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一月中，兴镇，文房

    仁Ai幼稚园订的绘画器材及文具已经到了，余书堇清点完便搬到手推车上，打算直接推过去到对面交给杨园长。

    本在核对工厂送来的春联、节庆图纸等的翁娢映一听，马上自告奋勇要推过去。她不想余书堇再碰到王昇翰，万一王昇翰问起结婚的事，余书堇否认，那她编造的驱赶计画便会失败。

    余书堇看了眼到对面的距离，又不放心地交代：「你不要自己搬，让幼稚园的老师动手就好。」

    翁娢映微笑，趁着店内没人偷亲总是关心的nV友，随即戴起口罩穿上外套，推着手推车离开。

    余书堇本要在店前看着，刚好有客人进来问产品，她只能走去货架忙。

    翁娢映拉着手推车站在红灯前等候，无意间望见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两个穿着仁Ai幼稚园制服的nV孩手牵手走过。

    翁娢映看手表，才10点，没到吃中饭的时间，而且上课期间小孩子怎会私自跑出来？

    变灯了，小绿人开始走动。翁娢映推着推车过斑马线，追着两小孩後面去。

    「你们等一下！」小孩腿短走不远，翁娢映很快追上喊了一声。

    两小孩停下转头。

    翁娢映眨眨眼，其中b较矮的nV孩有些眼熟，好像是最偏食的婷婷，另外一个她不认识。

    翁娢映推着推车走近，拧着眉问：「现在还在上课，你们怎麽跑出来了？」

    婷婷弱弱地躲到小珍後面。

    小珍倒是小脸不惧，清脆地回：「现在没有上课，老师叫我们自己选画画地点，大王我带着婷婷出来找。」

    大王？翁娢映差点翻出不优雅的白眼。她立刻指正：「不是，老师是指在学校内选，不是走出来外面。」

    婷婷吓一跳，马上扯着小珍要回去。

    小珍很不甘心，指着後面的公园回：「可是那里很漂亮，大王一定能画出最漂亮的图画，拿到第一名的奖品，让弱J们羡慕。」

    翁娢映无奈，但仍是装出严肃模样指向幼稚园威胁：「快点回去！要不然我去跟老师说了。」

    胆小的婷婷都快哭了。小珍敌不过大人，没办法，只能又牵着她走回幼稚园。

    翁娢映跟在後面监督。

    回到幼稚园翁娢映才知道，刚才因为有牛N的冷藏车要进入学校，门卫打开铁栏门通行，过後他按回铁栏门就去上厕所。但幼稚园的铁栏门顾及小孩故意调设得b较慢，两小孩就趁空档走出。

    那位自称大王的小nV孩，及婷婷都被为了找她们找得满头汗的老师责备。

    等着杨园长清点物品时，翁娢映站在办公室里面看被罚站在外头走廊的两孩子。

    婷婷一直在哭，另一名nV孩却满不在乎还靠在墙上哼歌。

    翁娢映回想小时候也常拉着小余书堇做坏事。但余书堇从小就不Ai哭，更不会去跟大人告状，被抓到就陪她一块挨骂；只有她跟翁境山两兄弟打架时，小余书堇才会流眼泪。

    叫人怀念的点点滴滴陪伴在她与余书堇的成长过程中，翁娢映光回想就心头发热。口罩上的眉眼弯起，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Ai余书堇了。

    所有东西都清点完毕，翁娢映记着余书堇吩咐都没动，让其他老师将器材及文具搬走。

    杨园长拿着费用及签名的收据单张过来，问道：「小翁，上次杨姨介绍的人，你有没有兴趣见面？」

    翁娢映接过钱清点清楚，再和单张收进围裙。想起上回的便条纸，她摇摇头，委婉地回：「园长抱歉，我已经跟人交往，阿堇不知道就没跟你说了。」

    杨园长一脸失望，但还是笑着跟翁娢映道别。

    翁娢映推着推车走出办公室，经过两孩子面前。nV孩笑嘻嘻地对她挥挥手，婷婷还在哭。

    翁娢映看着摆放在门卫室旁的自动贩卖机，想去买两瓶饮料安慰孩子。但又担心她们误以为私自离校是会得到奖励的行为，反倒没有获得教训，只能作罢！

    翁娢映推着推车回去。

    进到店内，余书堇正在柜台忙结帐，翁娢映却看见有个高瘦的背影在货架旁鬼鬼祟祟。

    看穿着应该也是学生，翁娢映掩在口罩内的嘴巴啧啧。她都不晓得这些大孩子怎都会想偷东西，难道以为那些装设在店内角落的监视器都是摆设，或者没cHa电吗？

    翁娢映将推车推回放好，边盯着那人，边将外套脱下，人慢慢靠近。

    一走近翁娢映就发现不对，眼前是位眼熟的高中男孩。

    翁娢映不用想太久就记起这人是夜市牛排摊那位暗恋余书堇的男孩，好像是叫…小旭？

    翁娢映看这排货架没人，便「切」了一声。

    正躲在货架旁偷看余书堇的小旭吓了一大跳，人快速转头。

    翁娢映眼神犀利地瞪着，一字一字慢慢问：「要找什麽，我帮你？」

    小旭也记起nV人那晚陪在余书堇身旁。因为她短卷发还都戴着口罩，很好认。

    小旭胀红脸，慌张地摇手，「…不用，我，我自己看就好。」

    翁娢映觉得自己得斩断这男孩不该有的妄想，也不管差人家十多岁，双手环在x前，语气是再不掩饰的不客气：「我不管你在胡思乱想什麽，我可以跟你直说，阿堇已经有对象还快要结婚了，你别来烦她！」

    被点破心思的男孩吓得脸sE发青，加上翁娢映说得直白，初开又火热的情窦瞬间凉透，整个人难堪到极点，人马上朝门口冲。

    余书堇刚好忙完正要走向翁娢映，差点被男孩撞到。

    余书堇抬手挡着，一脸讶异，「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