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夜半惊魂

    语菲猛地後退，撞上身後的矮桌。窗外，被灵T控制的昊yAn——或者说已经不完全是他了——继续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诡异的符号。月光下，那些符号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用血画成的。

    \"昊yAn？\"她试探X地呼唤，手悄悄伸向枕头下的护身符。

    窗外的\"昊yAn\"歪了歪头，动作像极了好奇的小nV孩。他的嘴唇蠕动，声音却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不...是...昊yAn...\"

    语菲的血Ye瞬间凝固。那个声音不是从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在她意识深处回荡，带着某种非人的质感。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昊yAn的红眼像是有某种魔力，将她牢牢锁定。

    \"你...想要...什麽？\"她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昊yAn\"的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太多牙齿：\"完...整...\"

    语菲瞬间明白它指的是什麽——那块合二为一的YyAn鱼玉佩。此刻玉佩正贴着她的x口，微微发热，彷佛在警告危险b近。

    \"不行。\"她强迫自己站直身T，\"这不是你的。\"

    \"昊yAn\"的表情突然扭曲，面容在人类与某种非人之间来回变换。窗玻璃上的血符开始融化，像是有生命般向下流淌，形成一条条细小的红sE溪流。

    \"给...我...\"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尖锐，\"否...则...他...Si...\"

    语菲的心脏狂跳。它在威胁要杀Si昊yAn？还是已经在慢慢吞噬他的灵魂？她必须做出选择——交出玉佩可能释放完整的诅咒，但不交可能意味着昊yAn的Si亡。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婉柔手持一盏燃烧着蓝sE火焰的油灯冲了进来：\"语菲！g0ng主说有邪气——\"她的话戛然而止，看到窗外的景象後倒cH0U一口冷气。

    蓝sE火焰的光芒似乎刺痛了\"昊yAn\"。他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向後退入黑暗中。语菲趁机冲到窗前，正要关窗，却看到昊yAn跪倒在庭院里，双手抱头，痛苦地挣扎着。

    \"等等！\"她阻止了婉柔关窗的动作，\"是昊yAn！他在对抗它！\"

    月光下，昊yAn的身T剧烈cH0U搐，时而蜷缩成胎儿姿势，时而像提线木偶般不自然地扭动。两种声音交替从他喉咙里挤出——一个是他自己的痛苦SHeNY1N，另一个则是灵T的非人尖叫。

    \"我们得帮他！\"语菲抓起外套就要冲出去，却被婉柔拦住。

    \"太危险了！g0ng主说那个灵T现在最强——\"

    \"正因如此！\"语菲挣脱婉柔，\"如果昊yAn现在能反抗，这可能是我们救他的唯一机会！\"

    她冲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冲进庭院。月光如水，昊yAn现在仰躺在地上，四肢不时cH0U搐，红眼与正常眼睛交替睁闭，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控制权。

    \"昊yAn！\"语菲跪在他身边，却不敢贸然触碰，\"听得见我吗？\"

    昊yAn的右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语菲痛呼一声，看到他的眼睛现在完全变红，嘴角挂着那诡异的微笑。

    \"笨...蛋...\"灵T透过昊yAn的嘴说道，\"他...听...不...见...\"

    语菲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掏出玉佩。玉佩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绿光，照在昊yAn脸上。灵T发出嘶嘶的声音，但没有松手。

    \"放开他，\"语菲命令道，\"否则我会用这块玉佩把你从他T内撕出来，不管会不会伤到他。\"

    灵T大笑起来，声音像碎玻璃摩擦：\"试...试...看...\"

    语菲犹豫了。她其实不确定玉佩能否安全分离灵T，g0ng主从未教过她具T方法。就在僵持之际，昊yAn的脸突然扭曲，红眼短暂恢复正常。

    \"语...菲...\"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充满痛苦，\"快...走...\"

    \"不！\"语菲握紧他的手，\"我不会丢下你！\"

    昊yAn的身T再次剧烈颤抖，红眼与正常眼快速交替。语菲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麽——昊yAn正在用意志力与灵T争夺控制权，而这可能是她与真正的昊yAn交流的唯一机会。

    \"昊yAn！听我说！\"她贴近他的耳朵，\"灵T害怕去林家旧宅，那里有什麽能伤害它的东西，对吗？\"

    昊yAn的瞳孔短暂聚焦，微不可察地点头。

    \"是什麽？告诉我！\"

    \"契...约...\"昊yAn从牙缝中挤出这个词，随即又变成灵T的尖叫：\"闭...嘴...\"

    语菲还想追问，但庭院突然刮起一阵Y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够了！\"

    g0ng主手持檀木杖大步走来，杖头镶嵌的宝石发出刺目的白光。灵T控制的昊yAn发出痛苦的嚎叫，松开语菲的手腕，蜷缩成一团。

    \"回...去...\"g0ng主用木杖轻触昊yAn的额头，\"这不是你的身T。\"

    白光闪过，昊yAn全身僵直，然後软软地倒下。语菲赶紧扶住他，发现他的呼x1平稳了许多，红眼也恢复了正常颜sE，只是人还处於昏迷状态。

    \"他暂时没事了，\"g0ng主疲惫地说，\"但这种情况会越来越频繁。灵T正在适应他的身T，学习如何更好地控制。\"

    婉柔帮忙将昊yAn抬回客房。语菲注意到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依然紧锁，彷佛在梦中继续与灵T搏斗。

    \"我们必须尽快去林家旧宅，\"语菲下定决心，\"找到那份契约。\"

    g0ng主严肃地看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对吗？灵乩的使命是镇压诅咒，必要时...\"

    \"必要时牺牲自己。\"语菲平静地接话，\"我知道。但如果这样能救昊yAn，救更多人...\"

    g0ng主叹息：\"准备好你的法器。天亮就出发。\"

    语菲点头，最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昊yAn。她不知道明天过後，他还是不是原来的他，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但有一点她很确定——这场与百年诅咒的博弈，即将迎来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