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一把将那镯子取下,并认真打量了一番:“这镯子用的是□□玉。”
□□玉产自□□山,那里的玉能吸收法力,故大多□□玉都会用作炉鼎,而将其制成饰物的,却少之又少。
“这镯子是谁给你的。”路星河问,而王樱樱却沉默,目光渐冷,转身提着剑默默走了。
路星河看她这样子,也只好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而祁政等人,则也紧跟其后。
因为有路星河罩着,那些西域法师根本不敢吱声,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般。
接下来,他们便打算去轩辕派,与道琼派其他同门汇合,而周慕行姐妹俩则另有安排,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夜里,王樱樱一个人走出帐篷,来到河边,掏出那只用绢帕包裹得妥妥当当的玉镯,长长叹了口气。
头顶清朗的圆月倒映在水中,四周花木葱荣,虫鸣阵阵,一切都静谧得宛如仙境。
她指尖注入法力,轻点手镯,这下,手镯上空,映照出另一方画面。
画面里是一处精致的女子闺房,以绯红色调为主,处处摆设精致,雕栏画栋,非富即贵。贵妃榻上背对着画面躺着个女子,旁边的丫鬟悄悄给她披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待脚步声远了,女子突然一把掀了锦被,坐了起来。
她缓缓坐到了梳妆台前,轻声道:“樱樱,我知道是你。”
王樱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稍稍一噎,没来由地语气有些虚:“你为何,为何要害我。”
慕千雪转过脸来:“樱樱,我没想害你,只是想着,你那么厉害,运气还那么好,拿你一点法力,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我其实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仓促答应嫁给沈落,也是因为如此,可是,我怕,我怕我连嫁给沈落都等不到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樱樱,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王樱樱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淡然看着她。
慕千雪垂眸默了默:“大不了,待我嫁入沈家,用上了济生石,就还你。”
王樱樱冷冷勾了勾唇:“我是在意这些吗?你但凡知会我一声,我也不至于如此。可你为何要骗我?”
“我,我这不是怕你不给么。”慕千雪越说声音越小,她自知理亏,却依然道:“你如今风光无限,又是入内门,又是得了一等弟子,你手里的那把剑,谁不羡慕,可我呢,我还呆在外门,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怕是你早就忘了我这个朋友了,若我贸贸然找你借法力,说不定不但要不到,还没来由地被奚落一番呢。”
“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势力?”
“人心会变,今时今日,你我地位、实力有如天堑。往后,我嫁入沈家,便只能困宥于内院,终日对着家宅中的勾心斗角,而你纵横四海,挥斥苍穹,多风光呀,樱樱,你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慕千雪说完,两人都陷入一阵压抑地沉默中,王樱樱一挥手,掐断了两人的连接。
这样的对话,还不如不谈,她比之前更加郁闷了。
为什么曾经要好的朋友,会渐行渐远,变得互相不认识了?
她神情恹恹,低头走着,没走几步,就转到一股厚实的“墙”。
她摸了摸额头,对上的是路星河关切的眼神。
“你……你还好吧。”他低声问道。
“嗯。”王樱樱敷衍了一句,后又转身,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关心我?”
之前是怎么把我扔给猪妖的,不记得了?
路星河无语,他一个人惯了,少与人交往,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总是简单粗暴,却不知不觉,令人对他产生误会。
他知道不对,可总是习惯性地这样,事后又懊恼不已。
路星河一阵沉默,还在思考该如何好好同她解释,却见王樱樱耸耸肩,莞尔一笑,大方又问道:“你最近去哪了,我这段时间去异界,都不见你踪影。”
“遇到了些事,耽搁了。”路星河语焉不详,但看着她却目光柔和,眼眸中似乎充满期望,又克制地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不知怎地,这样的路星河却令人,嗯……令人喜欢?
发现脑海里蹦出这样一个词语,王樱樱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是喜欢呢?他总是让自己身临险境,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真是疯了头了,她一定是被慕千雪给气傻了,才会冒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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