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场少年剑修间的比试,令昔日谢素尘憧憬多年

    循踪觅迹,两人很快便追索至一草木疏落峭壁处,此处乱石嶙峋,青苔亦盛,更有涓涓水流略浸过石缝间。

    不待谢素尘有何反应,明风绪已取下腰间多数时以作装饰的黄品下阶灵剑——此等只占个皮糙肉厚,个性凶残的妖兽,尚不值得他运使真正惯使的灵剑。

    疾风卷剑锋锐起,剑罡未至,杀意已止。

    妖鳄兽双分的躯体截口平整光洁,暗红肌理丝丝分明,只似时间停滞了分毫,才又有无数鲜红涌出,将其身下土壤并稀疏草叶染上暗色。

    此剑招风格明显,兼之断口处将残存些许风属灵气,若是了解者,应能根据留痕处能看出,此剑出自明风绪之手。

    只这一剑,其中所蕴含之剑意,及出招者之天赋,已不亚于谢素尘昔年所见那一场比试中相同的剑招。

    若是年龄已不可计数的高阶剑修,纵使能为可斩山断水,在考虑及修炼之漫长岁月后,反倒会让人觉得,只要修炼的年月足够漫长,那么普通修士亦可达到那番高度。

    是因此,若那场令谢素尘记忆深刻的比试,是发生在两名高阶修士之间,谢素尘反倒不会有那番强烈触动。但那场对决发生在两名以修士的角度来看,年岁尚轻的剑修之间。

    而那一次天赋卓绝的少年剑修间的对决,一人令谢素尘愈发看清那因天赋而带来的,似乎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差距,而另一人便成了谢素尘此后漫长岁月里,朦胧模糊却又真实清晰的憧憬。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谢素尘早已放下了幼稚且没有意义的目标,也早已尝过刻骨蚀心的痛楚,旧日的那些或许激烈或许灰暗或许踟蹰或许柔软的心绪情思,如今皆已几难再牵动他的情绪。

    因此明风绪此剑,也不过令谢素尘于心中多叹一声,此子天赋实在是高至近妖,亦生起了股极淡的,并没有多少意义的欣赏。

    他此时见妖鳄兽轻易便被灭杀,面色依旧寻常,言语亦不显恼怒之意,仍只是缓声道,

    “先前已与明执事说过,我故意放走此妖兽,是为查明,为何远在虚无渊海的妖兽,竟会来到七星岭。而明执事亦认可你我二人应跟随此妖兽,查明其来历,根除妖兽出现的可能。却不知晓,明执事为何一剑却又灭杀了它?”

    明风绪挥剑挑开几块乱石,破去其上隐匿阵法,

    “谢脉主一口笃定跟随此妖兽便一定能查明其来源,仿佛它未来不会再继续袭击此处,反倒一定会顺着前来的方向往回去。倒似,对这妖兽的来龙去脉分外了解。”

    谢素尘却也未直接否认,“我只不过是提出放走他或许能查明它之来源,却不知晓到了明执事之口中,怎变成了笃定。”

    明风绪亦未更追问,此时他断开周围乱石排布,只见水流干涸,青苔失色,原本草木稀疏的峭壁失去伪装,现出由两块极高巨石所拼合而成的石门。

    此时石门因从内推开,显出可容纳一人挤身而过的空隙而微微错位,却依旧可从其上雕刻的延展上看出,上面所雕乃是一副七星排布之图。

    此石门入口处还残存着妖鳄兽被刮断的半截甲片,亦残留着几丝未得散去的妖气,以及一些挣扎移动的痕迹。

    任何人在看到了妖鳄兽,又见到此处明显痕迹时,大约都可轻易推断出,这妖鳄兽大概率便是从此处进入七星岭。

    “既已寻到此处,那妖兽是否活着,便也不重要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谢脉主?”

    谢素尘未理他语中尖锐之意,只细细查看过石门,

    “此处为上古仙人所留。先前所提,昔日用以斩断恒天锁的神鬼之斧,便由此处取得。再之后此处入口为我宗修士所封印,却不想如今却是由内被破坏了。”

    明风绪语带惊奇,意态含讽,

    “谢脉主这番说法真是有趣,为此入口设下封印之人,不正是谢脉主么?”

    谢素尘摆开手中先前查探之石块,收起佯装查探之态,直视明风绪而问,

    “明执事如何做出此等判断?”

    明风绪点过先前拨开乱石,点出其中阵眼,

    “谢脉主怎连半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先前由定安城的修士洞府离开时,谢脉主以云气开道,破除几处隐匿法阵,令你我二人从隐藏小道离开。修士布阵时,于阵眼阵石的排布之上多少会留下些独有的习惯,修士洞府处的隐匿阵法与此地一致。”

    “可是谢脉主亲口告诉我,修缮修士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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