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方慧嘴里说出来方慧是凶手,就显得那么离谱又魔幻,以至于在座的一众人,包括那个有点疯的苏桐都傻眼了,诧异问:“方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终究不是方慧,所以没办法说出我就是凶手的这种话,所以我只能再一次强调:“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方慧是凶手。”
“方小姐,这是要命的事情,可不是给你充好人用的。”
陈薇并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在仗着身份包庇惊魂夜这个故事里的角色们,对我怒目而视。
我迎上她的视线,道:“我没有充好人,这就是事实,你应该知道这里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这一切事情背后的真相。”
陈薇仍持怀疑态度,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这一切事情背后的真相,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突发奇想要做一个殉道者,来隐瞒真相呢?”
现场除我与陈薇,还有那个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之外的元晦外,再也没有人能听得懂我们这似是而非的谈话,以至于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正义领域都有些不耐烦了,打破了他们从不主动干预游戏进程的规则。
屋子里广播又响了起来,“四号玩家,请你遵守游戏规则,要不然我们将以你多次违背游戏初衷为理由,将你提前清除出局。”
如此严重的威胁,如果换成真正的方慧可能就会暂时偃旗息鼓,重新蹲守在暗处,等候下一次一击毙命的机会,但我不是方慧,我不像她那样隐忍、心机深沉。
我是个有着一腔孤勇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我能激荡在胸膛的勇气催促下,朗声道:“你用不着狐假虎威,我知道你们其实就只有三个人,一个负责照顾镜头和观众互动,两个负责执行指令。”
书是我写的,所以陈薇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比钻石还真,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因此她虽然惊愕却也没有质疑我,但现场除她之外的人并不知情,所以乍听此话,大部分人都以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
对此我置若罔闻,又补一刀道:“在座的各位如果有谁即闲又有心,其实可以站起来沿着墙走。”
陈薇明白我不会说没根没由的话,懂我这么说必定有我的意图,所以她照做了,她沿着长桌后面那堵贴有白底浮雕牡丹花壁纸的墙壁一边走,一边问:“沿墙走会有什么发现吗?”
我告诉她:“在第三朵完整的牡丹花那里停下来。”
陈薇按我所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壁纸,很快发现壁纸上的浮雕绝大部分都是不完整的,大部分浮雕花卉要么缺失枝干,要么花瓣不全,真正完整的了了可数,于是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我口中那第三朵完整的牡丹花。
“然后呢?”
在问我之前,陈薇其实有伸手摸索了下壁纸上的这朵浮雕花朵,但她感受完后得到的结论是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知道她感觉不出来,因为我在写惊魂夜这个故事时,写下了正义领域的控制室就藏身于这堵墙壁后面的密室里,而开关就藏在壁纸浮雕的牡丹花花蕊上,此外,我还写了藏有密室开关的花蕊和壁纸其他浮雕并没有什么区别,不仔细感受很难发现。
但大概率不可能一模一样,细微差别还是会有的,所以我揣测了我当时的意图,道:“花蕊的位置上有一根和别的触感不一样,应该是更凸出一点,你找找看,找到之后,你按下它,就能打开这堵墙上的暗门。”
陈薇正按我所言摸索浮雕花的花蕊,苏璧站了起来,道:“好了,别胡闹了,这房子里怎么可能有暗门?”
听闻此言后,我笑了笑,斩钉截铁道:“我说有它就会有,即便它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
苏璧有被冒犯到,颇有些恼怒道:“你谁啊你,还你说有它就有,我在这屋子住了半辈子,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在熟悉不过,有没有暗门我还能不知道。”
我不否认他的说法,而是道:“你的确知道,但事实有时候可能会变得比较魔幻,偏出你原本的认知,但这不是你认知出现了错误,而是有那么一个人他违背了你认知里的事实,修改了这个世界。”
苏璧被我这堪称疯子宣言的说辞给绕迷糊了,反倒是思维更接近与疯子的苏桐参透了我话里的玄机,道:“方小姐的意思是想说我们这个世界之外存在着一位神灵,祂的意识可以操纵、改变我们的思维、意愿、以及生活的世界吗?”
“某种程度上是。”我模棱两可道。
苏桐听完后,语气坚决道:“我不信。”
看着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我立刻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元晦那天,我何尝不是与他一样,不相信我里的人物可以从书中出来,也不相信我其实也只是一本里的人物。
直到魔幻的现实一次次给了我迎头一棒,让我不得不相信我其实也只是舞台上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所以经历过这一切的我特别理解苏桐此刻的心情,我将心比心道:“在乍听这个消息之后,谁都不会相信,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魔幻。”
苏桐恢复了理智,道:“过于魔幻的现实很大程度上会被归类于妄想。”
“他这不合时宜的理智真是一点也不幽默,”元晦对我笔下与他同一个类型的角色多多少少带着股排斥心理,以至于半天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他突然出声,对着还没摸到不同的陈薇道:“你到底找没找到,这都半天了,不就摸个花蕊怎么还没摸到!”
“你倒是来摸摸看啊!”陈薇恼怒,用手一指我,抱怨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才想出来将安室开关藏在浮雕牡丹花的花蕊里这么惊世骇俗的主意。”
元晦看都没看浮雕花,便道:“你不行就不行,还怨这个主意惊世骇俗。”
陈薇直接撂挑子,道:“我不行,你行,你来找,我看看你他妈能不能从这上百根长得差不多、手感也差不多的浮雕花的花蕊里轻松找到那根不同的。”
至此,元晦才看清壁纸上的浮雕根本就和他想象中手掌大小不一样,而是面积足有一平方米大,且十分写实,以至于每根花蕊都十分清晰,这想要一时半会找到不同的那根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可真有你的。”元晦太阳穴抽动着道。
面对这种投诉,我也很无辜,因为我当时就只模糊地写了浮雕花上藏有开关的花蕊和其余普通花蕊没有什么不同,想要简单分辨出来是非常困难的,我可没具体写这浮雕花长成什么样,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怪书里的法则替我自动补全了我写完整的设定。
所以说我也是个受害者。
但我的受害者理论显然不吃香,那边元晦和陈薇还在骂骂咧咧找不同,他们找他们的,我也不能闲着,毕竟在正义领域这个组织被彻底抓出来之前,他们还有恃无恐地要求游戏继续下去,在广播里鼓吹让在场有人站出来,走到他们身边,替他们在这轮处决钱方。
对于他们这种明明已经被我戳穿,却还能一以贯之,全不在意的表现,我不知道是剧情线的强行启动,还是受我给他们混乱混沌的设定影响,总之他们不收手。
惊魂夜这个故事,已经成为鬼的苏玉是讲述者,正义领域是推动者,二者缺一不可,所以只要一方还在继续剧情,那么故事的法则就会让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故事进行下去。
但我已经认同了元晦所言的即便是书中角色,自诞生之日起,也已经拥有了独立的意识,开始感同身受,对个人意识影响世界的发展感到深恶痛绝,所以我不打算再让惊魂夜这个故事按照我原本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于是在苏璧趁陈薇在那里找不同,接替她去处决钱方之前,我又道:“苏先生,你不仅是私生子还与你父亲老苏先生没有血缘关系,你是你母亲当年为了可以傍上苏家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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