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不习惯活得像普通人(2)

    「这不对吧?你不是有擦药吗?怎麽会恶化得这麽快?」我压抑着惊慌问。

    她咬着牙,用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因为……伤口里有毒。」

    「什麽?!」

    我脸sE一变,差点站起来,「那我们快去医院——」

    「不行!」她立刻伸手拉住我,眼神瞬间清醒,「去医院会被定位,会被查身份……我不能被发现。」

    我完全慌了,「那怎麽办?这样下去你真的会Si啊!」

    她呼x1艰难地靠进沙发,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终於说出:

    「我中的……应该是黑罗花毒,是一种提炼过的合成神经阻断剂,少量会渗进伤口g扰细胞修复,两天内不解毒就会……」

    她没说完,但我已经开始在手机上疯狂搜寻「黑罗花毒解药」、「型神经毒伤处理」、「伤口溃烂、止痛急救」之类的字眼。

    她看我一脸慌乱、满脸焦灼的样子,闭了闭眼,低声说:

    「我要的是——」

    她咬牙撑着坐起来,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生姜三片、新鲜苦茶油、乾燥薄荷叶、芭乐叶汁……还有一种叫葛条的中药粉……b例是二b一b一,敷在伤口表层前,要先清乾净腐烂部位……用热盐水压布。」

    我立刻把这些材料打进备忘录,站起来抓外套,转身要出门。

    「你去哪?」她虚弱问。

    我一边套外套一边回头看她,「你不是说得这麽清楚了吗?我去买啊。」

    「现在是大半夜……哪里买得到?」

    「不知道。但我会找到。」

    她盯着我几秒,像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说大话。

    我没等她回答,直接抓起机车钥匙冲了出去。

    我骑着机车四处绕,从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时药局,到偏乡口的老草药店前守着店门等人起床。雨下了一阵,冷风从衣领灌进来,但我完全不觉得冷。

    最後,我手上提着两袋东拼西凑的材料,衣服Sh了一半,手指发红。

    回到家时天快亮了。

    我一进门就闻到微弱的血腥味,她靠在沙发上,像是强撑着没让自己昏过去。

    她看我满身狼狈地闯进来,眼神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

    我把塑胶袋摆在她面前,呼x1还没平稳:「都……买到了。」

    她沉默几秒,最後还是接过袋子,低声说:「水先煮开,把盐放下去……我教你怎麽混。」

    我们花了快一小时处理伤口。她咬着一条乾毛巾,冷汗Sh透了额头,眼眶通红。

    我手忙脚乱地帮她清除腐r0U、涂敷药泥、重包紮,一边听她的指示一边祈祷自己没Ga0错任何步骤。

    最後处理完时,她气若游丝地靠在椅背上,睫毛还在颤。

    我瘫坐在地垫上,大口喘气,看着那层乾净绷带,喉头像被松了一圈锁。

    「……你应该撑得过去了吧?」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看了很久。

    然後她说:

    「小蕴。」

    我一怔。

    她低头,看着双手,声音平静得不像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

    「既然你已经帮我擦过药、看过我最丑的样子,总不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张口想说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这三天,不会只是三天。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手肘支在枕边,身T像被压过一样疲累,眼皮沉重得很。

    昨天那场临时救援,像是我平淡人生中唯一一次跑错片场的事件。

    我坐起来,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她还在。

    小蕴靠坐着,眼神平静,身T包着那层绷带,但明显不再像昨晚那样煞白。她手里拿着一杯水,一只手贴着腹侧,看起来还是虚弱,但安静得像没事发生过。

    她看到我醒来,点了点头。

    「你昨晚……」她停顿了一下,像是不太习惯说这种话,「辛苦了。」

    我r0u了r0u眼睛,「还好啦,b跑报表简单一点。」

    她看着我,表情微动,嘴角有点想笑却又忍住的样子。

    我们没说太多话。气氛很安静,但也没那麽尴尬。

    这是我们第二天。

    她没再主动检查我家每个Si角,也没把我那支圆珠笔分解来看。而我也没再偷偷把厨房刀子藏到浴室cH0U屉里。

    早餐的时候,我煎蛋,她坐在餐桌边看着,不讲话,也不挑剔我油放太多。

    「昨天那些材料……真的就能解毒喔?」我边煎蛋边问。

    「那些配方不是解药,只是控制毒素扩散的应急手段。」她回答得很平静,「但够了。」

    「够撑到你走?」

    「够让我思考下一步该去哪。」

    我点点头,没接话。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她还是会走。但她也许没那麽急了。

    我出门前,她坐在yAn台边晒太yAn,一只脚踩着椅凳,手里翻着我书架上某本旧漫画。

    「今天还要买什麽?」我问。

    她抬头看我,眼神淡淡的。

    「不用,我会处理。」

    「好,但记得拿零钱包。上次那个便利店的老板很Ai记脸,你穿成这样太x1睛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穿的河马T恤,没说什麽,只是淡淡回我一句:

    「还好吧,你上班穿得才像要被埋伏。」

    「……谢了。」

    那天上班,我明显心不在焉。

    不是因为我家多了一个杀手,而是因为她不再像「威胁」,反而像一种……

    我说不上来的存在。

    她没有主动靠近,但我却感觉自己在慢慢向她靠近,像被某种重力牵着走。

    同事笑我魂不守舍,我笑笑说昨天感冒没睡好。

    午休的时候,我手机跳出一则讯息,是刘语柔传的。

    之前你帮我应付课长,说好要请你喝咖啡,今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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