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於尘世边缘

    法尔、薇媞、雷娜三人加上虎喵终於到达了通往第八层的阶梯。

    法尔看着眼前极宽又看不清尽头的阶梯发出了无力的呐喊：「才要到第八层吗？这鬼地方未免太大了！」

    雷娜附和着说：「的确是大的可怕，但这里可是地狱呀，没有这种规模才奇怪，这只是其中一层而已，第十层开始关押罪犯的地方一定更难想像吧，就算逃离了牢房，也会因为这个过於巨大的空间而迷失方向最後耗尽T力而Si，我想那些逃离牢房却没能力走出这个Si亡迷g0ng的人，不是累Si、饿Si，就是被其他凶猛的生物捕食。」

    「生物？啊，难道！」薇媞看向阶梯的远方。

    「嘶──！」虎喵也突然全身炸毛对着黑暗的阶梯尽头发出低吼。

    「对！就像是要从楼梯上过来的那些！」

    在绵延到看不见底的楼梯尽头，开始传来像是动物奔跑的声音。

    「来了！」雷娜的手移到御雷的刀柄上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声音逐渐清晰，身影已经明朗。那是一群大约十多只的白狼，这整群白狼从楼梯上奔跑而下冲向一行人，牠们的T型b一个cHeNrEn还大的许多，光是一只就能够轻松杀掉数十个人。在薇媞肩上的虎喵丝毫不害怕这些T型b他大好几十倍的白狼，突然就冲到了狼群前面。

    「啊！虎喵！」薇媞紧张地叫了出来。

    而这些白狼也像被虎喵给威吓住的全都停下了动作。牠们先是摆出了疑惑的反应，接着一起朝虎喵攻击，就像是在对付b牠们还凶猛的敌人一样群起围攻。

    法尔见状燃起了火拳将快攻击到虎喵的几只白狼揍飞，而薇媞在一旁击出一颗颗水Pa0JiNg准击中数只狼的弱点，雷娜则踏着轻快的步伐用电流俐落地将牠们电昏。

    群狼被解决掉後一个男人随後从楼梯走了下来不爽的说：「像虫子一样到处乱窜……给我乖乖当我宠物们的食物啊！」

    （唉？他是什麽时候出现的？竟然完全都没察觉到他的气息，是狱主吗？）薇媞盯着前方男子的一举一动不敢大意。

    「看来是狱主……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带虎喵继续前进吧！不知道为什麽这些狼会先攻击牠，牠再这麽不受控会妨碍战斗的。」雷娜说道。

    「好！」

    「记住了，我们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时间拖得越久失败机会就越大！要是不趁Si神不在的这段时间拿到神器……我们说好了吧！就算失去任何人，也要继续下去……为了这个世界。」雷娜背对着法尔跟薇媞，再次展现了决心。

    他们每个人心中再清楚不过，当踏上这趟旅程的那刻起，就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或许在更遥远的以前，早在握起拳头的那瞬间，一切已然改变。

    「走吧！」法尔率先往楼梯上跑，薇媞抱起虎喵後也跟着跑去。

    「从我旁边通过？未免想太美了！」狱主伸出手朝向旁边的法尔跟薇媞，接着快速地进行咏唱，一个召唤阵出现在手掌前方，这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接着从召唤阵中冲出了像大蛇的生物，朝他们两人咬去。

    雷娜马上将电流缠绕在全身，高速的冲撞巨蛇，这猛烈的冲击力将巨蛇弹飞接着撞碎部分阶梯而昏厥。

    橘sE的双瞳瞪向狱主，「你的对手是我！」

    狱主见状呲牙笑道：「竟然直接用身T撞，不错的判断。我是六狱主──安雷默，给我报上名来，这样我才能知道是谁即将成为我这些可Ai的孩子们的食物！」

    「灰军首领──瑟斯．雷娜！」

    「哈哈哈！你就是灰军的首领啊！」

    「那你该知道……会被猎杀的……是谁才对！」雷娜拔出腰间的御雷冲向安雷默。

    法尔跟薇媞跟随着金鸟继续往神器的位置前进，但在进到第八层时薇媞一直觉得似乎有什麽东西持续在注视着她。

    突然间，一堆身披残破斗篷的人形生物同时从四周的间隙、角落、天顶窜出，他们的外表像是乾瘦的人形，平时因为会在地狱四处游荡而被称作巡游者，他们是由六狱主之一的古斯特制造出来，等同是他的分身，这些巡游者同时具有监视、传令的作用。

    「是巡游者！要小心不要碰到他们，他们会x1取T力。」薇媞警告着。

    正当两人打算对付一整群涌上来的巡游者时，一旁传来了震动，伴随一阵一阵的巨大声响，墙壁被从内侧砸出一个大洞，一个全身漆黑的怪物从破洞飞出来砸向法尔，接着整面墙壁被撞碎。

    法尔闪过後看着烟雾迷漫的方向：「Ga0什麽！」

    在飞扬的尘土中的是一个约六公尺高的庞大身躯，棕sE的头发跟眼睛，暗灰sE皮肤，样貌凶恶，有着六只粗壮手臂的男人站在他们眼前，他其中一只手还抓着另一个黑sE怪物。

    「这也……太高大……」薇媞仰望着他。

    法尔一看到他的外表马上就认出，「修罗族……」

    「第五狱主！阿索亚参上！」他把手中抓着的怪物再度砸向两人。

    他们躲开後法尔看着那黑sE怪物，「这不是……」这怪物就跟两年前袭击他村子的那些东西一样，但是现在的场面已经没时间让他去思考，好几个巡游者又从空中跳下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暗处传来：「阿索亚！说了多少次不准随便破坏！」

    巨大的男子听到後脸sE一变一副事不关己地说：「哦！是古斯特，有什麽办法，从下面过来这样最快啊！你是海尔吗？语气一个样！而且多亏我这麽做才发现了躲在缝隙间的怃！」

    「怃？！竟然还有躲着的吗？」

    「还不感谢我！」阿索亚一扫原先凶恶的样貌，露出了一副骄傲的神情。

    看着眼前的两名狱主法尔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竟然一次来了两个，看来是要来场混战了吧。」法尔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战意。

    薇媞看着这个场面深表同感：「没想到我会这麽说……来大闹一场吧！」

    无间，地狱的最底层。这个几千年来一直压制着炼狱没有被突破过的地方，如今被毁的一团糟。

    空蓝跟佩尔黛丝都被巨型的触手捆住无法动弹，如同被蟒蛇抓住的猎物。

    「这是……什麽东西……」

    空蓝看着一半身躯已经从炼狱出来的这个「东西」，那种样貌，难以名状。

    光是看着牠就感觉到异常的痛苦，身T像是无法承受这种存在般的产生抗拒，两人的鼻腔充满了铁锈味，鲜血缓缓流出。这，就是炼狱的生物，一切充满未知。

    （是牠的特X吗？光是注视着牠就流出鼻血，跟神兽不一样……）佩尔黛丝第一次看见牠，她想到三百年前地狱被入侵时想从炼狱出来的应该也是牠，只是当时随着鬼神的撤退牠也被成功压制回去，（那时候牠是被凤凰的力量给x1引，那现在怎麽突然又……）

    「你们带了什麽进来？」佩尔黛丝不禁这麽想，一定是黎明小队他们带了什麽拥有神兽之力的东西。但是，有那麽一瞬间她极其希望不是空蓝他们的因素，而是另有其人，那个让她千百年来难以放下的人……

    「牠一定是被什麽给x1引的，你们几个带了什麽有神兽之力的东西？是神器吧！」

    「难道是……玄武盾？」空蓝想到的可能X只有玄武盾。

    两人瞳孔瞬间收缩，「呜……唔……」

    还未得出结论，一阵深沉极具侵略X的低频异音直冲脑门，她们从未T会过这种感受，这GU同时侵蚀生理跟心理的痛苦。

    「哈啊！唔……啊──」

    她们的脑海中充满杂讯，隐约有个声音出现，「可恨……蝼蚁……Si……异界……虫……」

    「这是……唔……」

    「是牠在说……话吗？」佩尔黛丝忍着刚才被触手击中的疼痛，想施展压制的天轮，但是全身被紧缚着翅膀完全无法展开，现在的她就算使用天轮也对现况没帮助。

    「别……想……不可……做……」声音再度响起，鲜血从她们两人眼角渗出。

    「啊啊啊啊──」

    （不行……继续下去身T会负荷不了，JiNg神也会崩溃……那是……）空蓝瞄到因为被佩尔黛丝打飞而掉在一旁的帕尼锥特之枪，这个距离她刚好能使用术式控制长枪将其S向那生物，但是必须有人将牠的注意力分散。

    此刻佩尔黛丝身上的通讯水晶传来了声音：「佩尔黛丝大人！准备好了！」

    「马上发S！」佩尔黛丝令下，一道大面积的光束瞬间从天而降，落在了生物的身上。那是为了对付突破结界从炼狱出来的生物而设置的多道防卫之一，刚好替空蓝制造了机会，她马上进行咏唱。

    在言灵的作用下帕尼锥特之枪随之发出光芒漂浮而起，接着枪头对准那生物爆出冲击直直朝牠的头部S去。接连的剧烈攻击虽然只对生物造成一点点伤，但成功迫使牠的触手稍微松开，空蓝顺利挣脱了束缚，但抓着佩尔黛丝的那只触手仍Si命地紧缠并往下一甩，牠打算把佩尔黛丝直接丢进炼狱。

    （唔……视线……）空蓝的眼睛已经快无法聚焦，面对这种未知的存在，最好的方法不外乎是尽速离开此地，必须先远离牠的影响范围。但是只顾全自己而见Si不救这种事空蓝她做不出来，在危急时刻她仍然忍住身T剧烈的疼痛以及快要崩溃的意识握紧长枪。

    她高速朝抓着佩尔黛丝的那只触手飞去，在触手甩进炼狱前一击斩下。空蓝的这一举动让佩尔黛丝感到吃惊，明明身T就快承受不住，却救了立场是敌人的她。

    而那生物为了要再束缚住她们两人数只触手没有间断地接连攻击，触手高速的扫过爆出阵阵风压，躯T的更多部分也从炼狱出来。两人接连躲过攻势，毕竟天空是天使族的主场，她们非常擅长空中的战斗，空蓝抓准机会将长枪对准那生物。

    「漫天光雨！」

    大量的金sE光束朝牠S去，数量之多犹如沐浴在大雨之中，牠的身上被贯穿出数个大洞受到重创。

    但是脑中的杂讯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是b刚才更强烈，影响的范围也倍增，位在隔了数面墙壁之外的狱使也受到伤害，痛苦的哀嚎声从通讯水晶传到了佩尔黛丝耳中。

    瞬时间金轮突然出现在那生物的侧身，下一秒，牠的身T瞬间被辗碎。

    「别太嚣张了！混帐东西！」佩尔黛丝由高处俯视着牠，「三百年前……当时要不是你来捣乱……」

    看着生物剩余的下半身以及残破的r0U块坠回了炼狱之中，空蓝跟佩尔黛丝收起翅膀落至地面，她们疲惫地撑着身T，两人的战斗还未结束。佩尔黛丝的眼神依然锐利，空蓝依现在的身T状态若是再受佩尔黛丝的任何一击都可能直接倒下。

    「百式天书。」

    「咦？什麽？」

    佩尔黛丝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杀气，魔力也完全消失。她坐到地上单脚屈膝喘了口气後望向空蓝，眼神已变得柔和许多，「你想知道术式之书的真名对吧？除了对付我以外你最主要的目的是要问出术式之书的真名，这样才能够取得卡拉迪亚，最後再逃出地狱。」

    「你都知道了……」

    「太明显啦，看到书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你们的计画了。」

    空蓝一惊，原来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被看到身上的术式之书，「那……你愿意加入……」

    「别说傻话了！你啊，到底在想什麽？太天真了！刚才竟然选择救我，对你来说我可是敌人。」

    「是吗？我觉得你不是。」

    「你真是……算了……不得不说你真是很有趣，强大却又这麽天真……就告诉你吧，关於百式天书的事。」佩尔黛丝会心一笑的叹了口气，「百式天书就是术式之书的真名，是现任天神普休用他的能力将他的笔记本制成神器时赋予的名子，因为是用他的能力创造而成，所以能够自动蒐集世上包含种族秘术、独创术式等所有种类的术式资讯，而在源之力跟真名的搭配下就能够直接施展某些术式的原因是因为能事先将所需材料取得後放进书中，这就是七武之一的术式之书。但是，你现在就算知道了术式之书的真名也无法解开卡拉迪亚的封印，这样说你懂吧？」

    「嗯，是特殊封印术，必须有『钥匙』才行，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不过术式之书既然是天神大人的笔记本，那为什麽……」

    「真是……你都已经堕天了还称他天神大人啊。」

    「嗯……」

    「是啊，其实只要普休使用他的能力随时都能把东西抢回去，我Ga0不懂他怎麽会一直让术式之书流落於天堂之外，就连其他神器也是……不过都已经千年没见了，神也是会变的吧……」

    「是特曼斯背叛的关系吗？」

    「或许吧，我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两个怎麽会变成如今这样……这一切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佩尔黛丝的眼中满是失落与对现实的无力，「你问我鬼神是什麽对吧，你有想过吗？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其实都指向同一件事……卡拉迪亚并不是被创造来杀Si鬼神的。」

    「？！」

    佩尔黛丝低下了头，白sE的长发遮掩住了蓝sE眼眸，「是为了丝诺蒂，我堕天的原因，是为了不再有第二个像丝诺蒂的受害者。」

    佩尔黛丝突然坦白的这些话让空蓝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

    「如果你们继续在这条路上前进的话终究会知道的，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知道这一切的因缘。快走吧！趁我还没改变心意。」

    虽然仍有许多想问清楚的事情，但现在身处的地方可是地狱，其他人的战况也不知道如何，既然已经达到现阶段的目的那就够了，想到这里空蓝便展开翅膀飞离。

    「答应我！」佩尔黛丝的声音从空蓝身後传来，「用卡拉迪亚杀Si丝诺蒂身上的凤凰！帮我拯救丝诺蒂……那是这个世界欠她的！请帮我们……完成这千百年来的心愿……」佩尔黛丝站起身语带哽咽的喊出了这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话，这道千百年来一直无法癒合的伤。

    从天界大战以来天使族一直保护着人们，那保护着世人的天使又会有谁来拯救？她不知道为何要向空蓝说出这些，是因为同为天使族所以认为她能理解吗？又或许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空蓝转身回望着佩尔黛丝点了头给予承诺，此刻空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所以……你才将自己囚禁於世界边缘吗……一直在这地狱深渊守着炼狱……佩尔黛丝……我又跟你有什麽不同……）

    佩尔黛丝望着远去的空蓝，「天真的人……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