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妙妙抱在怀里,喃喃地重复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
妙妙在他怀中笑着摇了摇头,反倒伸出小手努力安抚地轻拍着懊悔的萧启,“没关系的,是我没说清楚,不关你的事,况且我现在也没事了呀,”
她语调很是轻松,“其实味觉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起码,我都不会再怕喝苦药了!”妙妙有心转移话题,故作夸张地哀叹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喝过的那些药有多奇葩!”
幼时,为了活下去,她喝过无数奇奇怪怪的药,那些药有着不同的气味与颜色,名字亦是古怪得很,苦得更是千姿百态!
比如碧灵玉芝,明明有着很好听的名字,结果熬出来的药却是粘稠的墨绿色,黏哒哒的极难入喉,喝起来既苦又涩,害得她一连几日都再尝不出任何味道;
再比如一种叫玄血参的宝参,同为参类,却远不如雪崖上的那些雪参清香可口,那腥臭的味道足足让她恶心了大半个月,也是她最怕的一味药,每每远远闻到了,都会干呕上许久,至今难忘……
“阿启,你知道吗,我还喝过一种用七星续魂草熬成的汤药,它居然是血红色的,连味道都和人血一模一样,别提多难喝了……”
再次忆起那可怕的味道,妙妙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喉间,三分真七分假地笑道:“还好后来都尝不出来了,也算是件好事!”
味觉未失之时,她终日都避不开那一碗碗苦药,只能苦中作乐地从中分出三六九等。
每一日,若是那药没有苦过昨日,她便会欢喜上好一阵子,若是又苦了几分,她便全当是那日运气不好,顶多再多吃一块哥哥们搜罗来的蜜饯果子安慰一下倒霉的自己。
不过好在,自小照顾自己的秋嬷嬷一手的好厨艺,每每为了心疼她,便会变着法的熬煮喷香的甜汤,还有各色香糕,再殷殷送至床前,只盼她能多吃上一口。
还有哥哥们,自从偷尝过她喝的苦药,便总是想方设法的寻些解苦的蜜饯甜果来逗她开心。
所以哪怕后来,她失了味觉,再苦的药入口亦平淡如水,她也已经习惯了笑着吃下所有他们费心弄来的吃食,让他们安心。
即使味同嚼蜡,家人的心意却如记忆中的甜,令她欢喜不舍。
萧启闻言,却更加心疼,喉间如同哽了块骨头,甚是艰难道:“你家里人……为何不去寻医者?”
“他们……并不知道这事,”妙妙垂眸,低低道:“爹爹他们,已经为了操了太多的心,我不想再让他们难过。”
自打她有记忆起,便知道自己的病让家人们有多忧心难过,娘亲因为她悬在生死线上的小命日夜垂泪,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爹爹为了她四处寻医问药,找来了无数的大夫,可每一次,她都只能听到那一成不变的叹息,还有隔日家人眼中更深的悲痛。
还有祖父母、哥哥们、师伯们……
所有的人,虽然都在强忍着悲伤努力地向她微笑,可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哀痛,一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每每病发后,她从昏迷中醒来,入眼的永远都是家人们憔悴忧惧的面容,他们会因为她的一点点起色而欢喜,亦会因为她的任何不适而加倍难过。
所以她不敢喊痛,不敢叫苦,再苦再难喝的药,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只是不想让家人们看了难过。
为了她这条小命,如意山庄上下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不过是失了味觉,何苦再说与他们,凭添伤心。
妙妙的语气很是平静,萧启的心却好似被千万枚钢针重重穿透,心底升起密密麻麻的痛。
虽然曾听萧澄提起过妙妙幼时的遭遇,可他所能说出的不过十之一二,此时听妙妙提及,寥寥的言语间已是触目惊心,以她处处为人着想的性子,只怕还有更加让人心疼的过往被她藏了起来。
那时的妙妙才几岁,便如此懂事,如何不让人心疼?
他心中酸涩不已,沉声道:“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去寻良医神药,来日,定有医者能治好你!”
神农谷的圣手医仙也好,万鬼林的鬼医也罢,还有那些隐世的高人,他一个一个寻过去,总会有人能治好妙妙的!
妙妙低叹,这世间还有何医者能比得过圣手伯伯,她又如何还有来日?
她其实并未将失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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