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我们来帮你!”说话的是霖铃阁新来没几年的年轻人,还有前辈带着。
“碧月。”钟黎挥剑挡在她身前,有些担心:“伤得重不重?”
碧月摇了摇头:“还挺得住。”
她撑着剑站起来,霖铃阁来了十几号人,将她护在中间。
这群人动作迅速地将碧月救走了。
刘安没能拦住他们,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剑丢到一旁。
居然有人会为了人豁出命去,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孩子,她的同伴为了她……
刘安不信人之间也能这么以命相惜,他就没有过。
他面对的只有奖惩,所以他才会努力完成刘显交给的任务,他只是不想受罚。
“去传我的命令,所有人,就地诛杀。”
“是。”
“另外去犬舍带几条猎犬过来,今晚就算将临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刘安发了狠,在刘显身边办事,他自认从未出过差错,如今却在一群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浪子中吃了亏。
如若抓不到人,他该如何向刘显交待?
那群人带着碧月去了一间废弃的房舍,两个带着银质面具的蝉手早已经候在那里了,恭敬地朝碧月行了礼。
碧月此时被钟黎搀着,找了个位置坐下。
“月姐,您先在这休息,剩下的人我们帮你去救。”杀门的人平时没少受到碧月的恩惠,此时自然是“义”字当先。
碧月靠着墙,努力坐直身体,轻喘两下,挤出个笑容:“有劳各位了,还有个孩子在郊北一间破旧的城隍庙里。”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是李氏夫妇临别前塞给她的,刚才走得急没有交给那孩子。
此时她将玉佩交给杀门的人:“这东西是那孩子的,帮我带给他吧。”
碧月说完微微皱眉,呼吸越来越艰难了,每吸一口气胸口都是一阵剧痛。
杀门的人领了东西,准备跟着蝉手去救人,钟黎留下照料碧月。
知道雇主有难,霖铃阁的人也不会见死不救,这不是碧月开的先例,就连杀门中的一些人原先也是雇主的孩子,也正是因此,杀门中的许多人都背负血海深仇。
仇恨仿佛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信念,碧月似乎也是如此。
钟黎解开她的衣裳,查看了她的伤势,只见腹部有一道一寸长的刀口,血流不止。
“这点外伤养个几日便好了。”碧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而胸口的疼痛让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省省吧,别瞧不起外伤,像这样的寒冬,甚至是能要人命的。”钟黎低着头帮她止血包扎。
忽然觉察到碧月呼吸过于微弱,按说这外伤虽痛,也不至于会阻人呼吸,她心下一紧,搭上她的手腕。
“你还有内伤?”钟黎眉头紧锁,看着她。
碧月轻轻点了下脑袋,没有打算瞒她,又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身上带着伤,血腥味重,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了。”
钟黎也来不及多问,想了想:“我送你回周博衍那儿,这样你也能好好养伤。”
碧月立即摇头:“绝对不行,城隍庙和永安县都不能回,先出了临州城再说,随便找个地方躺着就行。”
钟黎不同意:“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
碧月坚定地说道:“绝对不能回永安县。”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刘安这个人很危险,若是将他引进了周博衍的宅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黎无法:“我先带你出城。”
碧月点点头,攀着她的肩膀,离开了房舍。
——
天渐渐亮了,周博衍缓缓睁开眼,他转过头,面前的人却是安泰。
周博衍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碧月呢?”
安泰顺势扶着他起身:“碧月姑娘昨日和我说家里有点事,要赶回去处理一下。”
周博衍自然是不信的,他坐上轮椅后便道:“带我去后院。”
他要去看看碧月是不是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周博衍推开碧月房间的门,进门后环视一周,结果在梳妆台上看见了一盒眼熟的东西。
他靠近后,拿起看了一眼,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是那日碧月和他一起买的香膏,她明明说是给半夏买的,那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桌子上?
周博衍顿时觉得心口被一块硬石堵住了,闷头咳嗽了几声。
“少爷,您没事吧?”安泰担忧地看着他。
周博衍将那盒香膏放回了原处,摇了摇头,沉声道:“没事。”
安泰很少听见周博衍用这种冷沉的声调说话,看来是生气了。
周博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要离开时余光忽然瞥见床边放着一封信,他微微皱眉,转着轮子上前,拿起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阿衍见启
他看到那个称呼,眼神亮了一下,将信拆开。
安泰自觉地背过身去。
“阿衍,霖铃阁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最晚半个月便回来,你要好好练功和药浴,等着我回来。”
落款单名一个“月”字。
周博衍微不可查地嘟起了嘴唇,他又不是孩子,这最后一句话却像是嘱咐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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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刘侍卫长爱狗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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