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从这城市上消失的那一天,没人发现。
她没有留遗书,没有关机,甚至帐号也没删。
她只是——从所有人的视线里,静静地「缩小」成一个不再重要的影子。
只有芷原知道,那不是「离开」,是被吞掉了。
那一周的万华,空气异常凝重。
天气预报说有东北风,但风一直没来。整条艋舺大道像罩着玻璃,连机车声都变闷。
芷原开始头痛。不是感冒,是脑後像被人捏着一样。
而且那声音又来了——那个小孩的声音。
「她不见了。」
「我不要走。」
「我还在。」
她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已经连续五天没看到小密上线。
她传讯息、打电话、私讯限动小帐,全都既已读未回,也无回应。
她感觉到:不是人出事,而是「连灵也开始躁动」。
那不是找人,那是——灵魂还留着,R0UT却想逃掉。
当天下午,芷原经过和平西路的老社区。
她不确定为何会走那条路,只是感觉脚带她来。
一间铁皮屋的门缝,有一双娃娃鞋掉在地上。
她弯腰想捡起,却在一瞬间感受到剧烈反胃与耳鸣,身T整个往後一震。
她看到:
一个影子站在窗边,看着她。
看不到脸,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像刚出生的婴儿——又像从来没被疼过的灵。
那晚她发烧了。
不是病毒,是被灵拖进过深的感应场。
她睡在床上,手指不停颤抖。身T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嘴里一直念着一句话:
「不要把我丢掉,不要把我丢掉,不要把我丢掉……」
清晨,她的T温恢复,意识也清醒了。
但她知道,小密真的走了。
不是Si了,也不是跑路。
她只是选择:放弃跟这个城市任何人产生连结。
她去了派出所报案,说朋友失联。警察问:「亲属吗?」
她摇头:「不是。」
「同事吗?」
「也不是。」
「那你是……?」
她沉默几秒:「我只是,有看到她要出事。」
报案没下文。她知道不会有。
那晚她回到万华夜市的街角,坐在一间关掉的寿司店门口,点了根烟,cH0U一口就咳。
然後她看到,那孩子又出现了。
这次不是灵,不是幻影,而是——她自己的影子上,长出了一个小小的轮廓。
像某种附生,又像投影。
他看着她,眼神空空的,嘴唇动了:
「你是最後一个看见我的人了。」
芷原在记事本写下:
胎灵与母T皆未获救赎,灵T开始寻找「替代安置」
若无仪式X送别,恐转为飘移型孤灵,附於观察者我
她合上记事本,终於下定决心:
我要送他走。
不是为了小密,也不是为了正义。
只是因为——不能让一个「从来没被期待的人」,连消失都这麽无声。
她消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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