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算了,被发现就被发现了。” 我放弃般地站起来,

    “算了,被发现就被发现了。”

    我放弃般地站起来,刚想出去。

    “黄毛。”脩无枫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你想直接开门看她有没有睡着吗?这可不是绅士行为。”

    “老大……事情有轻重嘛。”

    “那算了,安魂香的药效很足的,估计还要睡上两个小时。”张文殷无奈地说。

    你就盲目自信吧!

    脩无枫问,“张文殷你刚刚想说什么事情。”

    后面可能是耳语吧,我听不见了,之后他们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怎么处置她。”张文殷说。

    “处置”!这个词未免过于严重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样。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吃粉的时候张文殷的异常。

    “我来看她,她现在是我要回东西的筹码。”

    “可是,虽然这姐们看着一幅无辜的样子,但会不会是装的。”黄毛说。

    我掇紧拳头,黄毛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我。

    “无妨,要是出事,杀了她就好了。”脩无枫冰冷地说。

    我心里一惊。

    “对。”张文殷赞同。

    我蹑手蹑脚地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会杀了我吗?我要不要逃跑。

    刚刚张文殷是不是说我还有两个小时才能醒来,现在两点钟,我躺倒四点左右再出去。

    刚调整好睡姿,门就刷地一声被拉开了。我瞬间闭上眼睛。

    有个人走到我的床头,阴影覆盖在我身上。这种感觉和味道,虽然细微得不容易察觉,但我知道是脩无枫。

    “醒了就起来吧。”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

    我是该醒还是不该醒呢。

    “好孩子可是不会撒谎的。”脩无枫坐到我床边,带有笑意地说。

    我睁开眼,就看到她那如瀑布一样倾洒下来的黑发,身上穿着纯白的衬衣,整个人像刚从白雾中出来般一点都不真实。

    “你都听到了吗?”她看到我起来,健康的双唇对我轻轻地弯起来。

    “听到了。”我坐起来,“我犯了什么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李美群。”她的笑容消失了,皱着眉头说,“但是,无知的你也很可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要去陕西,他们两个已经出发了,你和我去一趟平顶山市的红石山。”

    “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别想逃跑,也许我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李美群偷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她可能还不回来了。”脩无枫的眼睛一沉,布上了阴霾,让我心一紧。

    “你说过你不会伤害她对吧。”我再确认一遍。

    “如果她能把东西交还给我的话。”

    脩无枫手机闪烁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说:“走吧,去火车站,睡一觉就到了。”

    ……

    我们俩是软卧的下铺,非常幸运,这个包厢只有我们。

    我看着窗外的山丘一个又一个地闪过,还有那些时隐时现的平房,他们住在里面会不会不方便。周围都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外卖。水电供应稳定吗?

    二郎爬上了上铺,在安静地睡觉。明明是厉鬼,但有时候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门打开了,脩无枫拿着两个盒饭进来,我们闲聊了几句就面对面吃起来。

    我的心从上火车开始就变得非常柔软,就是稍微一点小事,在我眼里看来,也是可以感动到哭的。因为我有人陪伴着,就算暂时也好。

    上学的时候,时不时坐着火车在学校家乡之间来回跑。而车厢就像个冻住的时光机,因为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什么烦恼也不用想,在这封闭的时间中能够彻底放松自己。

    当然孤独也陪伴左右,我一直梦想着能和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坐着火车去远方,现在,我算是暂时拥有吗。

    脩无枫把她碗里的平菇夹给我,“这个我不吃,你帮我吃掉,不要浪费。”

    看着那泛着油光的平菇,虽然我也不喜欢吃,但也是可以吃的。我夹起来吃进去。

    脩无枫看着我的样子,她的手反了一下,筷子上的平菇就往自己嘴里送了。

    “你不是不吃吗?”

    “两个人一起分担不更好吗?”

    啊,她看出我不喜欢吃了吗?

    “你是不是还会读心术。”她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在我看来,脩无枫是神通广大的。

    脩无枫笑了一下,“哈哈哈什么读心术,只要多加观察就会发现。你刚刚都没嚼几下就吞进去了,跟我吃平菇时一模一样,根本不想让它的味道在舌尖多留,是吧。”

    “是。”我低下头,“脩无枫,你的老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脩无枫放下筷子,看着窗外,外面已经暗了下来,云雾变成蓝色了,天边的夕阳画出一条红色的燃烧带,真的是黄昏悲景。

    她陷入回忆中,眼波流动了一下,然后说:“和我有点像吧。”

    “那我好期待看到他啊。”

    脩无枫在我眼里看来不属于人间,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我非常向往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如果还有类似的人,那我真的非常期待。会不会是采菊东篱下的归隐仙人呢。

    “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脩无枫口吻变得冰冷。

    后面她好像没有了聊天的兴致,洗漱完就爬上去背过身睡觉了。

    我把头伸出去,对上铺小声地叫它过来,“二郎。”二郎只是动了尾巴没理我。

    我泄气地躺回来,二郎要是可爱点就好了,帮我陪陪脩无枫,宠物一般都挺治愈的,可惜了,二郎长成这样。

    最后,我就在火车的框框声和外面无尽黑夜的陪伴下,安然入睡。

    ……

    第二天一早,我们顺利到达平顶山市,我们去吃她朋友推荐的揽锅菜,一碗饭上面都是大肉块和粉丝,吃得真香。但是中间出了个小意外,二郎非常急躁不安,不停地在挠我的脚。

    虽然没有出血,但也是很痛的。脩无枫看到后,把二郎抓起来,说:“它饿了。”

    饿了?对,之前说过好像要用怨气喂它。难道又要去碰那种死人事件了吗?我还想快点见到脩无枫的老朋友呢。

    “别一幅麻烦的表情,去微博搜一下这里最近有什么诉求吗?”

    “什么样的诉求?”

    “比如冤案,失踪类似的,因为在当地得不到解决,而不得不在网上四处哭诉的诉求。”

    好的好的,定位到平顶山市,都是些积极向上的官方号发的旅游信息和好人好事。

    “有了。”脩无枫说,“我把截图发给你,你打过去,这个不一定能找到。我再继续找。”

    她发过来的是五年前的失踪案,说是六十岁的老父亲在工地工作回来的路上失踪了,失踪当天穿着蓝色中山装,穿着绿色军鞋,皮肤黝黑,皱纹很多……

    五年前,希望渺茫了吧。哎?8月20号,“不就是今天吗?”

    脩无枫点头,说,“就是要选今天的。”

    下面的评论都是:希望能顺利找到。

    脩无枫说:“跟那人说,我们看到一个疑似他父亲的人,但需要他来辨认,带上他父亲生前的东西。后面的随便你胡诌,反正让她带上失踪人相关东西就行。”

    我打了上面的号码,在等待接听时,我看着脩无枫,手机的反光在她晶亮的眼珠上像河流一样流动着。

    “喂,你好。”

    接通了,是个女性的声音。

    “你好,我们看到了你在微博发的寻人,我们看到了一个类似的……”我按照脩无枫的话说着。但我还没说完,对面电话就已经忍不住哽咽,最后大哭了。

    我皱着眉头问脩无枫,“真的能找到吗?”毕竟已经失踪五年了,要是骗人家可太不道德了。

    脩无枫点头,又发了张截图给我,“这个希望更大一点,是一个月前发出的。不过不用管,我们先解决这个。”

    我说了几句话,就和那个女人约在中午的人民广场,我们吃完就马上过去了。

    我们很顺利地就接头了,这位女人戴着墨镜,身穿黑色西裙,是个非常利落的职业女性。感觉刚刚还在上班,是请假过来的。

    我们去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女人摘下眼镜,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刚刚哭过,现在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好意思,已经五年了,我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说有父亲的消息。我叫黄妍,这是我的名片。”

    世研律师事务所?

    “个人事务所啊,好厉害。”

    黄妍戴上墨镜笑了笑,“客套话就免了,你们真的看到我父亲了吗?为什么需要我父亲生前的东西,你们该不会是神棍吧。”

    脩无枫夹起她的名片,说:“放心,我们不敢骗大律师,不过你猜对了,我们确实是神棍,需要你父亲的东西来寻找他,至于你想不想信,是你的事情。”

    黄妍听到我们自招是“神棍”时,又气又笑,想拿包就走。

    脩无枫不紧不慢地说,“每年这个时候你都把今天当成是忌日了吧,你的眼泪不为我们的消息而流,而是你本来就会在今天流泪。”

    我也在一旁帮腔,“对啊,她真的很厉害的,之前找过好几具被埋在床下用来骗保的老人尸体。”

    我看向脩无枫求表扬,后者去揉太阳穴了。

    “我带过来了。”

    黄妍拿出一只银质的老人表,“你们可以的话就试试看。”

    脩无枫拿过来,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然后划拉了一下手机,问:“你有车吗?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我有是有,不过你先说在哪里。”

    脩无枫把手机递给她,黄妍看到上面的地址,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接过手机,一看。

    朝辉水泥厂旧址(安阳区行岳路115号)

    “我不信。”黄妍抹了抹眼泪。

    “他就在那里。”脩无枫肯定地说,又加了一句,“不过是生前最后的一缕气还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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