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糖衣毒药

    时间很快过了一周，我按照合约履行游戏规则，放学後，我背着书包转乘公车来到那栋白sE建筑前。

    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深呼x1，并告诉自己，过了这个自动门之後，我将不再是我，是那个被人需要的001。

    也许是因为炎热，站在原地不动的我有些恍惚，隐约察觉远处的视线感促使我抬头，二楼的落地窗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像是在等待什麽。以为是眼花的我，r0ur0u泛着红血丝的双眸。

    算了，反正与我无关。在盯着窗户几分钟无果後，我收回目光，紧抓着书包背带走向前去。

    见到我进门後，前台小姐似乎早有预料我会来的朝我微笑，紧接着带我前往上回植入晶片的手术室等候。

    「这周过得好吗？」

    身後传来声音，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只见乙千双手戴着r胶手套，拿着贴片和凝胶往我的方向走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让我暂时放下戒心，就像对待父亲那般回话。

    乙千将凝胶涂在我的脑袋，贴片按照顺序贴在相应位置，见我因动作而停顿的话语，他温柔的引导我继续往下说。

    「这也是评估的一环。」他是这麽说的。

    我贴在大腿上的手流着薄汗，脑袋尽可能的回溯有关这几天的使用心得。

    「刚开始很排斥，而且刚使用时会有头晕情况，不过久了就渐渐习惯。」思索片刻，我诚实回答。他也没做任何批判，只是拿起一旁的板夹纪录我所说的话。

    「那自杀的想法呢？」他突然抬头和我对视的刹那，我愣神好几秒。对他们而言稀松平常的问句如同涂抹毒药的利箭朝我的心间刺，我下意识地躲避视线，缓缓摇头。

    「我想问，你们说的第一阶段是什麽？现在除了我还有其他试验者吗？」我像个小学生胆怯地举手发问，等来的却是她的嗤笑声。

    高跟鞋声由远至近，甚至不用转头，都能从她语调中的不屑，想像倪珣音的表情。

    「现在知道怕了？」她双手环x，满脸鄙夷的盯着我看。我甚至不懂，自己是哪时候招惹到她，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她见我没回话，似乎也不在意，拎着弯盆走到我面前。还来不及反应，她已拉过我的手，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拿起那支盛着朱红YeT的试管，她轻轻摇晃着，Ye面随之晃动，映出她淡然又专注的神情。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想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可她却连眼皮都懒得抬，语气冷淡的否认。

    「报告出来了。」乙千的声音划破我们之间那GU凝滞的尴尬，他抱着一叠报告走来，递给珣音。

    珣音接过报告，反手将手中的试管塞进他怀里，语气不耐地吩咐：「拿去化验。」她垂眼扫过纸上的数值，眉头随之一挑。

    「你b我想像中有用。」随着轻哼一声，冷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彷佛屠宰场里待宰杀的猪只，不敢乱发话，就怕失言又惹怒了她。

    「你的存摺跟手机号码给我。」

    「什麽？」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我没有??」我摇头，一天都不见得能吃上三餐的家庭，哪里还有盈余可以存，更别说手机这种先进的东西。

    话音刚落，我看见她的脸部神情变化，不耐烦的轻蹙眉到略显无奈的叫来张乙千。

    「手机拿来。」珣音一手叉腰，语气不容置喙，另一手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手机格式化。

    乙千瞪大双眼，惊叫一声：「你疯了吧！」

    但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利刃，将他的声音扼杀在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拿着。」语落，她一把将手机朝我的方向扔，像是算准距离，手机完好无损的落在我的怀里。看着乙千yu哭无泪的模样，我在心底感到抱歉。

    「还有，你再去帮她开个户头，现在！」

    「又是我。」

    「你去不去！」珣音眯起好看的双眸威胁，乙千只好鼻子m0着，默默退出实验室。在这里，倪珣音就是老大，他哪有反抗的份。

    「所以表示我通过第一阶段了吗？那第二阶段是什麽？」

    「那得要看你想要什麽。」珣音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像是想从慾望中看透我的内心般得蛊惑着我。

    细算父亲的年纪，二十万顶多是作为塞牙缝的一点补贴，况且买其他有价的东西太过引人注目，那不如折现，还好隐藏一些。

    我想了想，直视着她说：「我想要钱，请给我更多的钱。」

    几经对谈内容，我大胆假设，所谓的等价交换，不过是视倪珣音的心情判定。因此，为了钱途顺遂的我不得不顺从她。

    「那得看你的表现。」

    她凑近我，纤细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指甲轻轻抵着脸颊，只要稍一用力，便足以划破皮肤。我屏住呼x1，望着眼前这个带着疯狂气息的nV人，近得能感觉到她的鼻息，近得无处可逃。

    对视良久，久到我以为自己会在她手里断送生命之时，救世主乙千满脸不情愿的进屋，那小嘴翘得b谁都还要高，他将办好的存摺和印章放在我手里，紧接着弱弱的抱怨：「那是我新买的手机欸??」

    珣音刻意忽略如蚊子般不断嗡嗡作响的怨念，只见她手一挥，乙千反SX的抱头缩下身子。

    「就这样还想讨手机。」看起来珣音十分厌蠢，她一副看着笨蛋的神情盯着他，乙千却习以为常的抱大腿求饶。

    「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

    话一出口，两道视线齐刷刷朝我看来，我这才惊觉自己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连忙摀住嘴，像是试图将话收回，慌乱地摇头摆手，脸颊也跟着发烫。

    「你还不走，留着看戏吗？」

    手术室的门应声开启，我赶忙收拾东西，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里。

    好险，可能再晚一点，自己就可能从自杀变成她杀了。抚着快速起伏的x膛，我庆幸道。

    可不知怎麽地，坐上回程公车的我，想起方才那副情景竟笑出声。

    倪珣音或许没有想像中的坏。

    「该买些什麽才好呢??」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夕yAn逐渐没入山间，刚获取二十万的我正想着要从何花费那笔钱时，手机突然跳出一则通知。

    「包裹糖衣的毒药，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