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八集 夺舍重生 第五章 佛有三身

    2022年6月8日“呯”的一声,那边的交手也分出高下,程宗扬终究不敌,镭射战刀被李辅国一双肉掌生生拍碎。

    李辅国唇舌已经脱落,牙齿和牙床暴露在外,如同骷髅。

    他鬼魅般一闪身,抢到程宗扬身前,然後如法炮制,双手齐出,抓住程宗扬的下巴和肩膀,张口朝他颈间咬去。

    烈火般的珊瑚叉疾刺过来,锋芒直逼李辅国的下颌,要将他面颊刺个对穿。

    千钧一髮之际,李辅国脖颈如同无骨蟒蛇般一拧,珊瑚叉紧贴着他大张的牙齿刺过,险些刺穿程宗扬的喉咙。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奋力一挣,挣脱李辅国的手掌,一边叫道:“谋杀亲夫啊!”“嘁!”杨玉环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睡了小潘呢,原来净吹牛逼了。

    ”“……这会儿是扯这事的时候吗?”“怎么不是?”珊瑚叉红光大盛,杨玉环一边攻向李辅国,一边伶牙俐齿地说道:“我还以为我要排最後一个,将来少不得被她们合伙欺负。

    想起这事,我就糟心,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这下好了,後面还有小潘呢,本公主可算不用垫底了。

    ”“咳咳,别瞎说,人家是光明观堂的弟子。

    ”杨玉环这会儿倒是好说话,“行吧,反正她也是个雏。

    死太监,不许躲!”杨妞儿曾说过,处子的元阴之体对蕃密的秘术有克制,现在看来似乎不是瞎扯。

    李辅国出手谨慎了许多,对她的攻势能避则避,不多时,便肉眼可见地落在了下风。

    程宗扬趁机调息片刻,方才那一轮佛掌,他自己硬扛了七成压力,与窥基交手时吸取的尸傀死气几乎耗尽,如果再来一轮,只怕要当场吐血。

    一路施展九阳神功,经脉也临近极限,就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寸寸作痛。

    好在生死根中的寒意已经化解,不然自己绝对撑不到现在。

    杨玉环攻势如潮,将李辅国的肉身逼得步步後退,忽然她玉手一扬,珊瑚叉蛟龙般飞出,直刺李辅国小腹。

    李辅国已经退到琉璃净光的边缘,避无可避,他双掌合什,尖声道:“护法天尊何在!”一团黑雾出现在净光外,接着一隻巨大的眼睛张开一线,仿佛从沉睡中刚刚苏醒的魔神。

    “我,弥勒真身,赐奉元阴佛女,于汝飨禘!”一双巨手从黑雾中伸出,透入净光,将袭来的珊瑚叉一掌拍飞,然後朝杨玉环抓去。

    “不好!”程宗扬不等真气回满,便急忙凝出战刀,电弧激荡间,重重砍在巨手的中指上。

    那隻巨掌被挡住一瞬,然後屈指一弹,像弹开一隻苍蝇般,将程宗扬轻易弹飞,随即重重握下。

    杨玉环仿佛被困在巨掌围成的天牢中,无处遁身。

    眼看就要被巨掌抓住,她清啸一声,然後双手交握,结成太极印,接着髮上的金钗,髻後的玉簪,耳下的明珠,腕上的宝镯,腰间的玉佩、香囊……至少七处同时绽放出玄光。

    作为道门护法,太真公主身上从来都不缺符箓,此时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身上的大威力符箓尽数激发,即使是魔神降临,硬撼之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李辅国眼睛微微眯起,那隻正要握紧的巨掌停顿了一丝,另一隻巨掌无声无息地探出,往白霓裳捞去。

    “当心!”程宗扬被弹飞时离得最近,当即双手持刀,奋不顾身地斩下。

    电光迸起,魔神手掌被砍出一个巨大的豁口,黑气奔涌。

    李辅国发出一声嘶吼,催动魔神不管不顾地往白霓裳抓去。

    方才被拍飞的珊瑚叉横射过来,白霓裳反手握住叉身,然後皓腕一翻,往魔神的掌心刺去。

    巨掌毫不停顿地握下,裹住白霓裳修长的玉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被召唤出来吸取元阴血食的魔神震动了一下,然後像气泡一样消失。

    白霓裳唇角溢血,双目却是闪亮。

    在她右腕上,套着一隻有缺口的白玉玦,玉玦的缺口处绽放出莹白的光芒。

    珊瑚叉的另一端,深深刺进李辅国的小腹,几乎穿透他的腹腔,将他钉在琉璃净光上。

    李辅国胸前的伤口再度绽裂,鲜血狂涌,腐烂的嘴巴淌下融化的血肉,一侧的颧骨也开始崩碎。

    他嘶声道:“你!不!是!元!阴!之!体!”“好你个白小痴!”杨玉环叫道:“你真跟他睡过!”“这回信了吧?还以为我骗你呢!”白霓裳骄傲地扬起下巴,“羡慕吧?眼红吧?告诉你,程郎不但亲自取了我的元红,还用我的元阴疗伤呢。

    ”杨玉环叫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哎呀,我都忘了,你还是个雏,跟你说你也不懂。

    ”白霓裳道:“等你破了处,再来跟我说话。

    ”另一边,李辅国死死握住深入腹腔的珊瑚叉,嘶声道:“该死的贱婢!该死的淫妇!”方才他接引护法天魔,拿处子的元阴之体献祭,眼看杨玉环符箓周全,才转头盯上了白霓裳。

    谁知一副天生媚态的潘金莲尚是处子,身为瑶池宗奉玦仙子,本该冰清玉洁的白霓裳反而失了身。

    这样的错漏,足以引来护法天魔的反噬。

    仓促之间,李辅国只能拼着利叉入腹,也要先强行驱散天魔。

    接连失算,让李辅国看向程宗扬的目光愈发狠毒邪异。

    在他的六道神目之下,这个年轻侯爷心底的隐秘一览无余,与诸女的纠缠清晰如画,如在目前。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竟然能骗过自己的六道神目?也许他是有大气运在身,能够掩盖天机?眼看自家伤痕累累的肉身就要崩解,李辅国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同生共死!”虚空中蓦然伸出无数血红的藤蔓,蛛网一般纵横交错,一道道缚住他破碎的肉身,甚至钻进伤口,将那具岌岌可危的皮囊束紧。

    与此同时,无数血藤四面八方往虚空中伸去,一直延伸到末知所在。

    大明宫。

    护国天王寺。

    庭院中白雪皑皑,已经不见那座庵堂的痕迹。

    由宫室改建的大雄宝殿内,一尊金身佛像拈指趺坐,目露悲悯。

    只是此时它肚腹露出一个大洞,身着紫袍的卫国公李药师挥袖拂开泥土,然後盘膝坐在佛像腹内,垂目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殿中忽然温度骤降,空气中仿佛凝出细碎的冰晶。

    无数血色的藤蔓从虚空探出,四面八方飞舞着往佛像卷来,似乎在寻找依付的目标。

    李药师双目张开,额头泛起一缕缕血红的痕迹,在皮肤下蠕动挣扎,似乎要透体而出。

    李药师双手结印,沉声喝道:“临!”皮肤下蠢蠢欲动的血痕应声消退,被生生压服下去。

    片刻後,“呯”的一声轻响,李药师眼球上一根细微的血管爆开。

    一条腥红的血丝从他眼角钻出,往空中探去。

    失去目标,正漫天飞舞的血色藤蔓如同听到召唤,在空中斗然加速,一窝蜂朝端坐在佛像腹内的李药师涌去。

    “兵!”从眼角探出的血丝齐根而断,四面探来的血藤齐齐顿住,李药师双目低垂,眼球上洇出的血痕被迅速吸收。

    那些血色藤蔓一寸一寸伸长,带着山岳般庞大的压力,离佛像越来越近。

    李药师双手再度结印,“斗!”伸来的血色藤蔓如临大敌,枝条蜷缩着往後疾退。

    冥冥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正在後退的血藤同时弹出。

    “者!”血藤只微微一顿,随即加速冲来。

    就在这时,一条血丝从李药师颈间钻出,然後越来越多,在他的紫袍下蠕蠕而动。

    “皆!”李药师手印再变,他紫袍破碎,露出里面铁黑色的战甲。

    无数血丝从战甲的缝隙间伸出,又被强行镇压,一波一波此起彼伏,不停涌动,仿佛在与空中的藤蔓遥相呼应。

    “阵!”李药师体内钻出的血丝再次被阻,玄黑色的铁甲恢复了平静。

    “究竟涅槃!”大雄宝殿内响起一道尖亢的嘶吼,“同生共死!”李药师脸色变得苍白,双颊凹陷,似乎浑身精血正在飞速流失。

    他双手十指如飞,一字一印,“列!”“前!”“行!”那些血色的藤蔓密密麻麻围住佛像,离李药师的战甲越来越近。

    李药师目光越来越亮,映出四周涌动的血藤。

    浓冽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暗红的血藤扭动着,顶端不时伸出新芽,弹出锋利的钩鬚,挂住佛像。

    “咔!”佛像的头颅不堪重负,从颈部断开,巨大的佛头坠入血藤,转眼便被吞噬。

    殿中响起一声凄厉的鬼啸,无数血藤同时弹起,钩住李药师的身体,然後撕开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肉。

    李药师双手交握,喝道:“解!”乌黑的玄甲像被解开一样前後分离,成团的血藤涌入甲内,扑向李药师的肉身。

    紧接着一声清越的剑鸣冲天而起,蠕动的血藤瞬间僵硬,然後寸寸碎裂。

    玄甲内并没有肉身,只有一柄锋锐无匹的长剑。

    剑气纵横间,无数血藤尽成齑粉。

    那副玄甲凭空飞起,在空中一件件拼接起来,勾勒出李药师的身形。

    李药师抬手一召,那柄长剑落入掌中,化为了一颗浑圆的银白色弹丸。

    不知存在于某处虚空的曼荼罗内。

    李辅国喊出同生共死,就如同吃了大补丸一样,溃散的肉身迅速稳定,破碎的骨骼变得完好,腐朽处重生新肉,然而只短短片刻,便停滞不前。

    “兵解!”“飞剑!”李辅国嘶声叫道,“李!药!师!”他肉身被血红的藤蔓缠绕,鬼火般的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尖利的牙齿开合着,骷髅般的齿缝间淌下污浊的脓汁。

    程宗扬叫道:“幹死他!”胜败在此一举,程宗扬全力施为,丹田光芒大盛,一阳、二阳、三阳……七阳凝聚为一,带着骇人的高温往李辅国的肉身斩去。

    “如来法身!”李辅国近乎崩解的肉身佛光大盛,与九阳神功的炽烈气息撞击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丝毫声息,同时一闪,便悄然湮火。

    李辅国双掌合什,细声道:“汝当知矣,佛有三身:一曰如

    来法身,可知过去;次曰释迦法身,能知现在……”

    “狗奴才!你肉身都快碎了!”

    娇喝声中,杨玉环双拳流星般撞上李辅国的胸口。

    轰然一声,李辅国胸膛凹陷,折断的的肋骨从线团般蠕动的血肉间迸出。

    白霓裳丢开珊瑚叉,伴随着玉玦的白光,长剑凌空一闪,斩在李辅国腰间,将他腰腹处切开一个巨大的扇形伤口,几近腰斩。

    李辅国肉身支离破碎,惨白的碎骨连同腐烂的血肉从身躯上不断剥离,一团团掉落下来。

    他张开颌骨,喉中涌出大团的污血,面上却露出凶狞的笑意,“……三曰大日法身,可知末来!”

    净光边界的另一端,一具身影从虚空中勾勒而出,李辅国苍老而残缺的真实躯体出现在吕雉身後,与她近在毫厘,几乎甫一出现,就将吕雉拥在怀中,然後张口往她颈中咬去。

    利齿切入肌肤,鲜血迸涌,吕雉这时才惊觉,鼻端传来腐朽濒死的老人味,还有阉人特有的污秽气息。

    吕雉忍痛扭过脸,然後看到李辅国不可思议的目光。

    时隔多年,李辅国清楚还记得他入宫那天的情形。

    身上散发着尿骚味的中年太监,笑眯眯收起月牙状的铜刀,“别的娃娃都是哭号震天的,你年纪小小,倒能忍得疼,一声不吭,咱们宫里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这男人的物件,你再看一眼吧,往後可就见不着喽。

    哎哟,居然还笑了!”

    “好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太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就跟着爹爹姓李,字辈是忠。

    这么安静,就取个静字,叫李静忠吧。

    ”

    木鱼声中,一名老僧正在讲经,“……有善女子,礼敬三宝,化童子身。

    ”

    “大师,为何是化童子身?”

    “众生皆可成佛,但若为女子,须先得男身,方可成佛。

    ”

    “那……有没有化为女身的?”

    “阿弥陀佛。

    ”老僧怫然道:“我大乘显教,岂有如此荒唐之言。

    ”

    “这是佛母。

    ”一个小沙弥指着姿容诡异的绿度母道:“上师说,我们密宗神通广大,若是修行有成,能化身千万,想男就男,想女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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