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难免受伤。
正值青春时期的我们,总是肆无忌惮地去恨、去Ai、去追、去疯狂。
那时候讨厌一个人,也会希望全世界都跟着自己唾弃对方的存在;
Ai一个人,则会愿意为了他与所有人为敌。
Ai恨分明,是青春最深刻的回忆。
我在国中的时候,曾经很讨厌一个nV生。我不喜欢她总是假装热心地帮助别人,我觉得那样的她很虚伪,只是为了获得他人的喜Ai,就那般谄媚热络的样子。
於是我刻意忽视她对我释放的好意,故意在朋友面前说起她的不是。後来,她真的被几乎班上所有的同学给讨厌了。
我一开始很畅快,有种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成就感,我成功让大家站在我这一边,代表我才是真正被所有人喜Ai的那个人。
但那份胜利,没有持续太久。
有一天放学,我无意间看到她一个人在教室後方擦白板,她动作轻轻的,像是在努力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窗外的夕yAn斜斜地洒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那张我曾无数次批评的脸,竟然显得有些疲惫与难过。我忽然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当下的感觉,只觉得有什麽东西在心里悄悄碎掉了。
我开始想起她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如果有需要帮忙,你可以跟我说喔。」
「我今天多买了一个便当,你要不要一起吃?」
那些我从来没有认真听进去、甚至刻意忽略的语句,如今像针一样,一句一句地刺进我的记忆里。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用自己的偏见去解释她的每一个行为,把她的温柔曲解成表演,把她的靠近视为威胁。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她,也没有试着去理解过。只是因为我害怕被b较、害怕被忽视,所以我选择先发制人,选择攻击。
我伤害了一个本来只是想跟我做朋友的人,却用「她很虚伪」的藉口,合理化自己的冷漠与排斥。
这样的事,在我的青春里不只发生一次。
我也曾经因为嫉妒而扭曲事实,因为害怕而选择逃避,因为不懂表达而变得尖锐又难相处。那时候的我,总以为只要够强y、够受欢迎,就可以不被伤害。
但真正让我痛的,是那些我不愿面对的软弱,是我亲手制造出来的孤单。
长大後再回头看那段岁月,我没有太多的骄傲,只有深深的歉意与理解。
我懂了,那些所谓的「虚伪」,可能只是她在练习如何对人好;
那些我视为「威胁」的人,其实只是用不同方式在生活着的普通人。
我们都还在学习,学习如何与他人相处、如何看见自己,也学习如何在一段关系中表达善意、承受拒绝。
於是我开始学会一件事——原谅。
原谅那个曾经很怕孤单、却用伤害掩饰脆弱的自己;
原谅那些我误解过、排斥过的人,也原谅那些对我不够温柔的青春时刻。
原谅不是忘记,也不是否认错误,而是我愿意承认,这些无知与伤害,也都是我成长过程的一部分。正是因为我曾经错过、曾经跌倒,我才更懂得温柔与珍惜的可贵。
有一天,我在社群网站上偶然看见那位nV生的照片,她的笑容依然温和,身边有一群朋友围绕。她的样子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些成熟与安稳。我没有鼓起勇气去联络她,但我在心里,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曾经对我那麽好。」
我把青春用来原谅,不只是为了放过别人,更是为了放过自己。
放过那个曾经Ai面子到不肯低头的我,放过那个习惯用冷漠包装不安、用语言武器筑起防线的自己。也放过那些年在我心里打过结的关系,让它们顺着时间的河流慢慢松开,然後轻轻漂走。
我们都曾经无知,都曾不小心成为别人生命中的Y影。
有些人是道歉之後再也没联络的陌生人;有些人,即使没有言语的和解,也在彼此沉默的岁月里,慢慢变得释怀。还有一些人,成了我们心中永远遗憾的名字,留存在记忆里,教会我们什麽是成长的代价。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当时能够再温柔一点,是不是那个nV生就不会受那麽多委屈;如果我当时能鼓起勇气承认自己的不安,是不是我也能少一点孤单。可惜,青春的课题总是要走过才会懂,而懂得的那一刻,也常常来得太迟。
但人生,总还是允许补考的。
我们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刻,用新的方式弥补过去的遗憾。
可以对新遇见的人,更诚恳一些;对正在相处的朋友,更T贴一些;对过去的自己,更宽容一些。那些在青春里学会的错与痛,不会白白存在。它们会在我们长大之後,变成一种叫做「理解」的温柔底sE。
我曾经以为原谅是懦弱,是对错误的纵容。但後来我发现,原谅其实是一种选择,是在你有机会报复、有理由怨恨的时候,仍愿意放下的勇气。不是因为对方值得,而是因为我想把那段沈重的回忆,从心里好好放下。
我把青春用来原谅,也就等於把青春用来Ai。
Ai里包含着包容,也包含着放手。
Ai让我们在伤害中找到理解,在遗憾里学会洒脱。
我把青春用来原谅无知与伤害(57/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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