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 我走出来了,闷气仍未消散一分,我就像是一根安然的草,猛地被人从

    我走出来了,闷气仍未消散一分,我就像是一根安然的草,猛地被人从土里拔长,浑身都是冰冷的厌恶感。

    我看着这些静止不动的群山,脑子一片冲动间尽是一片迷茫。

    仓琼抱着孩子走出来,那婴孩头上遮着柔软的白布,高空上有两只仙鹤飞过,仓琼便警觉地把手覆盖在孩子头上。

    然后她走到我身后说:“这仙境如此之大,你到哪里寻找,十年抵不上你亲人的命吗?”

    姑妈……我紧皱眉头。

    “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就是别人。不过我打算离开这里,所以需要有个合适的人,来陪我和女儿。”鬓发如帘,仓琼脸上的倦意和温柔随风展露出来,她弹着舌来逗婴儿,女婴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我接着说,“你当时被波仁从外面领进屋的时候,几根头发散落在你苍白的脸上,眼睛带有悲伤和柔软,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给我这样的感觉,所以希望你能来做她的乳母。”

    荒唐又无法理解,“如果我答应你,就跳过很多步骤,而且也不打算拥有的过程,现在却被你这么轻易地要求,我才22岁,这是在煎熬我的青春,我怎么可能十年都花在你们身上,我有我……”

    我语无伦次说了很多话,最后脑中只现出她的背影。就算她负了我,我唯一想相伴的人,只有她啊。如果无法得到和解,我宁可永坠黑暗的孤独中。现在,我要救出我的亲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需要任何帮助。

    仓琼以一种年长女子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现在没有任何归宿,伶仃漂泊的浮萍,在哪里不是一样吗?”

    那也不会用十年自由陪你,我拿起面具。仓琼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拉住我,“你确定你要走?”

    我用弑神刀挥向她的手,她撒开,我说:“别碰我。”

    我越往前走,视线就越模糊,脚一软,被一只手给接住了,我看向腰部,鲜血已经染至胸口了。

    “你最好先治疗。”

    仓琼把孩子放在我胸前,此时她正举着蜗牛般的拳头,眼睛圆圆地打开了,粉嫩的牙床正柔软开启,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看,她喜欢你。”

    我紧咬着牙,摇头,随后知觉模糊了。

    ……

    等醒来,有种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现实中的一切逐渐在脑中复苏,脩无枫、姑妈……痛苦如蛇缠上我的心。我会不会救不了姑妈了?

    “你醒了。”

    我转头,看到仓琼穿上了月白金纹华服,她头发盘起来,庄重地化了妆,点了花钿。而我床边有个桃木雕花摇床,里面是她的孩子。

    我一时无言。

    “我给你治疗了腰伤,你已经躺了一周了……”

    “一周!?”

    我赶紧下床,腰一疼,虽然已经没有以前激烈了,但是我估计还是不能做大动作。

    仓琼一边对镜调着盘发的簪子,一边说:“我已经找到你姑妈了。”

    如电击,我眼睛睁大,“真的?!”

    “根据你给的特征,我们在奴隶垃圾窟里找到她了,身上散发着腐臭,奄奄一息……”

    我心绞痛,“别说了……”

    如果当时我抬头,就能看到仓琼眼里闪过的狡黠。但我被双重悲痛缠身,无力调动五官感觉了……

    “李美群是吧,我已经把她带回来了,但不在这里。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桌子上有契约,你填了后,我就把她带过来,让你们相聚。”

    仓琼走过来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仅仅十年而已,在哪里不都一样,曲真很喜欢你,只要我把她抱到你面前,她准会欢声笑语,我也会平等待你,和女奴不一样。”

    “你太卑鄙了。”我说。

    仓琼懒得和我多说,“你和曲真好好相处。”便出门了。

    门关上后,静默中,只剩我和这个孩子了。

    ……

    天上群鹤飞舞,都纷纷去往中间的新无垢山,仓琼走上去,化形而飞,加入鹤群中,自己确实把李美群救出来了,但没想到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居然还有其他仙鹤把手。

    要不是她长袖善舞,利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他们收买了,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个人带出来。

    现在去参加同样推迟一周的迷仙会,他们的统领植渊快要仙逝了。现在每个仙鹤都在他临死前接受他的祝福。

    仓琼觉得麻烦的同时也想发笑,这也许是史上第一个要死的金鹤吧,其他的都已经归化成神了。不过,利用仙力在这高山严寒地区造就这一片江南丘陵之地,本就是逆天而行,植渊大人的死亡也在意料之中。

    接下来要么等待新的金鹤诞生,要么离开这片家园。仓琼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她已经厌烦这必须归根的宿命感了……她会带曲真离开,只要曲真在她手上,她就能摆脱仙鹤离不开家园的魔咒了。

    这时,一座在边缘的九层佛塔映入仓琼的眼眸,她看着为时尚早,便脱离队伍,飞过去了,仙鹤在快要接近佛塔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名的力量给打下来,每次都是如此。

    仓琼只能化为人形,气喘吁吁地爬上去,这里尽是灰尘,蛛网和灰暗。待到第九层,可以看到佛灯前有个幽暗如青松的身影。

    仓琼一如既往地冷眼走上去,说:“金鹤要死了,这里会变成严寒之地,你要跟我走吗?”

    男人没有回她。

    仓琼害怕在宴会迟到,没有向往常一样对他使用污言秽语,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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