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谢沈

    柳简将几人的名字放在嘴里念了两遍,温笑道:“观雪、闻风、怜云,几位姑娘的名字可当真是风雅……可都是沈夫人起的?”

    观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同闻风自幼伺候夫人,才是夫人赐名,论着理儿都是姓谢,怜云是沈府家生子,姓沈的。”

    柳简若有所思点了头:“先前听你说,这怜云闹腾,怎么?她胆子这样大,敢同沈夫人叫板?”

    观雪眼睛闪烁两下,低头抿了下唇:“不过是仗着沈家的势罢了……”她自知多言,忙止了话,转而笑道:“我说了胡话,哪里还分沈家谢家,如今都是一家了。”

    柳简也不追问,笑着附和道:“沈公子一表人才,其父也曾是太子之师,沈夫人又是名门之后,家中姨娘也本份听话,这般的婚事,只怕是人人羡慕呢……”

    观雪认同笑道:“是呢,老夫人去得早,夫人一入府便当了家事,府里内外都由着夫人做主,老爷同姑爷也不曾说半个不好。”

    柳简看了眼四周,将声音压低了:“观雪姑娘可曾听说,怜云可曾与哪位男子亲近些?”

    观雪先是反应了一下,继而红了脸:“这,这倒是不知,她常在夫人身边伺候,素日里也瞧不见外男……若是……或是府上的小厮吧……不过她那般心高气傲的,应该不会吧。”

    正说着话,时玉书由着闻风引路进来。

    观雪一见二人有话要说,连忙起身同闻风退下。

    柳简抬手指着甜米羹,笑道:“这沈府的羹汤着实可口,少卿可要用些?”

    时玉书摇摇头,坐到她一旁,伸手从旁倒了盏茶慢慢喝着:“怜云脖颈处的伤,不似观雪所为。”

    柳简道:“方才我也问了观雪,她道是怜云只被箭风所伤,破了些皮。我虽不懂识伤辨痕迹,可先前所见,怜云脖上伤品极深,应当非是箭风之伤能造成的。”

    时玉书嗯了一声:“严峭已经让衙门仵作过来将尸体带回去检验了,三公子先前断出死因是为毒杀,过会儿便再回她屋中探查吧。”

    柳简抬眼看了他一眼。

    时玉书端着茶水,坐姿随意,目光落在窗外的花树上——

    柳简觉得他此刻极像一只猫,锋利和敏锐都藏在慵懒之下,只待外物更改,他便一收随心之态,全力相待。

    柳简收回目光,将碗内最后一口羹汤喝完。

    “谢时二家虽为故交,但我与谢容瑜并无过深的交情。”

    忽又闻他的声音,柳简抬起头看他。

    他却是一直看着窗外。

    她有些奇怪:“什么?”

    “她少时在军营长大,后来回京,未曾过几年,便又远嫁至宁州……她母亲与我母亲要好,她便也跟着来过我家几回。”

    说完这些,时玉书便先起了身往外走,察觉到她未曾跟上,又转头望她。

    柳简愣了片刻,才眯起眼睛:“少卿等等我。”

    怜云的尸体已经被宁州府衙带走,然一室胭脂香还是久久不散。

    沈府地儿不小,婢子们住的地方也宽敞,又因怜云是府上的大丫头,一人便占了一整间屋子。

    与画中一般,缠枝花木榻后有扇圆窗户,后植高树,若是明月登空,窗上当是枝影斑驳,乃为一番巧景。

    “这画架应当是放那副桃花仙图的。”柳简指着江水屏风后的画架道,她若有所思:“为何会放在此处……”

    屏风内为内室,画架旁放着水盆布巾一类。

    若是爱画,必然不会忍心教水近了画,可若是不爱,又何必将画架置于内室。

    时玉书站在屏风另一处,环绕一周后,轻声道:“屋中仅有一卷书。”

    ——妆奁旁的太白诗集。

    柳简行至床侧,无意瞥见枕下露出一点流苏穗子,移开枕头,便瞧见其下压着一只未曾绣完的荷包——倒也不能说是不曾绣完,其形已经大成,只荷包上的绣画,只绣了一半。

    深青的绣布上一落弯月如弦,月下清池,池边是……两只鸭子?

    拂开床边浅黄的侍女裳,内里滚下一只浅玉色的荷包,上绣着几支迎春,柳简惦了两下,拉开荷包,竟只瞧得了二三枚铜钱。

    “这……”她目光在内室打量一周,行至桌前,桌上一面铜镜,镜前放些几盒胭脂水粉,旁便是妆奁,拉开妆奁的抽屉,内里竟只余几色束发的带子,连个耳坠子都瞧不见。

    柳简翻翻找找,未曾寻见想寻之物,只得回过头去问时玉书:“少卿,这一般银钱会放在何处?”

    时玉书答道:“私箱。”他顿了片刻:“女子的话,或是妆奁、枕下?”

    她低下身子瞧着桌下床底:“不知道,我向来存不住银钱的……”

    可惜并未瞧见什么上了锁的小箱一类,只得拍着衣裳起身:“莫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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