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要事业还是要恋人？(3)

    身为纪新璿的专业粉丝，李寅辰很快便发觉到纪新璿的不对劲。

    大概是看出了纪新璿没说的焦虑，李寅辰倒是直接辞掉文创广场的工作，全心投入做纪新璿的经纪人。

    虽然目前只是将实务经验走过场，没办法领薪水，但他本身自己仍有积蓄，再加上纪新璿也有将一半的惊人演艺收入交托给他，吓得他嘴都合不拢。

    回想起纪新璿霸气的将提款卡上缴，李寅辰差点手抖接不住。若不是他暂时没有收入，且纪新璿目前是暂住於他的租屋，他才不会随随便便收下纪新璿的钱。

    没错！正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会有非常方式！李寅辰嗯地用力点头，终於把自己给说服。

    纪新璿抱臂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这边铺点粉、那边打个Y影，目光却透过镜子不断观察李寅辰。

    「镜子要看穿了。」化妆师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与代号I神似。他的头发很长，但是发质乾燥分岔，显然不是真发。

    纪新璿睐了他一眼没说话，也不想跟他说话。

    一个单身狗，才不懂。

    化妆师用睫毛夹抵住纪新璿的上睫毛根部，本想要轻轻夹，但他听见了纪新璿的轻嗤，瞬间改变心意公报私仇。

    「啊嗷！」纪新璿本就心不在焉，因此上眼睑被睫毛夹狠狠夹住，忍不住痛乎出声，立马瞪向化妆师。

    李寅辰听见声音赶紧过来查看，满脸忧心：「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

    纪新璿的脸变得很快，丝毫不愧对他作为演员的演技。「没什麽，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所以睫毛夹到r0U了。」

    化妆师忍住笑，差点岔气。

    纪新璿很快在化妆师的巧手下以着最符合今天活动现场装容登场。

    今天是他出道五年以来，第一次站上「HEY！JUMP！」音乐会──多一个镜头，多一次找到罪犯的机会。

    早在老伴提议要以纪新璿为靶，效仿某歌手的演唱会逮到通缉犯时，霍单觉得天方夜谭。怎料这方法居然屡次不爽，每一次总能逮到人，甚至只要派人到疑似该批通缉犯会出现的地方去宣传，他们就一定会到。

    也许这也是纪新璿的魅力──所有人都喜欢他的脸，想要据为己有，加以包装变成「商品」。

    李寅辰站在侧台，侧拍纪新璿於舞台上热情高歌舞蹈的模样。他的心又一次为了纪新璿而奋力鼓动，眼眸中尽是柔情。

    纪新璿无论什麽时候，是少年还是青年，个子矮还是个子高，每一个模样都被李寅辰牢牢谨记。以前追星的时候，他只能透过萤幕看见娱乐公司发出来的影片，现在长大了……他眼中的那颗星也来到他的身边。

    於众人欢乐迎接音乐会的舞台侧边，有一名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眯起眼睛，看清楚台上的纪新璿，又瞟向这个角度才能看见的侧台，李寅辰脸上的欢喜与景仰难以遮挡。

    「他这长相不行……」男子有些嫌弃。

    「得再找一下。」他不舍地回头盯紧纪新璿，由衷赞叹：「这个才是极品呢……」

    简泉真便装与人分头在舞台周围巡视，想看看是否能够抓到奇怪的人，恰好与男子擦身而过，男子不断叨念着他听不懂的话，像极了一个疯子。

    有东西自男子的便宜西装掉下来。

    简泉真余光瞥见那东西，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上是──他迅速以脚踩住，乾脆将手背於身後，佯装路人站於原地看完整场音乐会。

    他的想法很简单，演戏要演足。

    待音乐会一结束，他便趁着人流如浪cHa0退去，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往舞台後台去，然後支开李寅辰，找到纪新璿。

    「最近，尽量别让他单独出门。」简泉真把r0u得皱巴的照片摊平，那张照片里，李寅辰正低头挑着菜，笑容无害，却被红笔画上了一个刺眼的大叉。

    他们都不确定对方的目标是纪新璿抑或李寅辰。

    纪新璿的脸sE瞬间一变，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央的画展终於如期展开。简泉真邀请了许多人来观看。

    纪新璿与李寅辰自然是其中的受邀对象。

    自从简泉真在音乐会现场捡到那张带有红笔叉叉的照片後，纪新璿便陷入戒备状态。过去，他总把自己当成标靶，危险若是冲着他来，那就来吧，他无所畏惧。但这一次，对方似乎将目标转向了李寅辰。这让他整个人如坐针毡。

    那之後，他几乎寸步不离李寅辰。无论对方去哪，他都跟着。就连出门买个东西、李寅辰上洗手间，他也得想尽办法挤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亲眼看着才安心。

    李寅辰嘴上抱怨纪新璿太夸张，心里却又满是甜蜜。这般小心翼翼的保护，是他过去在萤光幕前遥望时从未幻想过的真实。现在……终於有一点像是双向奔赴了。

    然而，时间过去了好些日子，对方却始终没有现身。没有其他多余的威胁讯息，也没有跟踪的蛛丝马迹。每回两人出门，纪新璿都绷紧神经，试图捕捉异样的脚步声、躲藏的目光，却始终无功而返。

    一切的一切彷佛都只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

    幸好这次在小央的画展，简泉真早早安排了几名信得过的夥伴，在展场中低调充当保全。多了这些人暗中守着，纪新璿才肯松口气，带李寅辰一同前来。

    小央是个看起来非常贤淑温婉的nV孩子，在看见李寅辰时特别开心，掏出手机来打字，表示自己经常听见简泉真抱怨自己友人最近充满恋Ai的臭酸味。

    李寅辰看完，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整张脸都像春日里刚开的花，明媚而灿烂。

    画展的作品多半充满隐喻与哲思。有关自由的囚鸟，有关善恶颠倒的俊恶魔与丑天使，每一幅画都像是在述说一个不甘平凡的灵魂。李寅辰看得入神，一下惊叹，一下沉思，时不时还小声拉纪新璿来解释自己看到的内容。

    他真的好喜欢这种与纪新璿一起、静静感受生活的时光。

    简泉真对这场画展的安控安排颇为满意，自信地认为没人能在这种防守之下乱来。於是他将纪新璿拉到一旁，让小央带着李寅辰走在前头，两人用手机一边打字一边交谈着画作背後的深意与象徵。简泉真则与纪新璿一道，静静地跟在後头。

    他余光瞥见纪新璿那张绷得Si紧的脸，不用多想也知道对方在烦什麽。若是小央曾收过那样恐怖的照片或讯息，他换作是当事人，也会惶惶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