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歎气道:「得--!美好的形象被你毁了,我今天我又是孤枕难眠了!」霍秀秀大笑,叫道:「大强!带花儿哥去客房!」这世界上没兄弟是干不成事的,靠单匹马的干,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干不出什么大事来,所以历朝历代,想发财想成大事就得拉帮结派,这样做事顺熘,抗打击能力也强。
赵无谋现在只有齐生振一个伴当,倒那个江南茶商的斗,已经是两个人能力的极限了,若换做是一般的盗墓贼,早就死翘翘了。
社会那些混混赵无谋看不上眼,那些人叫他们欺负欺负老弱病残的还行,叫他们白刀进红刀出,他们就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胆子了。
赵无谋既决定以后做点事情,就得考虑后果,所谓谋定而后动!现在做地下工作的人越来越多,各地都有大股的地下工作者,他们或者倒斗、或者寻宝、或者挖矿等等,反正只要能挣钱的都有人干,不可能没有组织的。
赵无谋虽然骁勇,但若发生大火拚,就是双拳难敌四手了,就算打倒了对手也带不走东西,他要的是白刀进红刀子出的好汉,而是凡象点样子的人,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做违法的事的。
赵无谋自己就是个例子,若是有个安生的单位,每月有个三五千块钱的养家餬口娶老婆,生活不是太难的话,苦点累点也无所谓,他决不会挺身犯禁的。
一心想安分守已的人,被迫不再安分守已,那后果比社会上的所谓道上朋友要可怕的多,这就黑道和绿林的区别。
黑道上混的人,天生就是贼,自小偷偷抢抢,不成气候,这些人今天偷个钱包,明天强姦个女人,毫无纪律可言,说白了就是垃圾,历朝历代都是渣子,任何时候都是老鼠屎,比如青、红帮,比如新义安,平时欺压良善的本事有,但叫他们成伍对抗就是不堪一击了。
绿林就不同了,这些人大部分的出身,就是「良善」,很多人受过高等教育,从不作奸犯科,从不欺压弱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只要日子勉强过得去就行,但若是一旦这些「良善」日子没法过、走投无路的后果,那决对是历朝历代统治者的噩梦。
我不想做奸,政府逼我做奸,我不想犯科,政府逼我犯科,杀人放火打江山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于是出现了陈胜吴广、出现了方腊宋江、出现了孙中山、出现毛泽东,这类人一个人可以是侠客,是好汉,五步一挥刀,十步一杀人;许多人可以成伍,可以成军,赤壁千里,流血飘杵。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一旦他们心中小小的梦想碎了,就没有了任何顾忌,然他们挥刀、他们杀人、他们赤壁千里、他们血流飘杵,其对像决不会是良善百姓。
孔子曰:不愤贫愤不均!黄巢曰:天下不均,吾与均之耳!毛泽东曰:打倒豪强劣绅!心中关着的勐虎一旦出柙,那后果是可怕的。
赵无谋、姚彪、张明山三个其实是一类人,三个人的梦想就是通过努力,能把日子过好点,苦点累点都行,其他别无所求,虽身怀绝技,但以前作奸犯科的事,决计是不会做的。
赵无谋武道双修,日子能过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偷抢别人东西,张明山、姚彪应徵入伍时,想的也就是立了战功之后,复员后日子能好过点。
三个人凑在一起,同类的人,同样的被逼无奈,同样的忠孝仁义本质,原本的人生观也几乎一样,自然是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
赵无谋有钱自然不会留着,经常请齐生振、姚彪、张明山喝酒吃饭,但想着日后要做的事,并没有接济大钱给姚、张二人,因为赵无谋知道,一旦姚、张两个生活稍微能过得去的话,就不会做贼,决不会迈出那最难抉择的第一步。
但只有他们肯霍出去,迈出第一步的话,就决不会回头了。
冰清玉洁的圣女,若是被歹人强姦,那她会认为自己的身子很髒,怎么洗也洗不乾淨;品质高尚的人做了一次小偷,就算没被公安抓住,也会认为自己很髒,一辈子也洗不淨。
杀一个人是死刑,杀一万个人也是死刑。
老古话怎么说来者?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再要回头百年生!」赵无谋因生活所迫,跟着齐生振倒了一个斗,儘管人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然内心深处,就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贼了,这个污点,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他自己认为是永远抹不掉的污点,深以为耻。
这和嫖妓喝酒赌博不同,嫖妓喝酒赌博构不成犯罪,而且还是历代名士所为,比如唐伯虎,比如柳三变,比如韩世忠,比如王明阳等等,赵无谋不知道的是:姚彪、张明山两个人也认为自己有污点,他们两个复员之后,因为生活所迫,在美高美做保安看场子,仗艺业欺压良善,虽然人前表现出来的没什么,但这种行为,和他们的人生观背道而驰,和他们在部队里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夜深人静之时,也是懊恨不已。
但赵、姚、张三人又别无选择,三个人既有心病,就破罐子破摔,一条路认死里走,就算赵无谋不逼,只要不是欺男霸女,祸害百姓的事,姚、张两个,还是愿意干的。
和赵无谋他们三个不同的是,齐生振家世代淘沙,认为倒斗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些冥器,烂在地里也是烂了,倒不如拿出来给活人享受。
正是阳春三月天,赵无谋慌称单位效益不好,公司暂时放假,搪塞了寡母,整天窝在家里,不是打cs,就是上色情网站,反正抱着个电脑不放。
这天,赵无谋坐在电脑面前,边看着美女犬图片,边和「性感的cd」,也就是解语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哩,手机响了。
赵无谋拿起来一看,却是齐生振,心不在焉的道:「什么事?」齐生振道:「你看报纸了吗?」赵无谋道:「我十几年没看报纸了,想看新闻的话,上网就可以了!」齐生振骂道:「就是欺负老子不会玩电脑是吧?告诉你,老子现在已经会玩斗地主了,但为了瞭解国家大事,报纸还是要看的!」赵无谋道:「有话说话,我还有要事!」齐生振笑道:「得了吧!你会有什么要事?今天报纸上说,南京王后山要迁坟!」赵无谋道:「那又怎么了?」齐生振道:「是凡我们倒斗的,对地名都有研究,那山叫王后山,定有什么名堂!你不想再做一票?」赵无谋笑道:「得了吧!你不是南京人不知道,那地方就是一片荒废的小土堆,说是山,二十米高都不到,埋得全是当地的农民,不会有什么油水的,再说了,人家迁坟,定然闹得鸡飞狗跳的,哪容得我们开棺发财?」齐生振嘿嘿笑道:「打架我不如你,鬼点子也没你多,但这方面你就不如我了,电话里说不方便,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赵无谋道:「那好--!你等我!」说着话,向解语花发了一个笑脸,说了声「拜拜」后关了电脑。
齐生振住的出租房,离赵无谋家并不远,赵无谋拿了一个茶杯捧在手上,走走就到了。
齐生振开门道:「快进来!」齐生振的爱好好就是收藏各种地方志、拓本、古书、练毛笔字画,这些天他闲着没事四处逛,也买到了不少倒斗用的好工具。
齐生振住的地方邋遢,这和他长期做牢不无关係,傢俱能省就省,毕竟是租来的房子嘛!赵无谋在他这儿也随便,迳直走到裡间的沙发上坐了,拿起水瓶来,倒了开水道:「说说看!你又看到什么商机了?」齐生振拿着当天的扬子晚报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公告笑道:「无谋兄弟!你看,就是这里!」赵无谋拿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个迁坟的公告,后面还附着一行小字,是迁坟需要,招聘劳工。
赵无谋道:「招聘这种劳工,摆明瞭就是替人翻尸倒骨,这种农民同志的坟,一无财物,二无陪葬,有个屁的油水,没兴趣!」齐生振纠缠道:「你看,这外面的天气多好,阳春天气三月娇,窝在家里也是窝,不如出去翻翻尸,倒倒骨什么的,不是正当时?去吧去吧!」赵无谋哼道:「说了没兴趣,你个死变态,就喜欢死人,替人家起坟,弄得一身的尸臭好受不是?我不去!」齐生振笑道:「你身带煞气,尸臭沾不上你,要臭也是我臭是吧?好兄弟,所谓打虎不离亲兄弟,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不带劲呀!去看看吧!兴许有什么发现呢?」齐生振倒得斗多了,知道是凡古墓,都是阴秽,他实际上也查不到那个王后山,到底是哪朝哪代的王后,反正闲着也闲着,有赵无谋这种百毒不侵的家伙同去,就是带了一个活的辟邪,安全係数大大提高。
赵无谋知道,要是不答应他,他有得纠缠了,于是无奈的道:「那好!去是去了,但话要说在前头,若是没有好处,我们撤退!」齐生振涎笑道:「全听你的还不行?没有油水,我们立马走人!」赵无谋笑道:「这还差不多!」随手拿起一本《人体艺术》的彩册来道:「这种东西,网上多得是,还花钱买书?真是吃饱了撑得!」齐生振找出二张外地的身份证,这是解语花替他们两个办的五套身份证中的一套,上面的住址写着河北某个僻远到水电不通的小山村,拿着他的能敲核桃的诺基亚老年版手机,拨通报纸上的联繫号码,接通道:「喂--!陆老闆吗?我们两个想应徵劳工!」赵无谋一笑,丢了画册,翻出两套髒兮兮的民工服来,找出一套换上,跟着把鞋也脱了,换了一双绿色解放鞋。
六个小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赵无谋跟在齐生振后面,一前一后的走到了一个农村小四合院门前。
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精练汉子,穿着夹克牛仔裤,坐在迎门的大厅里喝茶,见两人进来,咧嘴一笑道:「是你们两个来应徵的吧?我就是陆景松,吃过了吧?」齐生振笑道:「路上掂过肚子,但有饭的话,还要吃点!」说着话,走到他面前的凳子边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由一愣。
陆景松也上下打量齐生振,两人看了几秒钟,陆景松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是淘沙的朋友?」是凡地下工作者,身上都有一种特别的尸土味,瞒不了同行的人。
齐生振笑道:「彼此彼此吧?」陆景松大笑起来道:「你是王明还是张勇?」齐生振笑道:「我是王明,他是张勇!」说着话,把躲在阴影处的赵无谋推到面前。
陆景松上下一打量赵无谋,除了个子高点,长得俊点外,身上没有一丝丝尸土气,就是个极普通的人,笑道:「你们两个是一起的?」齐生振笑道:「实不相瞒,他是我一个村的伙计,这次死缠烂缠的,非要跟我一起出来发财!」赵无谋傻傻的一笑道:「老闆好!」陆景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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