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老阳镇石

    东g0ng中的伤药都是极品,不过两日,容成冶肩头的伤势已经开始结痂了。

    看着渐渐愈合的伤口,清枝替他缠好绷带:“最后一次换药,之后记得按时喝药。”

    容成冶将她一举一动收在眼底,柔光满目:“多谢枝枝日日贴身陪护。”

    清枝叮嘱:“但即便好了也不能过分劳累,每日只能看两个时辰的奏疏。”

    “好。”

    正低头替容成冶整理衣襟时,忽然听见他清润嗓音自头顶传来。

    “昨日渌海禀告,说父皇近日神智清醒了不少,今日我想去寿yAng0ng请安,枝枝可要同我一起?”

    清枝摇头:“我去做什么?”她跟那位景元帝并无交集。

    容成冶踌躇了下:“不瞒枝枝,我总觉得父皇的病并不简单。”

    见他这么说,清枝倒是思忖了一番:“也好。”卧病一年有余,偏偏离奇的查不出原因,的确令人疑惑。

    听她答应,容成冶转身命g0ng人备下御辇。

    红辕椒壁、金帘十扇,白马牵舆、g0ng铃鸣佩,凡所至之处,g0ng奴无不叩首相迎。

    清枝本不yu跟他同乘,但容成冶坚持她不上御辇二人就一起步行,念他伤势未愈,她只好屈服。

    “陛下的病难道有什么蹊跷?”左右无人,清枝趁机问道。

    青年轻轻牵上她的手:“父皇重病已久,却并未驾崩,枝枝可知缘由?”

    少nV摇头。

    容成冶看着她,双眸明亮粲然:“因为,有老yAn镇石延续龙气。”

    清枝讶然抬头:“什么?”

    “父皇早年沉迷酒sE,已是虚不受补,又沉迷炼丹延寿,若非临邛道人借老yAn镇石为他护命,怕是早已崩殂。”

    清枝拢起眉头:“当日你说告诉相乾剩下两枚镇石的下落,难道——”

    “没。”容成冶摇头,“当时那堕蛇在皇城大闹时,被一位剑修制止,所以他并不知晓镇石下落。”

    剑修?

    想必是尊上!清枝想到泱黎,不由心头一定,兀自颔首,眉梢眼尾不自觉露出缱绻。

    容成冶将她神sE尽收眼底,佯装没有觉察,只接着说道:“昨日渌海说,父皇病况转好,有望痊愈,若真能如此,对天下而言倒是好事。”

    二人商谈中,辇车停下。

    “殿下、何姑娘,寿yAng0ng到了。”

    刚踏进寿yAn殿中就被扑面而来的药味熏得够呛,清枝微微屏息,跟着容成冶往内殿走去。

    “殿下。”一排随身侍候的御前g0ngnV下跪行礼。

    “父皇今日如何?”容成冶看向g0ngnV手中的托盘,上头是喝完的药盏。

    “回殿下,陛下今日圣T安好,已经能自主喝药了。”

    青年矜贵颔首,转身牵起少nV往里走去。

    清枝刚要说于礼不合,但想起容成冶的脾气也就住了口。

    内殿药味更重,里头还站着不少g0ng奴,有的捧水有的端盘,林立了十来个,将空旷威仪的内殿塞的满满当当。

    见容成冶进来,满殿侍nV纷纷下跪,却被青年挥手制止了:“下去。”

    “是!”

    当众人都退下后,清枝这才看清龙床上躺着的景元帝,明明才五十多岁,这位景元帝却格外苍老,瘦骨嶙峋、J皮鹤发,一双眼直gg的看着二人,浑浊又无神。

    清枝朝着床上恭敬一揖后,这才抬头看向龙床头上挂着的散着一线金光的灵石。

    老yAn镇石。

    那一线金光若隐若现的连向景元帝微弱起伏的x口。

    清枝看着这位帝王,一时五味杂陈。

    身为九五至尊,身份极尽尊贵,但终究也只是受制于生老病Si的一副躯壳,如今靠着一枚镇石苟延残喘,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容成冶俯身请安。

    景元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似乎没有认出这是他的儿子。

    容成冶走近了两步,T贴的为他整理着被角:“听说父皇近来好些了,果然今日JiNg神不错。”

    景元帝依旧直gg的看着床顶,神sE没有一丝触动。

    “东南大水,儿臣已经命人连夜通修水渠,今日来报,洪水已经褪去。”

    “礼部右侍郎刘进递了折子,请父皇安,此人忠孝,政绩斐然,正好刘尚书递了辞呈告老还乡,儿臣想晋他为尚书,父皇觉得如何?”

    “启源城上了奏疏,说今年少雨、恐有蝗灾,儿臣已命户部备下善款。”

    ······

    如此絮絮,将朝中大事一一禀告后,容成冶最后道:“临邛道人即将归京,到时有他助力,父皇必能大安。”

    景元帝始终充耳不闻,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

    清枝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觉感喟。

    “父皇,儿臣告辞了,改日再来请安。”容成冶恭恭敬敬的跪安后,与少nV一同出了内殿。

    踏出寿yAng0ng殿门后,那GU行将就木的Si气逐渐在身后远去,清枝长叹了口气。

    生Si二字,即便最最尊贵的帝王也逃不脱。

    “殿下,光禄大夫徐大人与御史陈大人正在长定殿外等候殿下,说是——为了西北五城之乱。”见二人携手出来,门外渌海立刻上前禀告,似乎已经等候良久了。

    不等容成冶开口,清枝先道:“国事为重,阿冶,你去吧。”

    青年顿了下,面带歉意:“枝枝,是我不好......”

    “这又何妨。”她笑了笑。

    容成冶道:“教坊司有个弹琵琶的乐伎,与之前你府上侍nV弹得不相上下,枝枝可要一赏?”

    “不必!”清枝制止道,“你去吧,无需挂心。”

    容成冶为难颔首,走前再三吩咐渌海好生伺候。

    自打进了皇城,清枝一直与容成冶待在一起,今日难得有了独处的机会,她刚好趁机问一些事。

    在回去的路上,她佯作无意道:“陛下重病,为何不见皇后娘娘?”

    “回姑娘,皇后两年前凤T染恙、不幸仙逝了。”

    “那其他贵人呢?”景元帝后妃众多,但她这几日从未见过任何一位妃嫔。

    “陛下卧病,g0ng中妃嫔怕惊扰龙气,非诏不得出。”

    清枝皱了下眉:“那诸位皇子呢?”

    “二皇子三年前游猎时不慎摔断了腿,自此闭门不出;四皇子三年前出g0ng立府;五皇子与大皇子结党营私,终生囚于夹道;六皇子早逝。”

    她敛起眉头,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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