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惹不起的曾家人

    夜sE沉沉，打斗事件过後的乐玄酒吧一片狼藉。曾品玄身上的伤已处理过，但心情仍未平复。她习惯把痛藏起来，但有个人可不这麽打算放过这件事。

    隔天一早，电话响起，萤幕上显示：「爸爸」。

    她滑开接听，「喂？」

    「你人没事吧？」电话那头，是低沉威严却藏不住担心的声音。

    「没事啦，皮r0U伤而已。」曾品玄语气轻松。

    「你是nV孩子，不是去拼命的。」曾万龙语气不高，但每个字都打在心上。「我让人查了，是南区那边不长眼的混混。已经处理了，你不用多管，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别逞强。」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当下太突然。」

    「那个柯老师呢？」语气顿了顿，「她没事吧？」

    曾品玄咬了咬唇，「她没事。我有护着她。」

    曾万龙这才缓了声音：「做得好。但别再让我收到这种电话。」

    「……知道了，爸。」

    「还痛吗？」

    「不会啦，我抗痛力很好。」

    曾万龙那头低低冷哼了一声，接着就挂了电话。虽然一贯强y，但语气里的担心与父亲的Ai，曾品玄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黑掉的手机萤幕，默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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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於曾家气场十足的关心，柯诺心却是一夜无眠。

    她翻来覆去，脑海里重播着昨晚的画面——

    在她最惊慌无措的时候，是那个总吊儿郎当的学生，将她护在怀中，声音低柔却坚定地说：

    「闭上眼睛，在下一刻宁静前，不要睁开眼睛，不管发生任何事。」

    她听话照做，直到混乱远去。她从未想过，在人生某个骤变的时刻，守护她的人会是自己的学生，还是一位——b自己小这麽多的nV孩。

    更让她放不下的，是那句话。

    「因为我喜欢你啊。」

    简单，真诚，不带一丝玩笑。

    她是老师，对这样的告白理当回避、否认，甚至严正制止。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柯诺心轻捂额头，轻声叹气：「你怎麽能这样呢……」

    但日子还是得过。隔天，她一样早起，换上整洁的白衬衫和柔灰sE长K，系上细细的皮带，将自己重新收拾成一位理智冷静的老师。

    只是，镜中的她，眼底多了一丝难掩的疲倦与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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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曾品玄一如往常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臂上还贴着昨天包紮的纱布，但她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异状，正在跟几个男生热烈讨论。

    「所以我想啦，毕业旅行乾脆来个特别一点的，外岛怎麽样？小琉球啊、绿岛之类的。」她一边讲一边在桌上画地图似的b划。

    「欸，好像可以欸！」

    「浮潜耶！那我可以练腹肌去晒太yAn！」

    「nV生宿舍要分开还是混宿？嘿嘿～」

    曾品玄翻了个白眼，「讲正经的啦。」

    赖菀臻端着水走回位子，听见刚才的对话，挑眉笑道：「你们不是才刚考完，怎麽已经在计划放飞？」

    「人生苦短，不趁考完玩一下要g嘛？」曾品玄笑得肆意。

    「那你认真准备考试了吗？」

    「有啊，我班长盯得那麽紧，不敢不读书欸。」曾品玄眼神往她扫过去，笑意满满。

    「……你最好是啦。」

    赖菀臻坐下，嘴里说着呛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们打打闹闹间，整个教室的气氛轻松许多，像是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大家又重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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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柯诺心走进教室时，曾品玄正用白板笔写下「毕旅提案」，一边还在问：「我们要做简报还是直接投票？」

    看到她进来，曾品玄一瞬间停顿了。

    那眼神没说什麽，但沉淀过一夜，仍带着些微认真与温柔。

    柯诺心略略点头，走上讲台，准备上课。只是握着粉笔的手，轻微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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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城市的灯火逐渐熄灭，只剩下窗外淅沥不休的雨声陪伴。柯诺心裹着薄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杯温牛N早已凉透，却没人记得入口。

    她的手机萤幕亮着，是今日晚间在医院拍的照片——曾品玄额角包紮着纱布，眉毛还微微皱着，但嘴角却扯着一贯的痞笑。柯诺心将照片放大，指尖停留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怎麽可以傻成这样呢……」她喃喃自语。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稳稳地划清那条界线——老师与学生。可从那一刻起，当自己毫无防备地被护在怀中，当她听见「我喜欢你啊」的时候，世界就静止了。

    她知道曾品玄的喜欢不是一时冲动。那双眼睛太清澈，藏不了谎话。可是……她是老师，是成年人，是应该坚持原则的那一方。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麽吗……玄玄？」

    那声轻唤，在空荡的客厅里飘散开来。

    她没发现，自己嘴角竟是笑着的。

    心，被动摇了。不是一时，是很深、很深的那种。

    柯诺心将手机靠近x口，轻轻阖上眼，让自己短暂地沉溺在这份名为「曾品玄」的悸动里——只属於夜里、无人知晓的短暂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