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像是被谁狠狠敲了一下。
一瞬间脑中全是小蕴昨晚的身影。
我努力维持表情不变,却还是察觉到阿智那锐利的目光忽然变得更具侵略X,似乎发现了我的动摇。
他微微前倾,冷冷问道:「你们是住这附近的人吗?在哪工作?」
我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刚想开口,刘语柔却已经提前一步站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又理所当然的调皮:
「警官先生~你要问我们问题,至少也该先正式出示警员证吧?」
「不然我们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办公,还是只是路过的怪叔叔?」
阿智明显被噎了一下,脸sE有些僵y,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警证翻到正面递过来。
阿仁连忙也跟着翻证件,神情有点手忙脚乱:「啊啊……对,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证件。」
气氛瞬间从紧张转为微妙的尴尬。
阿智悄悄瞪了阿仁一眼,後者缩了缩脖子,低头不吭声。
我暗暗松了口气。
「好啦,别多想了。」阿仁赶紧圆场,「我们就是例行巡查而已,真的建议你们快点离开,不要逗留太久,尤其这一带……」
「……是啊,别自找麻烦。」阿智低声补了一句,然後转身带着阿仁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站在原地,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
我知道,我绝对无法再把这一切当作跟自己无关的事了。
从她进入我生活开始,我的日常就已经彻底开始崩塌。
我们离开了封锁线附近,气氛仍然沉重。
街道另一头,一家我常经过却从没进去过的小咖啡馆静静伫立。
招牌有些褪sE,像是被风吹雨打多年後留下的无声伤痕。
落地窗後透着淡淡的灯光,窗边几盆植物枝叶乾枯,颓唐地垂着头,但没有被丢弃,仿佛某种固执的象徵。
这里很不起眼,却有种出奇的安静,像是被遗忘的城市角落。
「这家店好像还不错欸。」
刘语柔推门走进去,眼神里带着些许发现旧物的惊喜。
她边坐下边笑,「很有那种老台北的味道。」
她发丝微微散乱,看似没有整理,但反而更添了些自然的温柔。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低头翻了翻菜单,却根本看不进去。
脑海里一直回放着那句话——对方应该是个nV人。
小蕴……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麽?
「阿光?」
我猛然回神。
语柔正双手撑着下巴,侧头看着我。她的眼神像是一汪深潭,不泄露情绪,却有种让人无处可逃的温柔。
「你今天真的很怪。」她轻声说,「从一开始就魂不守舍,到底在想什麽?」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很多事情根本说不清,更不能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厘清现在这种焦躁不安的情绪究竟来自哪里。
「……没事。」我低头苦笑,「最近可能太累了吧。」
饮料上来了。
她点了焦糖拿铁,我选了最普通的美式。两杯热气缭绕,将桌面暖成一个宁静的临时世界。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得几乎让人皱眉,却也清醒了几分。
对面,语柔单手搅动着咖啡,忽然语气轻轻地问:「你知道我为什麽想约你出来吗?」
我一愣,抬头看她。她没看我,只是望着杯中的漩涡,像在说着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大概是一年多前吧。部门聚餐那次,大家玩那种喝苦茶的惩罚游戏。」她语气轻柔,像是在回忆一幅老照片,「你好像是唯一没有推托,默默帮一个喝不下的nV同事挡掉惩罚的人。」
她终於抬头,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称不上调侃的笑意:「那时我就在想,这人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明明没人会记得这种事,却还是自愿帮别人扛。」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晚好像只是个普通的聚餐,而我,可能只是习惯X地……帮了人。
语柔又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声音低了些:「後来我才发现,你好像一直都这样。从来不拒绝谁的请托,不管是帮忙代班、帮忙搬东西,还是帮忙处理那些根本不属於你负责的烂摊子……」
她抬头看我,语气有些无奈:「你一直都很温和,很平静,好像什麽事都难不倒你。但有时候我又会想——」
她忽然停下来,目光与我对上,语气也变得异常认真。
「阿光。」
她轻声说。
「如果你有什麽烦恼的事,不想跟公司的人说,也不想跟朋友说……你可以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但我一直觉得……」她顿了一下,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你这个人,有时候温柔到让人觉得很烦。因为你总是自己扛着,连痛都不肯让别人知道。」
第四章:她总是不让人靠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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