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给茂氏端上一盏茶,茂氏心还有些缓不过来,险些被这茶水呛到。
嬷嬷也是一阵唏嘘,道“常公子跟婢子在这道观做出这等事也就罢,谁知是同沈家的小姐苟合...这许多人瞧见,如今这沈夫人真真是丢了脸面。”
茂氏命道“将韵儿叫过来。”
谢京韵一进就见茂氏坐在上座,面sE严肃。
“母亲,出了什么事?”
茂氏将在东厢房的事道出,只见谢京韵拧着眉,回道“沈二是沈二,小五不是这种人。”
茂氏扶着自己眉心道“从前也罢,我只随你喜欢。沈家那虞氏虽愚,行事小家子气,我也都忍了,只看着小五确实是看着伶俐懂事,才稍稍放下心来。”
“如今她家出了这事,嫡nV不守礼教,青天白日跟人在这禅房里颠鸾倒凤。几多人瞧见,这么多张嘴想堵都堵不住!我们家在饶州城算大户,何必要寻这样不清白的人家,韵儿,你歇了那心思罢!”
谢京韵并不退让,回道“小五是清白。其他人做孽事与她何g?母亲理佛数年,也知要有一颗包容心,一叶障目管中窥豹不可取。”
茂氏就知他定不依这事,想到往后要跟这等人做亲家,不禁脑仁疼痛,摆摆手叫他退下。
嬷嬷上前道“少爷也是,甘小姐这样知书达理的放着不要,怎偏咬Si了这沈家人不放...也不知虞氏打算如何收场..”
“还能如何?如今既做出这等事,沈家定是要叫常公子将她给纳了,若不纳,她还能怎么办?只有一头撞Si或跳河的份,不管哪样,她这沈家姑娘的名声都是坏了!”
嬷嬷又问道:“纳做妻室么?”
茂氏回:“想的倒挺美,他常家在汴京也是做生意的二把手,放着汴京那么多贵nV不娶正妻,来取这犄角旮旯里的沈家nV,怎么可能!”
“谢夫人,我家夫人道是你今日念佛该是累着了,准备了...”
打门口一瞧,是窦嬷嬷带着一堆礼过来。
茂氏哪里不知她甚么意思,直率道“回去回你家夫人,这事我会约束好府中人噤声。只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喊她快快将此事了结才是。”
***
听完窦嬷嬷的回话,虞夫人的泪已是流g,唤来沈府的侍从,命道:“快快送信给老爷,请他务必往汴京走一躺,叫那常府负起责来!”
又指了指一旁的沈充,道“充哥儿,你再去请一请那常公子。”
沈充皱眉,道“他一会儿道喝了酒甚么都不记得,一会儿道生病,如何都不会来的!”
沈充暗道这常宏最厌束缚,家里除了通房,连妾室都没有,母亲竟还肖像叫二妹送到常府做正妻,那岂不是要常宏的命嘛!
虞夫人又哭道“叫你去你便去!若不是你在那乱做这等事,哪会牵扯到云儿!”
沈充只好叹口气出了门,路上碰上赵且。
赵且正是气愤,大步朝这西厢房走来,二人通过话后,赵且只问沈充一句:“你那五妹妹在不在场?”
沈充应了在后,只听赵且哼的一声,扔下他去了西厢。
那边沈漆云洗沐后来了厅内,还在cH0U噎着,道“母亲,如今怎么办啊!”
“云儿,你犯糊涂啊!”
这不说还好,一是沈漆云便满腹委屈难言出口,她去拿是寻陆先生的,哪成想碰到这出!天杀的常宏,如今做起缩头乌gUi了!
她呜咽道:“母亲,你不信我么?”
虞夫人拿帕擦了眼泪,道“充哥儿说那往日里的婢子不在,你就正正好出现在那!还同常宏做了那事。老爷这种薄情的角sE,哪会舍下脸面跑一趟常府。上回你大哥的事就叫他褪一层皮,如今只怕要将你乱棍打Si!”
沈漆云哭的更厉害,跪在地上抱住虞夫人的膝,求道“母亲,我不要被打Si,也不要嫁常宏!母亲,你就让我待在家中罢!”
“你不嫁常宏,哪儿堵住悠悠众口,如今你两个赤条条在榻上...这是无煤苟且呐!这么多人瞧见,你不嫁,你的清名如何守住!”
沈漆云心生绝望,整个人瘫软在地。
虞夫人心疼不已,想到常宏这浪徒行径,就是嫁过去,云儿的日子不好过,她继续哭道“可怜我这儿nV啊....佛主这样不长眼...云儿你鬼迷心窍了,为何要去屋里呢..”
沈漆云心想是啊,她为何要去那屋里呢...她是听明洙说陆先生常去那儿念经书,这里许多香客为避清静都会自寻个禅房念经书,她便信了。可明洙是听谁说的呢?是听五娘房里的丫头说的。
五娘..五娘...
只见沈漆云忽然站起身,手握成拳,“噔噔噔”小跑出了厅子,朝青梨的禅房去。
虞夫人见状还当她是想不开,又是一阵哭天喊地,领着嬷嬷婢子去追她,这边的禅房的闹腾劲儿皆被趴在西厢高墙上的那人瞧见。
兰烟正给青梨捏着抄经抄的酸胀的手腕,一会儿玩笑去捏青梨手臂上的痒痒r0U。
青梨吃吃笑了起来,她最最怕痒,偏又喜欢叫人捏她。大笑着躲兰烟伸过来的手,最终整个人缩在摇椅上。
“痒..兰烟,快快停手!我...哈哈哈。”
“小姐!你说这痒,那这儿呢!”
兰烟也嘻嘻哈哈笑着,伸手去戳青梨的腰腹。
青梨哎呀一声,笑道“哈...这也痒...”
兰烟瞧她整个人在椅上团成猫儿似的,还yu再逗她,却听身后门“唰啦”一声被打开。
主仆抬眼去瞧,只见沈漆云一步一步朝青梨走了进来,面目狰狞,乌黑的眸子像有两团火在烧,咬牙切齿道:“沈青梨,行,你可真行!”
兰烟见状忙挡在青梨身前,沈漆云到达怒火的顶端,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兰烟,怒视着坐在摇椅上的青梨。
青梨虽是敛了笑,可那嘴角的嘲讽却是藏都藏不住。
她轻柔道:“二姐,这是怎么了?”
沈漆云老远听到这里嬉笑声,心里已熊熊燃烧起火焰,如今见青梨明知故问,这幅神情和轻飘飘的口气再一次激怒她。
“啪啦!”一声。
沈漆云抄起一个花瓶朝青梨扔了过来,青梨早知她这二姐不经惹,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她侧身躲了过去,沈漆云没砸到人,上前将这木桌掀了,杯盏“哗啦啦”碎了一地。
沈漆云追着青梨又是抓,又是一阵踢踹。
兰烟上去拦她,青梨左躲右躲,没伤到丁点。
待后来追上来的婢子将她制住,沈漆云两眼赤红,拼了命的挣扎,只恨不得将青梨生吞活剥,似癫似狂的尖叫道“都是你!沈青梨!你故意设计的对不对!甘澜阿姊说那日荷花池子根本就没害着你,你自己跌了池子竟敢将这帐算到我头上!你这贱人,娼妇!我要打Si你!”
这声音越来越大,身后跟来的虞夫人瞧见这西厢房的许多人都打了灯往这看过来,心里是又苦又气,担心闹大,命婢子道“将小姐的嘴堵上!”婢子即刻塞了团帕进去。
虞夫人看着又心疼,流着泪斥道“轻些!将人带回去。”
这一群人将疯疯癫癫的沈漆云拖走,留下禅房内一片狼藉。
地上是尽打碎的瓷片和Sh漉漉的茶水,将靠墙的榻上也弄Sh了一片。
兰烟叫苦不迭,道“这房是不能住人了。”
青梨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待兰烟去寻小和尚换了个靠墙角的禅房。
她看着兰烟在铺床褥,忽问道“兰烟,你不问我么?”
怎么不问她将这沈漆云算计的这么狠,将她后半辈子都赔进去..
兰烟继续铺床,道:“小姐难道是神仙变的,你怎算到那常公子会...”
青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当然不是神仙,哪能算的那么巧,原只是想碰碰运气。我本来想着,再不济将二哥跟那常宏在这玩弄婢子的事闹开了也成,谁知二姐先落了圈套,她蒙了面纱,常宏正好醉酒,这事就这么成了。。”
兰烟嘿嘿笑了几声,道“痛快!那就叫...叫什么来着,一石二鸟!等回了沈府我要说与冬月听,她惯Ai装正经,听了定也会忍不住拍手叫好。”
青梨心里感动,身边这两个婢子不管发生甚么都向着自己。
她上前掐了掐兰烟的脸颊,两人耍闹了一会儿。
兰烟铺了床,自出禅房歇息去。
青梨也灭了灯要躺在榻上歇下,心里想着,今儿陆清尘没来,真是只老狐狸,这是担心她要害他呢!哼。
想着想着,青梨翻了个身,忽见个影子正出现坐在那摇椅上。
青梨吓的惊呼出声,要大喊“兰烟!”
话没说出来,就遭那人捂住嘴。
“你将爷耍的团团转,领了人在那荷花池子等你半晌,却不知你在设计这一出连环套,五妹妹若是个军师,恐怕现该占了城池了。”
“爷早说了,你不来赴约,我会亲自上门寻你。”
第五十二章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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