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仁Ai幼稚园

    正是午间用餐时间，拿着小餐盘排队的小孩子们全都看着高瘦阿姨身边出现的新阿姨。

    这位新阿姨主要发放牛N与小蛋糕，但动作特别慢，孩子们都等在前面。

    新阿姨一边拿纸张核对，一边放纸盒牛N与蛋糕在餐盘上。蛋糕有香草与巧克力两种口味，大家换来换去，新阿姨就得重新拿纸张写写画画，才把换的蛋糕放上。

    终於轮到偏食小nV孩婷婷了。她照样用小手遮着餐盘，愁眉苦脸地讨价还价：「婷婷不要喝牛N，要换两个蛋糕。」

    排前面的小男孩听见，马上指着自己的餐盘也说：「那小雄也不要喝牛N，要换两个蛋糕。」

    戴着口罩的翁娢映初上工已经很紧张，又遇到这两个挑三拣四找麻烦的孩子。她满头大汗地拿起品项单张看，摇头，「不可以，数目对不起来。」

    婷婷一听马上瘪起嘴要哭，小雄也不甘愿，老师出来将两孩子劝走。

    余书堇始终留意翁娢映情况，但都没有帮忙。她想让翁娢映面对，自己判断，自己处理。

    好不容易每个小孩都坐到位置吃饭，阿姨们收拾好也要回厨房吃饭。

    幼稚园老师与员工的午餐都跟小孩子吃一样，两菜一r0U一蛋搭配牛N和蛋糕。

    但翁娢映太紧绷，吃不下，只拿着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厨房的妇人们看着翁娢映身上汗Sh的衬衫，都出言安慰叫她放轻松。

    只有余书堇知道，天气热及紧张只是小部份的原因，主要还是翁娢映贺尔蒙混乱才会造成夸张出汗。她早替翁娢映准备好衣服，翁娢映拿袋子进厕所更换。

    在轻快的音乐陪伴下，翁娢映吃着味道普普但油盐b较重的饭菜。

    吃完饭得去收孩子的餐盘，之後要清洗餐盘、消毒、收集厨余还要打扫厨房及周边环境。

    但这些耗T力的劳动余书堇全都自己做，只让翁娢映提垃圾桶去集中处。

    虽然翁娢映的工作内容真的很轻松，但毕竟她没有实际工作过，又长年都待在疗养院那种舒适清闲的地方，以至於快下班前还是出现面sE发白、手指颤抖明显T力不支的状态。

    余书堇马上递出备好在电锅的温热鲜N给翁娢映喝。

    5点半下班，余书堇骑机车载翁娢映离开幼稚园。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去超市买菜。

    翁娢映有十几年没逛过超市了。JiNg神恢复一半的她满心喜悦地跟在余书堇身旁走走看看。

    余书堇让翁娢映自行挑选想吃的食材。

    翁娢映很惊喜。她的三餐向来都是营养师订制，从不曾问过她本人的意思。

    翁娢映挑了青菜、鱼r0U、J腿等在购物车内，余书堇没有反对还多加了些牛r0U，再推去结帐。

    坐在机车後座搂着余书堇的细腰，翁娢映趴在她背上，被载回小屋的路上嘴角都是翘起的。

    但晚上，翁娢映就发烧了。

    起初她自己忍着不说，还去厨房帮余书堇的忙，是余书堇无意中碰到她手背惊觉不对，用耳温枪测才知道这人发烧了。

    躺在床上的翁娢映很不安。她担心余书堇会联络翁境山把她送回疗养院。

    余书堇并没让翁娢映吃任何退烧药，只把晚餐改成好入口的汤饭，等翁娢映勉强吃半碗後，再给她吃既定的营养素。

    翁娢映既疑惑又忐忑，却不敢多问，偏偏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翁娢映心头猛跳，不用猜都知道是自己父母，万一被他们瞧见她这时的模样，马上就会看出她正发烧，用不着余书堇联络，两小时後翁境山他们人就会到了。

    翁娢映赶忙抓住要去帮她拿手机的余书堇，慌张地说：「阿堇，你帮我把手机关机就好，不要接了。」

    余书堇注视翁娢映忧虑惶惶的表情，内心忍不住酸楚。她弯下腰轻抚翁娢映用力捏着她手腕的手，轻声回：「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翁娢映半信半疑地放手，见高瘦背影走去书桌拿手机划开接听。

    翁娢映的手机与余书堇同款，但没有设置任何密码，所有人都能轻易接听，不过没人敢这麽做。

    余书堇并未说出翁娢映发烧的事情，反倒编藉口说她人正在洗澡。

    翁清乡夫妻俩趁机询问余书堇计画。

    余书堇回头看向正紧张兮兮抓着被子盯着她的翁娢映，轻声回：「我打算跟小姐共同开间店，想让小姐逐渐适应社会生活。」

    翁清乡夫妻沉默好几分钟，最後没赞成也没反对，只说了一切以翁娢映身T为主的话後便切掉通话。

    翁娢映松口气。

    余书堇走回床边坐下，安静凝视因为发烧脸sE泛红的翁娢映。

    余书堇别有深意的眼神让翁娢映又开始心惊胆跳。

    她不会异想天开的认为余书堇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为了不坐以待毙，翁娢映先一步替自己辩解：「我太久没跟太多人相处，也不曾劳动，不适应才会发烧。我想这只是短暂反应，你多观察一阵子再做定论，好不好？」

    余书堇微笑，主动伸出手握着翁娢映，「你放心，我知道的。先前医疗团队也警告过我，我有心理准备，所以没给你退烧药，想让你的身T自己调适。」

    掌心有别於自己的粗糙温热激得翁娢映眼眶也发红发热。她不想在余书堇面前丢脸，努力张大双眼不让眼泪落下。

    余书堇也没戳破，帮翁娢映盖好毛巾被便放手起身，「你看睡不睡得着，我晚点再进来看你。」接着便将灯关掉，人走出关上门。

    翁娢映闭上眼，两行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庆幸隔天早上翁娢映已经退烧。这是第一次没吃药便能好转，她很惊喜，认定是余书堇陪在身边让她心情安定，加上这两天食物都有吃光，身T才能好转。

    两人再次前往幼稚园上班。

    趁着在路上停红灯时，余书堇转头说：「映，昨晚我对二先生他们说要跟你一块开店，这提议你可以多考虑看看，也能表达自己的意见。」

    才工作第二天的翁娢映很惊讶。她以为昨晚余书堇那些话只是敷衍父母，没想到她真要这麽做。

    但思考後，翁娢映猜出应该是昨天身T的表现不好，才轻微劳动一天就发烧，使得余书堇转变想法去开店。若是自己经营，身T有任何状况都能适当休息或是应变，不用顾及周围同事甚至是老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