙。「如此毫无戒心,倒头便睡...若在行军途中,早已身首异处。」
他低声批评,但语气里少了平日的严厉,反而多了一丝...无奈?身为军人的警觉X,让他无法像阿伟这样放松。此地虽非战场,但光怪陆离,危机四伏至少在他眼中是如此。
他环顾这个小小的「营帐」。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S入,在天花板上投下诡谲变幻的光影。
墙角那台发出低沉嗡鸣的「钢铁妖兽」冷气机,还有楼下不时传来的「钢铁怪兽」机车咆哮,都让他无法安心。
「哼,蛮夷之地,入夜竟也如此不安宁。」蒙骜自语道。
他飘到窗边,谨慎地用他半透明的身T贴着墙壁,只露出一只眼睛,窥视着楼下的街道。几盏惨白的光芒路灯照耀着空荡的骑楼,偶有黑影夜归路人或野猫快速掠过。
突然,楼下巷口传来一声尖锐的煞车声,伴随着几句模糊的叫骂!
「有敌情!」蒙骜将军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浑身紧绷,眼神锐利如鹰,右手本能地按向腰间虽然没剑。他屏息凝神心理作用,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
「g!骑车不看路逆!」「歹势啦!归刚没看到!」原来只是机车差点擦撞的小纠纷,双方骂了几句就各自骑走了。
「...虚惊一场。」蒙骜松了口气,但戒备未减。他像个真正的哨兵,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巡逻」。
他飘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走廊的动静只有隔壁房客的电视声;飘到浴室门口,谨慎地「穿透」门板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埋伏;最後飘到那台发出稳定嗡鸣的冷气机前,皱眉盯着它。
「此物...」蒙骜近距离观察着这个不断吐出冷风的铁盒子,「持续低鸣,如同伏兵潜行...所吐之气冰寒刺骨,莫非是某种...寒冰妖法?」
他伸出半透明的手,尝试去触碰出风口——一GU强劲的冷风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带来一阵奇异的冰凉感虽然他感觉不到温度,但能量流动的感知很明显。
「哼!雕虫小技!」蒙骜冷哼一声,觉得自己识破了这「妖物」的伎俩。他保持距离,绕着冷气机飘了两圈,像在审视一个被俘虏的敌方器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伟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梦话:「...珍珠N茶...大杯...去冰...」
蒙骜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继续他的「守夜」。
楼下又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机车排气管噪音,改装过的声浪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嚣张,如同一头咆哮的钢铁巨兽正在b近!
「又来?!」蒙骜瞬间飘回窗边,眼神凌厉。
「此次声势更为浩大!莫非是敌方主力?」他紧张地盯着巷口,只见一辆闪着七彩LED灯、排气管喷着蓝火的机车,以夸张的速度呼啸而过,引擎声浪震得老旧公寓的窗户都在轻颤。
「可恶!竟敢如此嚣张!扰人清梦!」蒙骜将军怒气上涌,身为统帅的威严被严重挑衅。他下意识地就想下令「放箭!」或「绊马索准备!」,但随即想起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身边既无士兵,也无弓弩,只有一个睡得跟Si猪一样的现代蛮夷。
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钢铁怪兽」嚣张地远去,留下刺耳的余音。
「...虎落平yAn。」蒙骜郁闷地低语,飘离窗边。
他飘到阿伟床边,低头看着这个毫无防备、睡得流口水的年轻人。鼾声规律,在这个充满「妖器」和「怪兽」的陌生世界里,竟能睡得如此安稳?
蒙骜的眼神复杂。有对蛮夷粗疏的鄙夷,有一丝守护职责使然的紧绷,或许...还有一点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这份安稳的...淡淡羡慕?
他沉默地飘回房间中央,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挺直背脊,面向房门的方向。
窗外的霓虹光影在他半透明的铠甲上流转,楼下偶尔传来的「怪兽」咆哮成了背景音。
这位大秦上将军,就这样在这间五坪大的台湾租屋套房里,为他唯一能「看见」的、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那个睡Si的年轻人,开始了他穿越两千年後的第一班「夜哨」。长夜漫漫,而将军的「守护」战争,才刚刚打响——对手是冷气机、路灯、以及所有会发出噪音的「钢铁怪兽」。
第二章:同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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