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忽视的证人

    时玉书回望了她一眼,而后神色淡淡:“你是指青姑吗?”

    柳简点了点头:“不像吗?依着如今轮廓就可知青姑当年也是个美人,十二年前,她正与周家三爷年纪相仿……何况她又在藏锋院之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当年藏锋院那么多婢子,只她一人能入周老夫人院中做事。”

    时玉书不可否置:“晚间周府设宴,你若是有疑,不妨再看看。”

    “周家厨房里有个洗菜的婢子,就是那个先前去府衙说青姑是下一个要被害的,我若是遇着她,再问问吧,她是府上旧人,当年旧事或许也是知道一二的。”

    正到了她的屋门,时玉书示意了一下:“此物置于何处?”

    柳简只觉疲累,摇了摇头:“还是少卿先看吧,我回屋里头再想想案子。”

    说是想案子,却是没有去书案上写写画画,而是身子一倒,陷进了被褥之中。

    早间起得早了些,本是睡意朦胧,可一倒下,神思却越发清晰。

    脑中思绪万千,她只觉得单扯着哪一头都能走进一团迷雾之中。

    翻来覆去,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此案一开始,她因周家祠堂走水而被抓入大牢,罪名是纵火。

    ——周文思分明是死在了祠堂之中,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机将他的死讯道出,嫁祸于她?

    除非,周家人觉得比起推脱罪责,周文思最好是“活着”。

    他活着,才能风平浪静,他活着,才能掩盖一些不可显于明面的事。

    那么在处置周文思身死之事,府上有谁知晓呢?

    三公子周渚、三姑娘周清。

    还有借故遣散家中奴婢的大公子周湍。

    柳简揉了揉眉,或许,还有人。

    此案死的第二人,是司买卖的管事崔常安。

    这一回,因声势巨大,连大理寺少卿时玉书都惊动,周家无力压制,故而报官府处理。

    崔常安之死引出梨素。

    案中第三位死者,是厨娘金良贞。

    崔常安同金良贞为藏锋院旧人,而周文思死前调查过梨素。

    这三个案子同梨素皆有关联,将他们的目光引到了十二年前藏锋院旧事之上。

    周家三爷周景和与其夫人、梨素之死疑点重重,云雾之中,又可见当年之事真相未现阳光之下。

    柳简翻着身坐起,她想起了当年金良贞供词——“奴婢到前院的时候,三姑娘抱着枕头摔在地上,头发都被撩着了……”

    也就是说当年的周清,或许成为了一个被所有人漠视的、唯二知晓陈二等人纵火的证人!

    那叠供词之中,确实没有周清的口供。

    哦,她记起来了,周渚提起那段过往时,曾说过,周清自那夜出事后,曾大病一场,后来形如童稚,记事不清了。

    她被这个可谓疯狂的想法惊得将仅余的困意都逼退,她迅速起身,连衣上的皱褶都来不及拉平,匆匆拉开门,却是一门撞上从另一边跑过来的文祁——文祁功夫尚佳,察觉到了她立即转了身子避开,又稳稳停在另一处,倒是她,明知要撞上,既收不住势又不能扶住什么,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只能抱着手臂含泪查看伤势。

    她摔下的声音太响,惊落院中梅上碎冰都落下一场小雨,文祁先是吓了一跳,见了是她才急急蹲下查看:“如何?可是摔伤了?我替你去寻大夫瞧瞧。”

    柳简按了按手肘子处,有些钝痛,有些无可奈何,却只能只叹倒霉:“拉我一把。”

    文祁依言将她拉起,她正想着控述他的莽撞,却敏锐察觉身后一阵风动,偏头去瞧,果然见了时玉书立在檐下,目含冷光。

    她将手臂从文祁手中抽出,无意去辨别时玉书眼中深意为何。

    时玉书将目光收回,浅浅一声:“周家设宴,走吧。”

    文祁看了看天色,嘟囔一声:“不过露一面的场合,这么早去做甚。”

    柳简心有疑惑,自然欣往,反扒拉了他一下:“去瞧瞧周家各位主子的反应啊,这三公子不难不死,倒在争夺家产之前回来了,周家的大公子同二公子,怕都是要失望了。”

    文祁想了想:“那位二公子如今桃花缠身,怕是有心无力,周湍怕才是要气伤身子。”

    “那宴上你便多注意着大公子。”

    他二人嘀咕胡言,惹了时玉书不喜,他素袖轻甩,自二人眼前打过,这才叫他们闭了嘴。

    水楼亦是周家之地,一楼一台间隔绿水,两两相望。

    清雅苑距此地有些距离,三人到场之时,楼中已经有入席者。

    因是家席,倒不曾男女分席而坐,周渚正拿着戏本子同周清凑在一处说戏,似是为了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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