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如果她是男生就好了

    下午最後一节课刚结束，下课铃还在回响时，教室的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

    「Let’sgo——！！」曾品玄一跃而起，连笔记本都没关，一边大喊一边抓起外套往肩上一甩，像飞一样奔往篮球场。

    她的动作快得像条鱼从水中弹出，彷佛一秒前还在做梦，一秒後就成了球场上的风景。

    「哇靠，玄姐又来了！」

    「快让位啊她要抢板了！」

    球场上的男生们早已习惯她的存在，不但没把她当成「nV同学」，甚至还有几个会在她上篮时默默收敛动作，生怕真的被她撞飞。

    「g，玄，你篮下卡位真的太猛了。」

    「我姐说过，不会卡位的，都叫跳芭蕾的。」

    一阵笑声中，篮球落网，曾品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又跟隔壁班几个机车控男生聊了起来。

    「我爸最近帮我改管，你知道我那台白牌後轮原厂几寸吗？我升级的时候连避震都换了。」

    「真的假的？你车在哪改的？下次带我去啊！」

    「可以啊，你买N茶请我我就带你！」

    C场另一端，nV生们则站在走廊栏杆後，一边看着热闹的球场，一边交头接耳。

    「你不觉得她这样打球超帅吗？」

    「我昨天才在楼下看到她停车，那姿势根本电影里走出来的。」

    「说真的，如果那个混血转学生是男的就好了，打球帅、讲话也酷……」

    「我刚刚看她笑起来，还有酒窝欸，我快不行了。」

    「太可惜了……要是她真是男生，我大概会主动要LINE了。」

    她们语气里不只是崇拜，还带点像是狩猎者对难以驯服对象的迷恋。

    这时，走廊尽头的赖菀臻正抱着一叠功课从办公室方向走来，经过时无意听到了这些话。

    她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加入，也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静静低头离开，但那句「如果她是男生就好了」却像根针扎进心底，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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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柯诺心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看着窗外的篮球场。

    yAn光照得C场发亮，一群穿着球衣的男生里，有个金发的身影特别耀眼。

    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笔尖却在纸上停了几秒。

    「你说，那个混血学生是不是有点T力过剩？」旁边的陈亚恩一手拿着刚买的红豆饼，一边靠过来问。

    「这年纪的学生T力好是正常的吧。」柯诺心语气平静，「不然每次运动会师生赛，为什麽我们老师总是被碾压得那麽惨？」

    陈亚恩想了想，也只能点头。

    「说得也是。」

    「话说……运动会也快到了。」陈亚恩话锋一转，「你们班b赛名单准备好了吗？」

    「早就写好了。」柯诺心cH0U出一张表格递过去。

    陈亚恩接过一看，顿时瞪大了眼：「欸？这nV子项目有一半都是……曾品玄？」

    「嗯，她自己说不报白不报，我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结果她还嫌我让她报太少。」

    「真的假的？这麽猛？」

    「她从小就是运动神经爆棚。」柯诺心说完後才发现自己语气太自然了，赶紧补上一句，「我以前就听她妈妈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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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场另一端，曾品玄坐在场边喝水，几个男生围着她，对她的眼睛跟头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靠，你眼珠子也太漂亮了吧，有点绿又有点灰，是戴隐眼吗？」

    「真的是天生的啦。」曾品玄笑笑地说。

    「那你头发也是天生的？」

    「对啊，但是发质烂得要Si，尤其cHa0Sh天气根本炸毛，你们要染之前三思。」

    「欸玄姐，我觉得你很适合演电影里的那种打nV角sE欸，什麽nV杀手、机车快递、刺客学院那种。」

    「我b较想演《玩命关头》里会骑车抢银行的那种。」

    一阵笑声後，有男生开玩笑地问：「你怎麽这麽不nV生？都不跟班上的妹聊妆、聊偶像的吗？」

    曾品玄耸耸肩，淡淡地回答：「那些我不懂，聊了也无趣。不如打一场球，流一身汗b较痛快。」

    这句话让围观的nV生群中又响起一片叹息。

    「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她是男的，我大概会天天带便当给她吃。」

    「还不如让她原地转X好了……那脸，那气质，那声音……唉，我要恋A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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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办公室路上的赖菀臻，一路低着头，手里抱着的作业快压到下巴。

    她不是不会注意那些话，只是她总习惯不表达。曾品玄曾经对她说「你好像空气一样安静」，她记到现在。

    但即便这样安静，她的内心也不是空的。

    她也会因为别人提到曾品玄而心跳加快，也会因为她的一句早安、一份早餐，而一整天心情起伏。

    她知道，这种感觉也许不会被理解，但她还是想默默珍惜。

    因为曾品玄跟别人不一样——她总能看见那些角落的人，也总愿意为他们递出手。

    「如果她是男生就好了？」

    赖菀臻低声重复着那些话，眼神落在C场那个灿烂的身影上，紧紧抱着手里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