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声音,我虽然不知道声音主人是谁,但我一直在等待他。
“你好……请问……”
“我接下来说的,你要记清楚了,明天十点带上简单行李,到姑苏区桃花坞北巷56弄等我,过时不候。”
“等……”
马上挂了,我再打过去,这个21358904的座机又变成别人接了。我姑妈一个月前留下纸条离开了,说是如果一个月后的今天还没回来,会有人来联系我,到时候我会知道怎么做。
现在果然有人打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明天去看看才知道。
两个月前,我毕业来苏州投靠姑妈,来帮忙打点她当铺的生意。
我老家在一个南方小城中,家人和亲戚们都是胸无大志的职员。只有姑妈这个家族血液突变的女人只身去了外面闯荡,一生过得轰轰烈烈,最后选择了在苏州养老。
她已经五十来岁了,一生未嫁,虽然她很少回来,但每次一回来就加倍地疼爱我。我大学一毕业,她就哭天喊地地叫我过去帮忙。我也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便收拾行李过去了。
我过去后,姑妈白天没空,她便把我安排到一个老房子做青旅老板,白天打点这个青旅,晚上来当铺跟她学习生意,聊聊天。
这个房子是典型的姑苏房,白墙黑瓦,后门一开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每天睡到自然醒,有空就和小青年们聊聊天,浇浇花花草草,实在是住得安逸。
但一个月前,她突然离开搞得我不知所措,我下架了青旅,问青叔他也说不知道,到处都找遍了,最后天天去她常去的当铺蹲着守着,看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物件发呆。直到今天有人联系我。
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背着个绿色户外包在第二天出发了。苏州老城区有很多小桥流水的老房子,从河边走,从桥上看,都可以看到花草盆栽,或是在阳光下飘动的床单。
走着走着,数着门牌就到昨天那人所说的地址了,这里的木门紧闭,只有旁边的泡沫箱旁写有“快递请放这”,没有一个人。距离十点还有六分钟,我又开始想姑妈到底去哪里了。
之所以这么担心她,是因为每个深夜被叫去当铺帮忙的时候,来的客人都奇奇怪怪,典当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的。
要说当些手表首饰房产证汽车证券也还行,败家子当些古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出现的黝黑或赤金的药丸、一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花草,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罐子,她都收,且给的价钱都不菲。
所以我害怕她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问过她收这些东西的原因,她说等变成“死当”的时候再告诉我,要不然都是空欢喜。
我看了看表,十点了,还没有人。
看门上有个门铃,便摁了几下。然后再检查一下手机导航,是不是自己来错地方了?听到门里传来脚步声,门开了。
来人十四五岁的样子,顶着一头爆炸黄毛,光着膀子,露出瘦削的上半身,看起来像个古惑仔,无所谓地伸手说:“请进。”
他带着走到一个卧室门前,敲门,“老大,人来了。”
门后有重物砸过来的声音,黄毛回头跟我说:“姐,不好意思哈,老大犯起床气了,你随便坐。我去睡一会。”他打着哈欠,直冲沙发。
我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房门,问:“昨天和我打电话的人是你吗,说好十点见面,现在为什么把我晾在这里呢?”
黄毛瞬间清醒了,他大着眼睛,把我拉到后面,生怕里面炸出个炸弹过来。
他捂着我还想继续说的嘴巴,“嘘!”
“刷——”
拉门刷地一下被打开,与此同时,黄毛猛地背过身。开门的人脸被头发遮住,但仍可看出精致的五官。
她只着一件开敞的衬衫,一头黑发垂落至胸前,健康的麦色皮肤让人想到金色沙滩蔚蓝海岸,往下看是流畅而清晰的马甲线条,胖次下面是修长而健美的大长腿,线条流畅得就像是罗马雕塑一样完美,双腿交叉着往前一小步。
她挠挠头,“对不起哈,睡过头了,您先坐,我收拾一下。”
“您”字真贵重,但她确实说得诚心诚意。然后她关上门,在里面咚咚锵锵地收拾起来。
“姐,你好牛逼。”黄毛默默过来说了句话。
“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她没有这么可怕吧。”听着我的话,黄毛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我问开始穿起衣服的黄毛,“你不睡了?”
“老大都醒了,我怎么能继续睡?”说完,马上跑厕所洗漱去了。
我屁股还没坐热,门又被刷地拉开了,我回头。
她把头发扎起来了,腰背像剑一样挺直,长眉凤眼秀挺鼻,小嘴唇光泽闪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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