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天亮了，哭了一个晚上，翁娢映见自己没Si，就起床去浴室洗澡。

    站在雾气蒸腾的浴室内，翁娢映瞪着镜子。镜中的人面sE惨白，眼睛红肿还布满血丝，活脱脱就是只失恋的鬼。

    不，她其实不算失恋，毕竟余书堇根本没答应，顶多算是暗恋失败。

    慢吞吞拿起电动牙刷，挤上牙膏，刷牙，翁娢映吐出满口泡沫。正漱口时，突然一阵恶心冲上，她赶紧走去旁边的马桶。

    不断呕出大量酸水，胃持续痉挛，翁娢映难受得站不住只能蹲下。

    过了不知多久，胃痛终於缓解，翁娢映扶着洗手台颤巍巍站起，再漱了一次口。

    镜中人的面sE已经白转青，还布满冷汗，更可怕了！而且因为太过用力加上胃酸腐蚀，喉咙吞咽时次次都像刀割。

    翁娢映吐得没力气，cH0U起毛巾覆盖在脸上，慢慢深呼x1。

    反正余书堇一天没结婚，她就有机会。两人每天工作生活都在一起，标准的近水楼台，只要继续持之以恒，想必余书堇铁打的心都会被她融化。

    虽然这个决定很有气势，但翁娢映拿掉毛巾见到镜子里的人又流出眼泪了。

    没人知道平时任X又凶巴巴的她，面对余书堇就是这麽脆弱。当年余书堇不告而别，之後的三年多只要想起余书堇，她都是以泪洗面。

    余书堇轻易击溃所有防线，叫翁娢映暴露出内心的不自信与无能为力！

    走出卫浴穿好衣服，梳整长卷发，翁娢映要去餐厅吃早餐。即使被余书堇伤得痛彻心肺，她也不打算折磨自己。身T好不容易恢复，费尽余书堇的苦心，加上她还要追求余书堇，如何都不能让余书堇失望。

    才把房门打开，对面的房门也同时打开，就像已经等候许久，翁娢映转头看向黑眸满是担忧的余书堇。

    两人的凄惨模样都落进彼此眼中。

    余书堇昨晚明显也不好过，脸sE与她差不多难看，黑眼圈也隐隐可见，一看就知道和自己一样晚上都没睡。

    她失眠是正常，余书堇又是怎麽回事？分明承认了相亲对象不错，应该心情好才对。

    翁娢映再次不懂余书堇了。

    虽然心头有着恼火与困惑，但翁娢映不会再把怒气发泄在余书堇身上。三年多的蚀骨思念让她澈底反省，也非常後悔先前毫无理智的暴力行为，更害怕余书堇厌弃。

    扯开嘴角，翁娢映用自嘲打破沉默：「我没事，被你打击太多次，也算有一定的抗X。」

    余书堇抿起苍白唇瓣，又过几分钟才低喃：「那你为什麽不放弃？」

    翁娢映双手cHa进长裙口袋，仰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轻声回：「因为我Ai你！阿堇，Ai慕是无法轻易戒除的。我也好，翁境海也罢，我们都是真心的，才能坚持好多年。不过翁境海终於认清现实，昨天来认输了。」说到这件事，翁娢映总算没那麽郁闷。

    余书堇垂下眼，貌似对这消息没有多大感觉。

    瞧见余书堇的冷淡，翁娢映内心又喜又悲。喜的是余书堇真没把翁境海放在心上；悲的是自己再次吐露Ai意，余书堇同样没有反应。

    不想一而再的伤心，翁娢映率先迈步走向电梯，余书堇跟在後面。

    早上才6点，餐厅内的人已经不少，来休养的人们大多早睡早起。

    翁娢映心情太差没胃口，加上刚才胃痛，更是看什麽都不想吃。但为了身T着想，她还是勉强选了馒头和热豆浆。

    端着托盘，翁娢映自己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虽说仍旧对余书堇不Si心还想着要追求，但余书堇居然看上相亲的人，这让翁娢映感觉被背叛，一时间不想理她。

    余书堇也没有打扰，坐在翁娢映隔壁桌。

    撕着馒头，翁娢映慢慢吃，喉咙吞口水都痛，只能细嚼慢咽。

    今天是星期天，照原定计画余书堇要开车载她回去，车程两个多小时，傍晚就得出发。

    但现在她对余书堇有怨，两人陷入僵局。翁娢映拿出手机想询问萧雅静，这才发现手机上有萧雅静的讯息，是昨晚9点多传。当时她人正坐在保全室盯萤幕，加上後来的冲击，直到早上这时才看见。

    【娢映，阿海居然叫我给他介绍nV友耶！你终於摆脱他了！】

    翁娢映撇撇嘴。看来翁境海跟她表明後就去找了萧雅静。

    这封讯息对翁娢映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她写出自己的问题。

    萧雅静不可能这麽早起，翁娢映传完讯息便将手机放回桌上，继续喝豆浆。

    余书堇始终都在留意翁娢映。先前怕她太生气不出门吃早餐，守在房间等着时间，幸好她有出门，还拿了馒头跟豆浆吃。才稍稍放心，却又见到她拿出手机打字。

    这麽早是在给谁传？跟谁这麽要好？是蔡业务、孙经理还是她不知道的别人？

    一晚没睡身T情况已经不好，头痛更加肆无忌惮的袭击，余书堇紧紧咬着唇忍耐，没办法再多吃一口眼前的皮蛋瘦r0U粥。

    翁娢映吃完早餐便起身，余书堇又跟着她。

    刚走到门口就见翁境山远远走来，翁娢映想避开已经来不及。

    翁境山瞧见翁娢映两人一前一後从餐厅走出，正要开口打招呼便发现两人的情况不太对。

    翁娢映昨天刚来疗养院时还神采奕奕，才一个晚上就像回到以前待在疗养院的虚弱模样。翁境山摇头，不用猜都知道是昨晚那场相亲Ga0的鬼。

    周美云昨天接到余书堇电话後，考虑良久，最後打给翁境山把所有事说出，包括翁娢映说的那番话，及余书堇要隐瞒的事情。

    翁境山不难理解余书堇的决定，但现在看她外表同样憔悴，不禁疑惑起来。

    仍是开口跟走近的两人道声早，翁境山不动声sE地盯着余书堇看。

    翁娢映冷着脸擦身而过。

    余书堇有回声「早安」，却是垂下眼不跟翁境山对视。

    翁境山转头看着余书堇高瘦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