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扬手,放飞了手中胖嘟嘟的鸽子,从刚刚取下的信筒中抽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小字,他一目十行的迅速看毕后,一抹明显的笑意在他唇边泛起,忍不住又细细看了一遍,才舍得放下手中的字条。
一旁的三喜很是机灵,知他此时心情极好,便上前凑趣道:“公子,你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伺候这位主子也有三年了,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喜形于色。
林奚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只是那眼中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的,“你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把九畹阁仔细打扫一番,添置些精致的家具还有摆件,过些日子,我有朋友要来此住些日子。”
萧澄的信中说,妙妙即将下山,会先来平安京拜祭文老太傅一家,叮嘱他一定好好照顾妙妙。
他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过妙妙了,也不知那小丫头长高了没有,是不是更漂亮了。
九畹阁?那不是已故夫人的住处吗?
三喜有些迟疑,小声提醒道:“公子,您不吩咐过,九畹阁中的一切都不许改动吗?”
林奚闻言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便改了主意,“是不太合适,还是汀泉小筑吧,”那里建在水上,想必妙妙肯定会喜欢的,他还记得小时候,妙妙总喜欢在夏天跑到后山的冷泉处玩耍,还问他,莲花真的是长在水里的吗?真的有莲叶能长到比人还大吗?
那时,是萧伯母在教她读书,正好学到《江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妙妙本就不擅诗词歌赋,自是兴致缺缺,而且也不知为何,她总是将这诗句中的东西南北记成东南西北,一连几日都错了又错,被萧伯母罚了一百遍抄写,叫苦连天。
他为了哄她,便给她讲了许多采莲的故事,成功地让她记住了正确的顺序,也勾起了她对莲花的兴趣,终年待在雪山上的妙妙,从未见过真正的莲花是什么样子的,自是满肚子好奇。
他曾允诺过,回山时要给她带回一枝真正的莲花,也要带她见见那比人还大的莲叶,可惜,还未来得及兑现诺言,他便被带回了平安京。
也不知,她会不会怪他!
汀泉小筑那边的湖里,种满了莲花,到了夏日,便会开满了湖面,妙妙肯定会高兴的。
想到这,林奚又吩咐道:“你去将京中最好的绣娘请来,让她赶制一批女子的衣服,春装与夏装都要有,尺寸就按着十六到十八之间的年岁来做,偏瘦一些,要最好的料子,务必在一个月内做出来。”
“还有,准备些京中时兴的女子的首饰,不要俗气的,挑些灵动精致的,各式都挑些上好的过来。”
三喜点头应过,边走边乍舌,听主子话里的意思,竟似是不满意九畹阁,才挑了汀泉小筑,那处虽然比九畹阁小了些,可处处精致雅趣,可是这府里最漂亮的院子了。再加上这又是衣裳又是首饰的,主子这是准备招待哪家的贵女啊?
寻来府中管家开了库房,三喜颇不客气的连连点了十几样精致的藏品,这些东西都是宫中这些年陆续赏下来的,偏生主子一样不用,只堆在库中积灰,如今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原本一切顺利,却没成想在九畹阁的私库门口遇上了拦路虎。
“慢着,谁让你们来这里的,”一个穿着红色比甲的大丫环脸色倨傲的挡在九畹阁库房的大门口,冷斥道:“还有没有规矩了,先夫人的院子,也是你们这些下人随便乱闯的!”
下人?
三喜暗暗翻了个大白眼,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下人一般。
“莺儿姑娘,公子命我来此取些衣料,”他皮笑肉不笑地哂道,“主子有话,我自然要好好完成这桩差事,这才是咱们当下人的本份,莺儿姑娘比我当差当的久,这下人的规矩自然也应该比我懂的多,不是吗?”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老娘奶过几天公子,便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这兰苑多年没有主子在,倒是养大了她的心思。
莺儿姣好的脸上生生被三喜的话气出了几分扭曲,尖声道:“夫人的库房中都是女子的衣料,公子取来做什么?”
自从夫人故去,这兰苑中从无女眷,好端端的公子怎会突然要取衣料,莺儿直觉地升起一抹警惕之心,该不会,有哪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缠上了公子吧?
三喜闻言,眼中嘲讽之意更重,也不再刻意维持脸上的笑容:“撕了烧了扔了,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向你一个下人交待,麻烦莺儿姑娘让路,别耽误了我们的差事,否则公子怪罪下来,就不是你一个丫环担待的起的。”
说完,也不再理她,直接命管家开了库房的大门。
“你……”莺儿气的真跺脚,只能杵在门口恨恨地盯着他们搬走了几十匹料子,无计可施。
三喜临走时,特特在她面前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莺儿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嗤道,“莺儿姑娘,好心提醒你一句,主子永远是主子,下人永远是下人,别因为主子性子好,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否则,有你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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