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后是两道黑影,他们已经问我几回了。
「别问多余的问题,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其中一个警察厉声打断我的提问。
「我都录音了,你们不是听见了,这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再气急败坏我也得忍住,那是警察叔叔,别到时给我个不配合办案给留下来,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那你录音之前呢?」「我……我去送快递,两个人说会儿话,她穿的很暴露,还跪在我面前噘个屁股。
她在陌生人面前这样,你说这不是勾引我?然后我就……没忍住,试着摸她,她要是不愿意我就赶紧走呗!」说到这儿我恨不得给自己个大耳光,席若瑜啊,你咋就管不住这手和屌呢!「她就没什么反应?你怎么能证明她那时候不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反抗!」另一个警察一拍桌子,粗犷的嗓音震得我脑门一懵。
「不是……录音里不是说了么?她老公是个绿帽奴,在监控后面看着呢,刚才你都听见了么,你们去调监控啊!」我心里早就把蒋丹连带她母性长辈骂了好几十遍了。
真他妈的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我留下录音,真是裤裆进黄泥,不是屎也成屎了。
「他们说昨天是监控的第七天,他们家的监控七天一清除」警察一字一句地说,我越听越觉得不妙。
「那不对啊,假如我真的强奸了蒋丹,她应该第一时间保留监控去报警啊,怎么第二天才报案?」「老实点,谁让你问问题了!」我又被警察叔叔喝止了。
现在我的脑子都要炸了,要不是事先留下录音,我根本没底气跟警察对话,吓都要吓死了。
可对面突然又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又陷入诡异的安静。
我极力控制自己发麻的双手双脚,开始认真地思考事态:我根本没对蒋丹施暴,所以无法判定我是强迫行为,就算她聪明地把我的精液保留下来,我这里还有录音。
显然,控告我强奸的证据明显不足……我平时没事看张三,不是白看的,一想到这儿,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点儿。
「好了,席若瑜,你可以走了」突然,一个警察叔叔站起来,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本来理清的思绪又懵了一下。
「对方说这是一场误会,不好意思啊」虽然他对我表示道歉,可我明显听出来警察的语气还有点失落……我不忿地对他说:「那我就白被抓了?我根本没强奸她,现在我要告她诽谤」「有什么事儿出去再说」……从审讯室出来在走廊里没走几步,我就听到非常大的吵架声。
「你个贱货!谁让你撤诉的!你是不是跟他早就有关系!」「你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我身边的两位警察早就闻声而动,直接窜出去了。
我赶上去慢了几步,一进大厅我就发现一位年轻民警把一个中年男人按在地上制服。
那个男的挣脱不开,气急败坏,面目狰狞,仰头朝他左前方那个大肚子女人大吼道:「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的!」大肚子女人正是蒋丹,她哀求另一位民警放开地上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
我看着地上跟捆猪一样被制服的男人,既解气又好笑。
「怎么着?在派出所还威胁人?」那民警一听更是加上力道,蒋丹的丈夫顿时疼的哇哇大叫:「啊!警察打人了!」「小张!」其他几个年轻的警察赶紧把小张拉开,同时一位老警察上前把蒋丹丈夫扶起来,但也非常严肃地说:「这位同志,这儿是派出所,不是你家,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那位女同志,他要是回家对你怎么样你就报警!要不直接找我,我电话……」老警察回身怒斥:「张大维,你给我闭嘴!」「师父,他……」「好啊,都听听啊,这就是警察啊!这不是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吗?」蒋丹她丈夫真是脸都不要了,还是做生意的呢,一点格局都没有,居然敢在这儿胡搅蛮缠……蒋丹在一旁硬挺着大肚子,更是委屈得眼圈泛红,马上就要哭出来。
张大维跟同事一边推搡还一边指着蒋丹丈夫骂道:「她还怀着你孩子,你回家还要干嘛?家暴?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们放开我!」张大维被几个同僚撕撕扯扯地给架走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民警不维护秩序还添拱火的,不过他说的很对,我挺他。
蒋丹丈夫还在那儿跟老警察喋喋不休,这时候我的三个兄弟看见我立刻朝我走过来。
樊达平:「怎么样?没事儿吧」我:「没事,误会」齐浩:「没对你用私刑吧,我看看我看看」我:「那是人民警察,你少看点儿yy网文吧」杨帆:「我通知叔叔阿姨了,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到了」我:「啥?你通知他俩干啥啊!」「那你进去了我不得告诉叔叔阿姨啊,」「你告诉他们我是犯了啥事儿被带走的吗……」「额……说了,早晚的事儿嘛」杨帆悻悻地推了推眼镜,低头不敢看我。
算了,就这么地吧,到时候再解释吧。
现在我很想回家,就蒋丹丈夫这个操性我觉得一个道歉应该是要不到的了,刚刚的告诽谤也是气话,就这么个人你跟他打官司是真的不值当啊。
正当我想要不要就这么算了的时候,我在派出所门口见到了父亲。
父亲一身黑衣站在门口,铁青着脸,他扫了两眼就精准定位到我,满是怒容,大步朝我走过来,连途中阻拦的民警都给一手给拨开,三步并作两步,回手就奔我的脸扇过去!我站着不动,一动不动。
也不是我反应不过来,我是想证明一件事:他到底信不信我。
「啪!」这一下我直接被掀翻在地,眼睛一黑后立刻冒金星,右耳朵里面像是有个蜂鸣机,震得脑袋忽悠忽悠的,整张右脸又辣又麻又胀……这一下彷佛要把我的灵魂给打出来,整个世界都轻飘飘的。
哼,你只会觉得我给你惹事了,我丢了你的脸……你是我爸啊,你为什么不为我撑腰?等我回过神,母亲泪眼朦胧地轻抚我肿得老高的右脸。
这一下可真狠,我右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不远处,父亲似乎跟蒋丹丈夫吵起来了,我耳朵还是嗡嗡的,听也听不清。
迷迷煳煳的,好像还有女人的尖叫,嘈嘈杂杂,扰得我只想吐,我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当我醒过来,睁开眼睛,就是浊白的天花板,它晃得我直皱眉。
扭过头,只见母亲挂满血丝的双眼正注视着我,她彷佛老了几岁,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泛起心头。
「醒了,大夫!」是席若熏咋咋呼呼的声音,难道大伯他们一家也来了?我费力扭过还是很忽悠发沉的头,看见大伯一家三口,席若琳不在,然后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大姨老姨,还有我那三个兄弟,都在床边,围成一圈。
这是干嘛?我刚想,头就像针扎着一样疼……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我咋不记得了?白大褂大夫一进屋,大伙儿直接让开一个缺口,大夫坐在床边扒开我眼睛看看瞳孔,松手后很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问我:「这是几?」
「……一」「这个?」
「二」「你怎么来到这儿的?」我想了想,真不记得了,就摇头。
「你怎么受伤的?」我继续摇头,这一动,右脸鼓囊囊地疼。
「受伤之前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好像……我被打了,去医院包扎,然后没回家,去宾馆开了个房间……」「咳!」席若熏重重地咳嗽一声。
大伯母疑惑地看向她,她吐吐舌头,低声回了一句:「有点感冒」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不该说的别说。
再往后,我忍着头疼很努力在想,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开房之后的事儿了。
大夫对母亲说:「看来是轻微脑震荡,先卧床观察两天吧,一般没什么问题的,下午再做个检查」「啊?被叔打了一巴掌就脑震荡了?」席若熏瞪着可爱的大眼睛,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被大伯一眼瞪回去了。
「嗯?好像是……是这么回事,我爸为啥打我?诶?我爸呢?」我才反应过来,这人都齐了,唯独缺了父亲。
「哦,你爸给你办手续呢」大伯解释道,或许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我醒了后,樊达平他们仨看见我没什么大事就先走了,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都留在床边看护我,大伯他们一家和母亲却离开病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席若熏穿着亚麻短袖配牛仔短裤,光着两条又壮又白的长腿,坐我旁边正削苹果,我问她:「你姐呢?」「在家看你弟弟呢」「为啥不是你看着若瑾?」「没意思」最^^新^^地^^址:^^YSFxS.oRg只见她熟练地削完一整个苹果,切下一小块,递到我嘴边,我刚要张嘴,她就把那块苹果扔自己嘴里了。
「你这孩子,你弟弟受着伤呢,别逗他」还是奶奶主持公道。
「我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吃吧吃吧」席若熏直接削好的苹果塞我手里
,又去削另一个苹果。
「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个晚上,已经第二天了」
这中间……发生什么事了?越想越头疼,我索性不再去想。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们又待了挺长时间,下午才回去,而我经检查,确诊为轻微脑震荡……到了晚上,母亲和大伯他们还没回来,爷爷奶奶走了之后,留下席若熏照顾我。
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席若熏在她家是娇生惯养,论照顾人,远不如席若琳。
「你想叫我姐照顾你啊」
席若熏伸出葱指调皮地玩着自己大波浪的发梢,芭比娃娃般的俏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早上可是被你气哭了,她想来,我都不让她来。
你啊,就好好享受本小姐的照顾吧,哈哈」
「我是病号,你别乱来」
「好呀,叫声好听的」
她俯身靠近过来,我能看到那对波涛汹涌正一荡一荡,我努力把视线转移到她脸上,只见大波浪配上空气刘海,杏眼却狭长,眼尾上扬,很有少女感,十分灵动;鼻子高挺,鼻底充盈,另外正面看鼻头圆润,鼻翼小巧精致;她的嘴唇很像一个字母m,嘴角菱角分明,唇珠饱满,圆润,再加上她较短的人中,不笑的时候「拒人千里」,笑起来时,甜美娇憨。
而现在她唇红齿白,正对着我笑,让我有种俏皮中夹杂着一丝冷艳危险的感觉。
原来她挺漂亮的啊,跟大伯母确实有些像……诶,我为什么又想起大伯母?我领悟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之前还跟她耀武扬威,现在彻底认清现实,咧嘴「撒娇」
道:「姐……若熏姐……熏姐」
「唉」
席若熏甜甜一笑,刚要继续说什么,就见床边走过来一个年轻小伙儿,看样子跟我差不多大吧,挺阳光帅气的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对席若熏说:「美女,看着挺有眼缘的,能认识一下吗?方便加个微信吗?」
好家伙……病房搭讪吗?这么烂大街的技术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什么他妈眼缘,无非就是见色起意罢了。
「不好意思哦,我有男朋友了」
席若熏十分大家闺秀地拒绝他,然后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哦……那,那打扰了」
年轻男人表情一顿,尴尬一笑,铩羽而归。
「你这么受欢迎啊」
我轻轻嗅着席若熏身上牛奶味儿的香气,心里也平静许多。
也不知道她小时候是牛奶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她身上一直有奶味儿的体香……不过我觉得她这个胸应该跟牛奶有点关系,毕竟中国讲究吃啥补啥嘛。
席若熏骄傲地扬起脖子,露出雪白的锁骨,得意地说:「那当然,追本美女的人也是排出好几条长队的」
我温柔地回道:「他们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不知道会不会塌方啊,原来女神其实是个不讲卫生的女神经」
「想死是不是?」
席若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我胳肢窝旁的肉。
「错了,我错了」
这叫哪门子照顾啊,这不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算你识相,呐,赏你一个」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