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夢。
“便请姑娘解一解,朕的这场梦,几时能休。”
柳简先低了下身子,自桌上端起字看,才解一二,心中便似翻起滔天巨浪,她顿了顿,极力控制着手不去颤抖,斟酌着话语开口,却选择了最为简明的:“见草木,陛下的这场梦,便能结束了。”
“草木?”宋樊济顿了片刻,似有些失望:“仅此而已?”
柳简当即起身向旁边走了半步跪下,恭敬道:“陛下乃天子,所问之事必有天定,草民才疏学浅,看不出再多,还请陛下责罚。”
宋樊济轻轻笑了一声,将桌上的字拿过瞧了一眼,又随意丢下:“草木……朕记下了。”
他手伸到她面前,手心向上弯曲了两回:“起来吧。”
“谢陛下。”
“淮临说你有真本事,既然如此,你便替朕查查,为何朕梦中的酒局,会出现在听雪廊中。”
柳简迟疑了一番:“听闻陛下的大理寺素来擅断奇事……”
“淮临说你是同玉书一起来的京都,如今居于何处?”
“少卿见草民暂无去处,便相邀入住时府。”
“玉书那儿有块牌子,日后若想来宫中,唤他一同来是吧。”
他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柳简也只得行礼移是。
宋樊济开口唤了宫人过来,这回来的是个年纪小的宦官,生得白净,一脸笑意:“陛下。”
“送柳姑娘去淮临那处。”
“是。”
夏风走过池水,勾起水波如鳞。
数重轻纱后走出一人,红裳若妖。
宋樊济看着柳简的背景,询道:“瞧了年岁,似是差不多。”
“是。”秋梧走到宋樊济面前坐下,将先前他写的纸拿到手上看:“看来陛下此字寓意不太好了。”
宋樊济目光落在纸上,轻轻笑了两声:“朕能走到今日,便不信天命。”
他亲自替秋梧倒了杯茶,端到了她面前,温声道:“教常如海泡的香片茶,尝尝。”
“我不喜欢喝茶。”话虽如此,她还是端起来尝了一口:“陛下觉得这位柳姑如何?”
“有些小聪明。”良久,他又补充道:“远不如先生。”
顺着来时路往回走,柳简主动开口:“公公是伺候陛下的吗?”
小宦官点了点头,温声道:“奴才名作常德,是伺候陛下起居的奴才。”
柳简钦佩道:“公公如此年轻便能伺候陛下,日后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常德哎呦一声,笑得比初时还灿烂三分:“这宫里头的奴才,都是伺候陛下的,姑娘此言,可折煞奴才了。”
柳简一笑,不动声色又夸了他几句,在他欢喜之时,这才小声问道:“公公既照料陛下起居,可知陛下平日里可喜欢饮酒?”
常德抬眼看了她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宫中有宴席时,皆会饮几盏,偶尔独自一人,也会对月小酌几杯。”
“是在听雪廊下吗?”
常德忽然停了步子,低身向前处一人行了一礼:“灵台郎。”
来人不过弱冠之年,一身浅绿官服,芝兰玉树。
听闻常德的声音,他将头转过来,冲着此处轻轻点了下头,目光似在柳简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他未曾开口,便又向旁处而行,显得不近人情。
柳简忽然想起时玉书来,他亦被人称作寒霜血,初识之际,也是如此人这般清冷。
莫非这大黎的官员都是这般的性子?
她随口问道:“这位是?”
“太史局灵台郎唐明邈唐大人。”常德温声解释道:“陛下近些时候总召见他,不过来听雪廊的次数倒是寥寥,今日竟遇到了。”
他笑了一声:“公主在前处呢。”
千代灵正站在庭院一小亭之中,手上拿了根细枝在摆弄着剑势,细枝颤颤,使她凌历剑招去了大半气势。
可纵是如此,常德站在亭下时,仍是满面真诚赞道:“公主出招便似天光初霁,可教奴才涨了见识。”
千代灵笑着将树枝丢到一旁,从亭内走出:“常德公公真是嘴甜。”
她随手丢下几粒金豆子:“多谢公公引路。”
“谢公主赏赐。”
常德得了金子,满面春风将二人送到门口,恭敬行礼,正欲返身,不料竟听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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