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蛇咬的地方还隐隐做疼,我伸手伸脚从草席钻出去,一旁有人大喊:“鬼啊!!!”便丢下铲子跑路了。
现在日暮降临,一切都沉浸在深蓝色的静谧中。我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看起来这个梦境是接续、不是快穿,我原地复活了,缓了一会,身体的僵硬才逐渐化解,掀开草席起来。
这里是一片竹林,地上刚被挖了个浅坑,看来梦里的时间比现实过得快。风吹竹叶沙沙而响,快要看不见周边了,我摸着脖子上的伤痕往刚刚那人逃走的方向走去了。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我就看到白墙青瓦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里面的院子散着光,墙边的竹子因此显出一层柔和的轮廓。家丁估计是就近埋尸吧,我觉得脩无枫应该在这个宅院中。
再走近,便听到丝竹管弦和角杯碰撞声,听来起热闹非凡。我绕了一下走到后门,门推不开,被紧紧锁上了,估计是那家丁防着我这个“鬼”关上的。
二郎并不在我身边,进入梦境中的只有我。
我只能自力更生了,看着旁边的一棵榕树,它长在院外,但是一半的树冠都伸进了院子里,并且垂下了丝丝缕缕的根。
天然的梯子。
我爬上去,看到他们在远处摆酒设宴,歌舞升平,宾客们身穿奇装异服,也长得千奇百怪,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宴席。
借着墙内的灯光,我捉着榕树须下来,有些根须还缠在身上,我想把它们解开,但是越解越乱,越缠越紧,我的手臂都被勾住红痕了,背部传来剧痛,好像有根须插进我的血肉里来,力气像是被抽出来似的,逐渐变弱。
风拨乌云,月光倾华。我借此看到了身边那一个个被榕树须裹挟住的白骨和干尸。于是我放弃挣扎,安心受死,等待复活。
这时一阵破风从我面前呼过,我头上的根须断了,身体也随着剩下的根须掉下来。
刚刚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猛地展开的白底黑边纹的鸟羽。是脩无枫吗?
我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来人。
一身白纱随风起伏,喉结上是一张清秀的男人脸……估计是一个男仙鹤。
这仙鹤男手捉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疑惑地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但又摇摇头。
“不,你不是古良大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古良,我暗自记住了。
他不打算管我,起身走开。
我把身上的根须甩掉,忍痛拔出背部的根,啊,感觉抽出了一升的血。
我艰难地起身,右手酸痛地捂着左胛处的伤口,走过去的路上,我看到了熟悉的黑布鞋,我被裹在草席时透过缝隙看见过这双鞋,是那个家丁的。我往草丛后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被吸成干尸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躲到假山后。
来人好像也发现了家丁的尸体,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啧啧啧,来得的都是什么妖啊,连自己的食欲都控制不了,见人就吃。”
男人说:“你不知道锦娘和脩先生一直来者不拒吗?哈哈哈偶尔会有这种素质差的妖混进来。”
“你可别说,自从脩无枫来了以后,也带了不少仙仙鬼鬼。”
“这才是有趣的地方……”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皱着眉头出来,这里估计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我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如果死掉的话,读档再来怕是要错过这个酒宴了。
我冒着冷汗进入到一个房间,这里似乎是用人房,没人在。我撕了身上的外襟,简单地包扎了伤口。然后在里面找到家丁的衣服,白襟蓝衣就此穿上,又把头发扎起来。
希望等下碰到的妖怪都是有素质的妖怪,不要随便吃我。于是我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越走近宴席,声音就越丰富多彩,身后一阵风袭来,我弯下腰,是一只鹰脸带羽的妖怪,它爪子提着酒壶像个无头苍蝇胡飞着,然后撞到了前面那根长满藤的柱子上,掉下来后,仍不忘提着壶喝酒,醉鬼一个。
还没走进去,就被使唤了,一个红发女妖抚着一个脸上带麟的男妖说,“你,去拿个酒来。”
我扮成家丁,自然要服侍他们。
美酒佳肴,水果蔬菜在中央圆台的下面。我看过去,圆台上的长石凳躺着的就是那紫衣女人,走过来时,听着妖怪都唤她锦娘或是锦瑟大人,今日是她万年寿宴,锦娘手支着头,青蛇缠绕在她手臂上,丝丝地吐着红尖子。
她神态满足地斜躺在上,俯瞰宴席,雪白的脚长出绿身紫稍的藤蔓都把石凳给缠绕住了。兴致浓时,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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