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积怨已久

    “你怎么会在这儿?”清枝有些头疼的cH0U回了手。

    绥桑从袖间抬起眼:“此处雷劫撼天动地,我猜测是你,所以才来一看。”

    “你可知雷劫从何而来?”

    绥桑眼眸一转,看向一旁玉袍剑修:“这就要问凌华尊上了。”

    清枝一愣,看向泱黎,神sE不解。

    “你前脚回了苍剑宗,雷劫后脚就到,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狐妖随手化出二十三骨银扇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狡黠的狐狸眼。

    “凌华尊上莫不是因为同门之情,所以迟迟下不了手?任由那罪魁祸首谋害卿卿、逍遥法外?”他金瞳发冷,直直看向剑修,虽然有些落井下石的嫌疑,但也的确生气。

    泱黎并未理会他,只是垂眸看向少nV。

    狐妖的话有些故弄玄虚,但清枝却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剑修:“当真是,闫掌门?”

    泱黎沉默颔首。

    “自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绥桑拧着好看的眉头,神sE嫌弃道,“怕就怕凌华尊上心生不忍,不想对这位师兄动手。”

    一直沉默的裴绝终于动了,刚迈出一步清枝便喊住了他:“裴绝,你去哪儿?”

    魔修回头,神sE肃然、口吻冷静:“杀了他。”

    清枝一愣,尚未回应,便被凌华峰第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x1引了注意。

    那人姿容闲雅、步履悠然,修长玉指掀起竹青下摆踏入仙殿,如清风徐拂,面上还带着和煦的笑,与一魔一妖不同的是,他带了“礼物”——信手一扔,一个球状物T被投到剑修脚边。

    那圆球咕噜噜滚了两下,淋漓鲜血便顺着沾上殿中白玉瓷砖,刺目无b。

    模样清绝的青年却含笑温声,彬彬相告:“适才在山间看见此人身环魔气正在布劫施法,原以为是堕魔修士,不料竟是苍剑宗掌门,失敬失敬,不知凌华尊上可知晓此事?”

    那圆球竟是苍剑宗掌门——闫振鸿的人头!

    这番变故令在场之人都变了脸sE。

    清枝自是诧异,目光呆呆的落在了闫振鸿的头颅上。

    裴绝见打算处决的人先一步Si了,又重新抱臂靠向窗沿,注意着天边雷劫的情况。

    泱黎垂眼望着地上的人头,目光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停顿。

    绥桑最是高兴,他歪头看了看那颗人头,旋即喜逐颜开的赞道:“还是荼郁殿下行事果决。”

    “师弟!”没想到闫振鸿居然还能说话,看见了泱黎后立刻双目暴凸,激愤不已的怒吼,“师弟!你跟那孽鬼是一伙的?为何?!你......你难道是为了掌门之位?”

    “师弟,你切莫误入歧途!掌门而已,我自请退位就是,你何苦害了自己名声!”

    “快快杀了这群孽鬼妖魔,我立刻昭告仙门,将掌门传给你!”

    闫振鸿嘶声力竭道,再三劝说泱黎‘浪子回头’时,被狐妖封住了喉舌。

    “掌门阁下,您有些吵,麻烦安静些。”绥桑笑眯眯道,随后抬头看向郁青衣衫的鬼修,“不愧是荼郁尊上,虽然只剩个脑袋,却也不妨碍他说话,高明高明!”他有些好奇的研究着,想要看看这法子能不能用到符箓之上。

    “唔!唔恩!”闫振鸿被封住声音,只愤恨瞠目,眼里满是嫌恶。

    一旁站着的银衫剑修垂着琉璃目,悯然又无情。

    闫振鸿与他虽为师兄弟,但三百年前入门时,他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大师兄,与自己并不相熟。

    当二人师父绝尘道长羽化后,泱黎更是于凌华峰之上,数年来与宗门长老都见不了几面,除了祓魔卫道外从不轻易下山,更无交情可言。

    那日得知幕后之人就在苍剑宗时,他没费多少心力便查探出是闫振鸿的手笔,但少nV内丹还在他手上,未免他鱼Si网破所以并未轻举妄动。

    可没想到,裴绝前脚刚带着少nV回来,闫振鸿后脚就招来了雷劫。

    幸好她没受伤,不然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阿枝,过来。”

    清枝惘然抬头,看着清绝青年一脸温和的对着她伸出手,下意识靠了过去:“哥哥······”何白渊也现身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见少nV毫无迟疑的朝自己走来,何白渊神sE越发柔和,轻轻握着她的手,将一枚内丹递了过去。

    清枝只觉手心发热,细细一看,手中内丹似金似紫、似仙似魔,很是诡异。

    “闫掌门深知罪孽深重,特地献出内丹恕罪。”他和煦道,神sE坦然到似乎这内丹真的是闫振鸿心甘情愿双手奉上的。

    地上闫振鸿亲眼看着自己的内丹被剜出送给少nV,不由目眦yu裂、神sE癫狂,心神迸裂下竟带着孤零零的脑袋都转了半圈。

    “对了。”

    何白渊悠悠走近,苍白如青玉的手上隔空托着一个圆珠,桃核大小,光泽暗淡,像是漆雕,又像是石头。

    他解开人头上的禁言,温声开口:“敢问闫掌门,这是何物?”

    闫振鸿看着他手中的圆珠,铁牙咬碎,齿间都渗出血来:“妖物!天道昭昭,你等妖物且静待神罚罢!”

    何白渊笑意加大了些,似乎被他口中“神罚”取悦,眉眼和煦,袖口却泄出一缕青黑,霎时就将闫振鸿的两颗铁牙敲碎成粉末,因为担心他嚎叫凄惨还顺势SiSi厄住他的喉咙。

    “在下无甚耐心,还望闫掌门坦诚相告。”何白渊微笑,将圆珠递到他眼前,“掌门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唔......噗噜......咳。”闫振鸿被口中血水呛到,又因为拔齿剧痛,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一旁的绥桑看的津津有味,只觉得这酆都之主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裴绝更是连眼尾都没动过,只分神看着天边越发凄厉的雷劫,缓缓皱起眉。

    泱黎修的大道,虽然知道闫振鸿此果是报应,也不禁敛眉:这是凌华峰,这酆都之鬼在此肆无忌惮,手段残忍不说,更不曾将他放在眼中。

    在何白渊第二缕青气袭向闫振鸿的双目时,剑光一闪,“叮——”然鸣唳,将攻势挡下。

    迎着酆都之主褪去笑意的眼,剑修抬起琉璃双目:“此处、是凌光殿。”

    “找的就是你凌光殿。”何白渊缓缓起身,周遭泛出Y冷鬼气,他一向端着温和君子貌,少有如此疾言厉sE时。

    “若非你们图谋不轨,阿枝又怎会屡遭劫难!”

    “是了,此人是你师兄,你早就知道他的所为也未可知,所以才迟迟不曾动手。”何白渊本就漆黑的双眸更是黑沉下去,毫无光华的瞳仁静静看着眼前剑修。

    “说不定,你与此人还是合谋共图——!”

    此言一出,涤尘剑也不再偃息,清鸣一横,薄刃带出刮骨寒意。

    青竹骨伞凭空出现,结结实实的挡下了那道剑意。

    窗外雷鸣不止,殿中宛如寒风过境,情形一触即发。

    眼见着情况越发不对劲,清枝忙拦在二人中间:“哥哥、尊上!”

    她不懂,这二人怎么忽然要打起来了。

    她自然不懂:初入凌华峰的那些夜晚,她噩梦不断,唇齿间呢喃的便是兄长,少nV对此毫无觉察,可剑修却一声声听的一清二楚;重逢何白渊后,青年也将她的每一点变化收入眼底,她的那份孺慕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尽数转投到了那位凌华尊上身上。

    二人早就在未曾相见时生了龃龉,今日的针锋相对更是积怨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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