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庆适郡王再无其他後人,仅存一人可继承郡王之位,即便娄岩再想避免「家丑外扬」,却也不得不放行;但对不知情者而言,娄关守是「久病得癒」,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唯有娄平向亡故,才会有娄关守接替——那位对内平易近人、对外猛勇刚强的世孙,终究为大恒马革裹屍,有无数人为他哭泣,哀叹天妒上恒北有此英才。
娄关守首次离开郡王府时颇为忐忑,他选在清早时分踏出门槛,天sE尚且不大明亮,郡王府前安静无声,多名护卫戍守在侧,各个站得笔挺如枪,见到他来,却有些不自然地向他问好。
「小世孙」。
娄关守本不觉得有异,他年纪还小,也不在镇衡军中有职位,这麽称呼,倒也合理;直到多年後他真正接下王玺时,他都只在一小撮人的口中,当过世孙。
庆适城是上恒北核心所在,无疑最为安全,亦是最为繁荣。
娄关守也算新官上任,不过上恒北土地广袤,庆适郡王更是统领军、政两权,其权力范围之大,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把握,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便先从庆适城着手了解。
前尘种种,令娄岩从不看重娄关守,若非镇衡军中众军师、谋士看不过眼,总在回城时塞给小孩子几本书册、画本,又或与他聊聊风土民情,等他再大一些时,便谈及权术、战况,虽不及有夫子专门传授,好歹也将基础打了起来。
後来许是娄岩终觉不妥,他妻、nV、儿、媳尽去,只将一身所学投注於娄平向,显然不切实际。战地无情,Si亡如影随形,纵然有再多侍卫与Si士随身相护,踏上沙场,四面八方都有风来,怎可能防得滴水不漏?
娄关守总算有条理地读起书来,可那时也已b一般子弟晚了许久,加上此前他多与军中来人交谈,内容与圣贤书上所载差距颇大,以至於他理解不佳,混乱错杂,幸亏任杏愿意陪他一一梳理,才得以领会。
习武倒是顺畅许多,毕竟是娄牧来作指导。
娄牧作为少数「知情人」,一路伴随娄关守成长,即便他是娄岩的Si士,理应一心只为娄岩——长年不在主人身边,又如何能算得上是心腹?
娄平向Si讯传回郡王府时,是娄牧第一个改口称娄关守「世孙」;娄岩Si後,他遵从主命没有相殉,却守棺数日,而後以发代命,以偿背离主君之过。
娄牧的「郎君」不再是娄岩。
娄关守有时会想,没有娄岩,或许他身上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倘若没有娄岩,他却又碰不到这麽多善意——对於祖父,他必然不会亲近,可说恨,倒也不到要挫骨扬灰的地步。
「娄帅」、「庆适郡王」。娄关守更常这样称呼娄岩,因娄岩所作所为皆以百姓为优先,而被他牺牲的,往往是家内之人。
做为家内之人,娄关守无话可说,毕竟他无权无势,b辈分也b不上,他只能是娄岩为大义而安排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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