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饼店起了一炉饼,热气夹带着香气滚到二人面前,柳简顿了顿,抬头向时玉书:“少卿,这都走了许久了……”
时玉书从袖里摸出荷包送到她手上。
柳简便弯了眼睛上前买了两只,递还荷包时又多拿了一只饼子送到时玉书手边。
时玉书无意划过她的指尖,凉如寒雪。
柳简面上还端得的是欣喜,低头咬着饼子,感叹宁州的烤饼同旁处不同。
“不过倒是奇怪,他竟然隐下说要再往怜云屋中去一回的事……”柳简抬头询道:“莫非是他瞧见了什么?”
“猜测无用,少时请他往府衙走一趟便是。”
也是,如今佳人新得,纵使去府上,他也难分心来应付他们,不若改日将他请到府衙,好好问一问。
回到府衙时,严峭一脸紧张徘徊在千代灵屋前,二人正是疑惑之时,他立即迎了上来:“不好了,少卿,公主受伤了。”
时玉书立即望向屋里,边行边问:“伤在何处?”
严峭还没开口说话,屋内千代灵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不过擦破些皮,时卿莫要担忧。”
才踏进门内,柳简便见秦温纶单膝跪地,低头向千代灵行礼认错道:“伤及公主千金之躯,是臣之过。”
千代灵歪着头摆摆手:“同将军交手,甚是痛快,这刀剑无眼,怎能怪你,将军快快请起吧。”
伤在脖颈处,隐可见血。
周渚正在一旁的箱子内翻找,拿出一玉瓶一矮胖青瓷瓶,送到一旁婢女手中:“先以青瓷瓶内清露擦拭,再以玉瓶药膏涂抹。”
婢女点头应了,严峭抬眼看向时玉书,见他不语,忙上前拦了:“等等……”见瞧众人往他这处瞧,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这,这,府衙上的大夫马上就来,不若等他来了再看一看。”
千代灵微顿,目光从婢女手上两个瓶子上划过,轻蹙眉:“周公子是自己……”
周渚笑道:“正是呢,这两瓶药是早先配成,若得府衙的先生指点,效用必是更胜。”
他端得谦逊有礼,严峭眼神躲闪了一回,却未松口,显然是松下一口气的模样。
府衙大夫过来细瞧,又跪了两回,颤颤巍巍给千代灵诊了脉,又扫闻了两个瓶子,点头允了上药,因为是年岁大了,动作迟缓些,倒是让众人一番好等:“公主伤处有尘土,先以清露洗去为好。”
千代灵点点头,歪了脖颈由着婢女下手,她反与旁人说笑道:“听闻军中有一倒钩箭,若被此箭射伤,强行拔出会受更重的伤。”
秦温纶应声道:“是,将军曾有把好弓,上战场曾以此箭杀敌将于百步外……”似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无趣,他又生硬地补充道:“军中弓箭不止会设倒刺,偶有毒草,也会取草汁沾在箭头之上,如此敌军不死也须得丢块肉。”
战场血腥,可见一斑。
可这满室之中,除了他,谁又亲历过那人间炼狱。一时不由得沉默下去。
秦温纶似知自己说错了话,化解无能,便又称了声罪,后拉着战战兢兢的严峭离开。
医师又写了方子,唤着替千代灵上完药的婢女一处去取药。
柳简盯着千代灵脖颈的伤口久久不语,似透过这伤口,看到了更深一层的事物。
直叫千代灵觉得不安起来,她动了动身子,有意侧着身子避开柳简目光,又佯咳两声:“道长,在看什么呢?”
“仵作不是说,怜云脖颈上的伤处,原先便深,故而涂抹了沉花脂后,毒由伤入,侵至骨髓,自至送命。”柳简言语之间愈发冷静:“可观雪所言,伤了怜云的,只是箭风,既然如此,观雪之后,怜云必是再伤一回。”
千代灵顿了一下,试探道:“你们不是询了数人,可曾问到怜云的心上人是谁?又或是这沈府之中,可有人瞧不惯她?”
柳简摇了摇头。
千代灵神色便奇怪起来,郁闷道:“总不会又是那个沈鸿吧,家中一妻一妾,外头还养着,真真是了不得……”
周渚思量一番,摇摇头:“若是见心上人,涂抹脂粉倒有可原,可那道足以让春日盛杀死她的伤口,却是奇怪。”
若是自己划伤的,必然是为了使得旁人留心伤处,又何必涂抹沉花脂遮盖。
若是旁人所伤,利刃再往里去一分便足以夺去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用毒做遮掩。
千代灵闻了周渚的话,摇了摇头:“周公子此话未免偏颇,这女子涂抹胭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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