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绽B

    「…龙本医生，谢谢你的讲解，使我们加深对JiNg神抑郁症的认识，我们想要一份病历副本作记录，那样便可以结案了！」一直只在旁观的陈达中，眼见婉贞招架不住，便开腔替她解围。

    「当然可以，院方是绝对愿意和警方合作，若果日後有些甚麽事情需要帮忙的，定然会作出协助！」龙本着文员把病历拿去影印。

    「龙本先生，我代表警方感谢你的协助。」达中取得病历副本後，跟龙本握手道别。

    然後，陈警长和梁婉贞遂把病历副本带返警署研究。

    「唉！都是我不好，…当时实在太冲动了…」婉贞对刚才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不断自责。

    「作为警务人员，处理案件的时候，是应该保持头脑冷静的。」达中再次向婉贞提醒。

    「…也知道是应该冷静…可是，当面对着杀Si表姐的凶手，那个人面兽心的龙本，我…实在按奈不住。」婉贞说话咬牙切齿。

    「唔，这点也理解…其实那龙本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会不会你表姐真是患了JiNg神抑郁病而不自知？」达中反问。

    「当然不会，是我着她假扮抑郁症病人，她往大莲医院检查前还是好端端，怎会有JiNg神病？」婉贞否认。

    「不过…正如那龙本所说，这种病可能是隐X，或许你表姐因为受到离婚困扰，而患上此病也说不定。」达中再问。

    「不会的，我跟表姐关系极为密切要好，在她婚姻有问题期间，经常开解她，她亦能看得开，绝不会有JiNg神病…」说到这里，婉贞突然停了下来，面上神sE一转！

    「！」

    「是了，你…不相信我…由始至终都不相信我，以为只是在一厢情愿的编织故事，一切都是幻想出来的，对吗？」婉贞眼神变得凶狠。

    「贞，不是说过，身为警务人员，是应该冷静处理案件吗？你实在是太容易激动了。」达中却反过来向她教训一番。

    「…对…你说得对，我是太容易激动了…对不起—我的好上司陈警长。」婉贞被达中教训，情绪又来了。

    「又说晦气的话？可以冷静点吗？」达中图平伏婉贞的情绪。

    「陈警长，我现在十分冷静…我想…还是不适合当警员了，抱歉浪费你许多教导我的时间…」婉贞不但没有平伏情绪，反而转向极端。

    「…」

    「迟些会给你离职信…我…再见了…」婉贞此刻感到满肚子冤屈，眼泛泪光。

    「贞，慢着！」达中喝止。

    「陈警长，还有甚麽事情要教训我？…呜…呜…」婉贞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贞，该明白，我只是相信事实和证据。」达中从新提醒。

    「…」婉贞继续饮泣，返回自己的坐位收拾东西，对陈达中的说话未有回应。

    「贞，那龙本所说的确是合乎情理，而且颇为专业，实在找不出任何怀疑他们的理由。」达中说下去。

    「陈警长，够了，不用再说下去，明白的…总之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便是了…」婉贞不愿再听下去，继续收拾物件。

    「贞…还未说完的，且听我说下去…」达中似乎仍然有话要说。

    「哼！陈警长，你还要说甚麽？」婉贞由哭转怒，更大力投掷手上物件发泄仰压情绪。

    「那龙本．太郎的应对确是十分之镇定和诚恳，看似可信…不过，他在过程中也露出一丝使人怀疑的破绽。」达中待婉贞发泄过後，继续收拾的时候才说下去。

    「…陈警长…你…你说甚麽…破绽呢？」婉贞听到这里，顿住收拾动作，轻抹眼泪，回望向陈警长。

    「对，他所露出的破绽，就是在你质问他那脑电波收发仪器晶片时候露出的…我见到他面上表情突然一变…」达中说出两人当时对话的观察。

    「我…可没有留意…」婉贞抓头。

    「你只顾着质问龙本，自然兼固不了其他。」达中微瞥婉贞。

    「哪…你有甚麽发现？」婉贞探前追问。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刹，但是这种反应跟他的冷静应对绝不相配，当中定然是存在着某些问题。」达中把观察到的情况稍作分柝。

    「哦…你看会是…是甚麽问题呢？」婉贞托腮。

    「唔，是甚麽问题我也不能确定，或许有可能如你所说，是和病人自杀有关。」达中思索一下。

    「对，对，早说病人自杀是跟他们有关…」婉贞不住点头。

    「我只不过在猜测，一切尚未肯定。」达中摇手。

    「哪现在该采取甚麽行动？」婉贞续问。

    「咦？贞，不是打算离职吗？还问来做甚麽？」达中眼神一转。

    「噢！不，不…是我太冲动了，真是对不起！」婉贞不断摇手，一脸尴尬笑容。

    「哈哈，傻nV，不是经常说相信的是事实及证据吗？」达中取笑。

    「是…是的，哪该如何蒐集证据？」婉贞低头知错。

    「…这案子十分独特，现在也只是怀疑阶段，而且事件并不简单，可大可小，若然稍有差池，便会影响重大。要小心行事。」达中认真。

    「对，由哪方面着手？」婉贞急不及待。

    「…现在不可轻举妄动，先要从长计议，才决定下一步行动。」达中却要求婉贞冷静。

    「好，我立刻请求上级，增派人手协助行动！」X急的婉贞以为达中同意展开调查。

    「不能惊动上级！」达中制止。

    「为甚麽？」婉贞顿住。

    「现在还未有实质证据，如果随便向上级汇报，他们一定不会接纳。」达中了解警方立场。

    「电脑晶片也不算是证据吗？」婉贞没头脑。

    「晶片极其量只可以算是小疑点而已，并不够说服力叫上级开档查办此案。」为免婉贞冲动而误会，达中忙加解释。

    「这倒是的…哪如何是好？」婉贞摇嘴。

    「如何？…很简单吧，就像上次你查案般的方法，不就是行吗？」达中一笑。

    「你…是说我…我们私下调查此案？」婉贞也奇怪。

    「说得对！」达中点头。

    「但是…你不是说此案所涉及的绝不简单，没有警队庞大支援和协助，只是单凭我俩，恐怕力有不逮啊！」婉贞有点怀疑。

    「对，也明白到困难所在…唔…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上忙。」达中细想。

    「哦，你有人可以协助调查此案？那…实在是太好了，是谁？」婉贞心急知道答案。

    「他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可以说是我的偶像啊！」达中表现敬佩。

    「啊！跟随你这麽久，从未见你如此称赞人的，他莫非有三头六臂？」达中的反应使婉贞好奇。

    「当然不会是等闲人物！」达中望一下婉贞。

    「他到底有甚麽来头？」婉贞探前。

    「…他其实是带我出身的师兄，名叫白玉龙，办案JiNg明g练，曾屡破当年不少重大案件，获得警队很多荣誉，可以说是警界最杰出的人才！」达中忆起当年往事。

    「那麽…他现在定然是在警队高层身居要职，对吗？」婉贞指一下达中。

    「不，他已经於多年前脱离警队了。」达中摇头。

    「啊？有这样强的办案能力，也不留在警界发展？真是教人意外，究竟他因何离开？」婉贞满脸疑惑。

    「是这样的，在一次拘捕行动中，师兄不慎中了悍匪冷枪，导致左腿後来不良於行。」达中娓娓道出白玉龙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子！」婉贞轻叹。

    「对！师兄又不甘心於调任文职工作，原因是对查案的兴趣着实浓厚。故此他毅然放弃警队工作，自行开设私家侦探社，继续运用JiNg明头脑替人办案。」达中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很有毅力！」婉贞细听。

    「凭藉师兄的能力，已在私家侦探界闯出名堂，据知他接办的所有案件，都可以破解，被行家及顾客贯以神探白玉龙的称号！」达中对师兄白玉龙的成就引以为豪。

    「…神探白玉龙！真是很威猛的称号，若然他接办此案，替表姐报仇便有希望了！倒很想可以快点和他会面，看他是一个何等厉害的人物！」婉贞听罢达中对白玉龙的描述，也充满期待。

    「哈哈，毋用着急，迟些便会待为引见。」达中一笑。

    「…慢着…慢着…」婉贞突然叫停。

    「哦，梁小姐，又有甚麽问题？」达中瞥着婉贞。

    「你说那个什麽白玉龙是有名的私家侦探，那麽…他查案的收费定然是十分高昂了，可负担得起吗？」婉贞面露担忧。

    「哈哈…小师妹，说话真是有趣。」达中再笑。

    「此话何解？」婉贞不明白。

    「知道吗？查案对白师兄来说，是一大兴趣。」达中向上望。

    「那又如何？」婉贞摇嘴。

    「师兄之所以离开警队而开设私家侦探社，也是主要为了查案的兴趣，对於愈棘手、愈是难查的案件，便愈能引发他的查案斗志。」达中续说。

    「我们的案件确实是棘手。」婉贞点头。

    「只要师兄对我们这案件产生兴趣，不收费用也说不定。况且，他曾经是带我出道的师兄，关系总可以弥补到金钱吧！」达中竖起食指。

    「…那真是太好了。」婉贞语毕，突然静了半晌，走到陈达中跟前，以怪异眼神瞪向他。然後YY笑起来。

    「贞，你…笑甚麽？」陈达中被婉贞瞪得极不自然。

    「…你不是之前说过我像电视剧集TheX-Files的nV主角Scully吗？看来我已经找到另一主角搭档FoxMulder了。」婉贞从提旧事。

    「嘿，要用我工余时间，还要利用友情来助你查此案，竟然还来取笑？」达中为之气结。

    「不…不是…并非这个意思，陈警长，其实…」婉贞腼覥。

    「还想说甚麽？」达中瞪着婉贞。

    「…其实我一直都对你的判断有所质疑，我…认为你处事太主观武断了，想不到…」婉贞低头。

    「…想不到我如此JiNg明吧，对吗？」达中倾前。

    「嗯……」婉贞点头默认，接着低下头不语，对之前对陈达中的误解，感到无限歉意。

    「贞，说实在的，如果在处事上不是太冲动，你不单是一个好警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可人儿，美丽的俏警花哩！」达中拍着婉贞肩膊。

    面对陈达中的赞美，婉贞立时面泛红霞，还带点娇羞，似乎对陈达中产生了特别的感觉。

    「啊…怎麽不说话啊，不是这样便…喜欢了我吧…哈哈…只是随便说笑而已。」达中望住低头的婉贞。

    「陈达中！你…在耍我呀…咄…咄…我才不喜欢你这个没有金钱，又没有才华的中年汉子哩！」说罢，婉贞一记粉拳打向陈达中，两人随即嬉戏起来，气氛顿变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