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7)

    2020年11月26日第七章从陆永平家出来才十点多。

    在街上溜达一圈,我上了环城路。

    初秋的日头有些气急败坏,在柏油路上铺开一道没有尽头的白光。

    两边的玉米苗黄绿相间、参差不齐,不时闪过的几汪水洼让人误以为它们是新型的水生作物。

    老树没剩几棵,多是些新栽的树苗,手腕粗,此刻正溜着脚下的白光无限铺延。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发力。

    随着抬臀弓背,耳边响起呼呼风声,飞速掠过的树苗让人恍若陷入时间的矩阵。

    我仿佛又回到了跑道上,只是连那快速吸入肺部的氧气都带着股破败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裤兜里刀尖透扎在大腿处传来阵阵刺痛我才停了下来。

    挥汗如雨。

    气喘如牛。

    我撂下破车,踉跄着在沟渠旁坐下。

    远处的青色山峦像是老天爷吃素后拉下的一泡屎。

    其中若隐若现的卫生纸就是闻名全国的水电站。

    它们在一起,多么的相得益彰。

    早上七点多王伟超就打来电话,约我上城里玩。

    我说有事。

    他说有鸡巴事。

    我说真的有事,很要紧。

    他笑着说邴婕也在,有重大事项宣布。

    我说下次吧,就挂了电话。

    我真的有事。

    我把手伸进裤兜里,触到冰冷的刀柄,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水泥板有些硌人,悠远的天空像面明晃晃的镜子。

    我真的有事。

    在肚子的再三催促下,我回了家。

    胡同口停着陈老师的富康。

    没进院子就听到小舅妈夸张的笑声。

    看我进来她笑得更欢了:「干嘛去了,我的小少爷?」她的俏皮似乎和香甜一样与生俱来,除了红着脸我毫无应对之策。

    饭间三个女人谈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我只能闷声不响地往嘴里扒饭。

    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同样粗制滥造地好大喜功,唯一的特色就是口头禅「我市」。

    突然小舅妈指着电视说:「都是王淑娴这个贱人,要不咱工资早涨了!」我抬头瞄了一眼。

    一个身着天蓝色西服的女人在一群奇形怪状男性的陪同下,正对着一栋建筑物指指点点。

    这栋建筑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楼。

    这个女人我也有印象,是平海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

    陈老师呸了一声,说有学生在,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

    小舅妈吐吐舌头,偷偷踢了我一脚。

    母亲笑了笑,说:「她老公不是公安局副手么,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陈老师忿忿然:「狗屁任职回避,那陈建生夫妇还都是一把手呢。

    瞎骗骗老百姓罢了」正是这样。

    在我古怪的昨天,一如离奇的当下,有一种普遍的娱乐。

    人们喜欢指着荧屏上的各色人物,谈论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一些诸如谁被谁搞掉了的话。

    这种话题总让我兴奋,好像自己生活在电影中一样。

    但那天,我却有些心烦意乱,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

    烈日当头。

    老槐树下还有点树荫。

    俩小孩在打弹球。

    于是我就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房后老赵家媳妇也来了。

    她端着米饭,要喂其中一个小孩吃。

    这小孩就边吃边玩,看得我想踹他两脚。

    老赵家媳妇姓蒋,时年二十八九,我一般都叫她婶。

    隔壁院就是卖给了她家。

    爷爷住院时她还垫了100块。

    蒋婶个子不高,挺丰满,性子火,嗓门大。

    有时隔几条街你都能听到她在家里的吼声。

    那天她穿了条粉红的七分马裤,蹲在地上时俩大腿绷得光滑圆润,连股间都隐隐夹着个肉包。

    我就忍不住多扫了两眼。

    「乖,快吃,」她用勺子敲敲碗,狠狠剜了我一眼,「再不吃林林哥就给你抢走了」我这才发现她早已俏脸通红,不由赶忙撇过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这时家里的三个女人出来了。

    一时花枝招展。

    蒋婶就夸母亲跟个大姑娘似的,害得她呸声连连。

    小舅妈挽上我胳膊,邀我同游。

    无论她们去哪儿,我逃开都来不及呢。

    母亲看了我一眼,说:「让他在家看会儿书吧」陈老师就笑了笑:「那活该你看门儿的命」我本想在床上躺会儿,迷瞪间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总忍不住去攥兜里的弹簧刀,想把它拿出来瞧瞧。

    但它好像死死焊在我的腿上,怎么也取不下来。

    再睁眼已将近四点。

    我愣了半晌,洗把脸,又站在院子里唱了首郑智化的老歌。

    骑车出门时,阳光惨白而刺目。

    拐过前面仓房就是陆永平家,我加快了速度。

    在水泥板的尽头,有一排建成不久即遭无端废弃的红砖平房,它是大跃进年代时的畸形产物,人们都叫它「大食堂」。

    听母亲说,在那个可笑的年代,姥姥和姥爷总领着大姨、母亲和小舅,在拥挤不堪、熙熙嚷嚷的大食堂里狼吞虎咽地用餐。

    现如今大食堂早已是破败不堪,被陆永平据为己有改做仓库,用来堆放自家酒店废弃物。

    仓库门窗、玻璃均被击碎,煤气炉灶被锁死,暖气管全部冻裂,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嘀哒嘀哒地漫溢着黄水。

    跳过开着的窗户扇,有一条狭窄的空地,堆积着霉烂的垃圾。

    用布满锈钉的木头子扒开厚厚的垃圾层,你便会看到一条又一条,又粗又长,通身绯红的大蚯蚓,极其恶心地在垃圾层里钻来溜去。

    就在仓房的拐角处,一丝异样的声音陡然从里面传出来,我眼皮没由来一阵跳跃,下意识停下车,紧紧地靠住仓房冰冷的砖墙,眼睛不安地四周巡视。

    那确实是人的声音,悉悉索索从仓库飘出。

    我心脏不由加快跳动,扶着墙的双手也在颤抖。

    声音若有若无,我听出是两个人在说话。

    环顾四周,仓门紧闭,我悄悄地推了推,纹丝不动。

    我转到后面,有一片小丛林,林子边停着一辆女式小踏板,仓房后墙有一个窗户是打烂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傻逼的杰作。

    我连推带拖地搬了块石头,又找了几块砖垫在上面,这才站上去扶着墙扒上了窗台,伸长脖子,透过缺了玻璃的窗户往黑洞洞的仓房里瞅。

    仓房里堆积着废旧的杂物,桌椅板凳,地毯,吧台等酒店用品,高高低低的码成几堆,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声音是从一捆旧地毯后面传来的,却什么也看不到,我索性轻轻地拨开窗扇的插销,一纵身钻了进去。

    身下也是一捆捆松软的旧地毯,我爬上去像趴在弹簧上。

    好在还算身经百战,慢慢地在上面蠕动竟没发出声音。

    说话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可以明显的区别出是一男一女。

    我憋了口气。

    男声嘀咕了一句:「咋有风儿?」女声说:「不管了,快点用力干我」声音有点熟悉,我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听过。

    忍不住又往前慢慢地挪了一段,脖子伸得老长,顺着身下参差的边沿往下望。

    终于瞅见朦朦胧胧有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影影绰绰有片雪白的东西在晃。

    依稀两个人上衣都没脱却光着两条腿,男人裤子褪到了脚腕,女人的裤子却搭在一旁的桌腿上。

    刚才我看到的雪白,应该是女人白花花的大腿,高高地扬着,脚踝处挂着什么东西,随抖动晃悠。

    我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晴突然瞪得滚圆。

    因为我看到的情景是: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喘气的脑袋,男的是「我们敬爱的」地中海——乔晓军,女的是张凤棠,她高高扬起的脚踝上,挂着的是一条跟母亲一模一样地内裤。

    「快点,再使点劲儿」张凤棠压低了嗓子,哼哼唧唧地说。

    我死盯着下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女,嗓子眼开始发痒。

    在张凤棠分开的大腿间,乔晓军一耸一耸。

    张凤棠的上衣被撩起来,露出双肥硕的奶子,乔晓军头埋在张凤棠胸脯,像头拱白菜的猪。

    记得当时张凤棠坐在张废弃的吧台上,双手撑在后面,腿夹着乔晓军的腰,动来动去,口里哼哼着:「用力吸,奶头也痒」乔晓军含糊的应着,嘴里依然含着奶头,屁股动的越来越快。

    「咕叽咕叽」伴着啪啪声,急促而紧凑。

    当女人的哼哼声突然变调成花旦音,乔晓军却闷哼一声,戛然而止。

    张凤棠忍不住推了乔晓军一把,说:「先别射,待会还得玩儿」乔晓军笑笑,往后抽身退了退。

    随手抓了件什么东西,在张凤棠下身擦了擦,身子蹲下后,头就埋在分开的两条白腿中间,脑袋上下翻飞。

    张凤棠猛然后仰,「啊」地叫了一声。

    两手辦开白花花的大腿,往前凑着,哼哼地说:「最稀罕你这样,痒死个人,好几天了,好好亲」张凤棠的叫声细高,像一眼叮咚清泉。

    乔晓军埋头苦拱了一阵,估摸着蹩着了气,于是抬头大口喘息。

    张凤棠麻利地窜了下来,抓住乔晓军下面粗长地老二:「我给你也弄弄」张口就噙住了,乔晓军像触电一样僵直了身体。

    我从上面看下去,张凤棠一手揉着自己的奶子,一手握着黑乎乎的家伙吞吞吐吐。

    没一会儿,乔晓军就气喘如牛,嘶嘶地:「慢点慢点,要出来了」张凤棠停住,嘴里吐出根黑壮物,手却犹在上面摩挲。

    过一会又噙着那东西吮了两下,「行了,快进吧,下面痒了」张凤棠背过身,双手扶着吧台,撅着个磨盘似的屁股,脸仰了起来闭着眼:「快点快点……」随着乔晓军的急速挺入,

    耳边便响起张凤棠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又探头看下去,乔晓军在张凤棠身后不紧不慢耸动,张凤棠双手撑着前面的台子,撅起肥臀,整个身体被乔晓军顶得一拱一拱,嘎吱嘎吱,带动着整个房子也在晃。

    外面的天空烈阳渐斜,仓库里的两人

    却战火正旺。

    乔晓军嗨呦嗨呦地喘着粗气,张凤棠哼哼唧唧得更有韵律,张狂而

    又放浪。

    「好几天没沾了,今儿真舒爽」张凤棠美滋滋的说:「还是你的家伙事儿

    好,又粗又烫」

    乔晓军得意的说:「可不,我这大家伙,比那蔫吧拉叽的管事吧」

    「有你这个谁还用他那玩意儿,别废话了,快点弄」张凤棠又往后拱了拱

    肥硕的大屁股,哼哼地说。

    乔晓军便加了把劲,死命的往前顶,啪啪作响。

    张凤棠也越发的欢畅,喃喃的说:「狗鸡巴儿越来越行了,时候也长」

    「哥憋着呢,一次咋够」

    「咱也没够呢……就想夹着你……」

    「夹呗,夹坏就没得弄了」

    「就夹坏……夹死你……」话没说完,突然张凤棠大声的叫了起来:「来了

    来了,使……劲使劲……对对对」张凤棠疯了似的抵住吧台,披头散发,大白屁

    股左右晃着。

    一根粗长的黑家伙在两人之间泛着青光,快进快出,咕叽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呻吟变成长嚎。

    似承受不住胸前活蹦乱跳却山峰般的

    硕乳,上身逐渐往下塌,只剩个白花花屁股仍高高撅着,被乔晓军死死地提住,

    如老僧入定。

    乔晓军长吁口气,隔一会儿便顶一下,每顶一下张凤棠便撕心裂肺

    的吼一嗓子,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痛快。

    又过了许久,两人大呼小叫后一切就归于

    平静,寂寥的库房只剩下粗重的男女喘息声。

    我突然发现,老二不知什么时候翘

    挺挺、硬硬的硌在身下,脑袋却头痛欲裂,昏昏沉沉。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张凤

    棠说:「跟我老妹也弄过这事儿?」

    乔晓军楞了一下,说:「可别瞎扯,张老师不是那人,她啥脾气你不知道?」

    「这二中也有你吃不住的?咋就瞅不出呢」

    「以为咱啥人?凤棠啊,这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哥哟」

    「上次陆永平去学校堵你,不是为了张凤兰……嗯哼」张凤棠楞了楞神,

    半响才说。

    「谁知道他抽哪门子风,我和你的事儿他应该不知道。

    再说,他弄大你肚子

    的事儿,不是我爸当年帮他擦屁股,陆胖子早完犊子了」

    「那……传言咋回事儿?」

    「他是在故意糟践张老师,坏她名声呗」乔晓军一边擦汗,一边说:「上

    次为灾区捐款的事儿,我们去教育局,同行的不止张老师,赵老师也去了不是」

    「当心,你头不碍事儿吧?」张凤棠摸了摸乔晓军头上伤疤:「妈个屄的陆

    永平,这王八蛋到底在弄啥?」张凤棠气呼呼地,扯着花旦嗓子说:「见天我穿

    张凤兰同款式的内衣裤就来劲,不然磨叽半天起不来。

    哪天倒折腾个花来让老娘

    瞅瞅,也算他鸡巴能扛点事儿」

    「和平的事,也是他整出来的?」乔晓军似觉出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

    以然,半响才说:「他对张老师,真挺上心的」语速很慢,也很轻。

    「可不。

    也不晓得我那妹子咋想地」张凤棠脆生生地:「反正我早晚得跟

    那王八蛋离」

    「你也不帮帮张老师,可是你亲妹……」

    「咋帮?我这妹子,打小自命清高。

    再说我爸妈年纪大了,也受不了这打击」

    张凤棠突然叹了口气:「只可惜和平老弟,白瞎了一付好皮相」

    太鸡巴扯了,我突然有种被世界愚弄的感觉。

    二中流传的女教师版本,自然

    少不了各类恶劣意淫,包括我自己。

    记得那个阳光西斜的下午,我爬出仓库时一

    点力气都没有,身体软绵绵,两条腿像是假的。

    同早上一样,陆永平还是不在家。

    不过这次他妈在。

    老太太瘦瘦高高,脸窄

    窄的,说话却细声细气,老给人一种搭配失调的错觉。

    我进门时,她正带着个小

    孩,应该是陆永平的侄子。

    看见我,她赶忙站起来,脸上绽开一朵花:「哟,林

    林来了」我说来了。

    我打了几句哈哈就没话说了。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小表弟在一旁跟人干四角。

    许久,我说:「我姐呢?不说十一回来的吗?」

    老太太说:「没有,部队临时有事儿,给召回去了。

    这都快一年了,连个人

    影儿都没见着」

    我说:「哦」我想说「我也挺想她的」,又觉得这样说末免有抄袭电视剧

    的嫌疑,就生生打住了。

    「那——」我环顾了下四周,茂盛的葡萄藤依旧遮天蔽

    日,「那我走了」

    老太太又起身:「就在这儿玩呗,好不容易来一次。

    我这儿脱不开身,宏峰,

    给你哥拿水果!」

    陆宏峰吸了吸鼻涕,愣了愣,才朝屋里奔去。

    我赶忙撤了出来。

    陆永平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弟两妹。

    据姥爷说,他父亲去得早,他母亲

    又担不上事,陆永平不得不早早辍学,给家里挣工分。

    有次大雪纷飞,家里没了煤,十四岁的陆永平拉着一板车煤跑了二三十里地。

    这一来回就是一天一夜,路上除了窝窝头和冷水,便是大地苍茫和北风呼啸。

    「这娃得受多大苦啊」姥爷说着叹了口气。

    这事母亲也讲过,不过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励志小故事。

    总之,陆永平就是长兄为父的绝佳典范,他父亲过世时最小的妹妹才刚断奶。

    当然这类事我一向不放在眼里,总觉得难脱编出来教训小孩的嫌疑。

    刚蹬上车,就在胡同口碰上了张凤棠。

    她骑着小踏板,从遮阳帽到纱巾,把自己裹得像个阿拉伯酋长。

    以至于当她停车鸣笛时,我都没反应过来。

    她问我干啥去。

    我说回家。

    她说这么急啊。

    我说哦。

    她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回来嘛。

    神使鬼差地,我就跟她回了家。

    看张凤棠进来,她婆婆说:「回来了」张凤棠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反正她一溜烟就骑了进去。

    她婆婆抱着小孩起身,一边颠着,一边学着小孩的口吻:「小毛孩,回家咯」经过门口时她对我点了点头:「林林你玩儿,我到那院一趟,孩儿他妈也该回来了」等张凤棠停好车出来,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在张凤棠招呼下,我进了客厅。

    陆宏峰手里攥着个苹果,看见我就递了过来。

    「小宏峰真是懂事儿了,」张凤棠摸摸他的头,转瞬声调却提升了八度:「鼻涕擤干净去!说过你多少次!吸溜来吸溜去,恶心不恶心!」评剧世家的孩子难免要受些训练,据母亲说张凤棠早年还跟过几年戏班子。

    她天生高亮的嗓音在跌宕起伏间像只穿梭云间的鹞子。

    不等她扬起巴掌,陆宏峰哧溜一下就没了影。

    「林林真是稀客啊」张凤棠摘掉墨镜。

    「我姐不是回来了吗?」「哪那么容易,部队有事儿」「哦。

    挺想她的」「哟,你嘴真甜,以前咋看不出来?」我没话说了,就咬了口苹果。

    张凤棠卸下阿拉伯人的装备,再现清凉本色。

    「坐啊」她说。

    犹豫了下,我还是缓缓坐下,腿绷得笔直:「我姨夫呢?」「我说啥来着,还真是跟

    你姨夫亲呀」张凤棠翘起二郎腿,绸裤的黑褶子像朵陡然盛开的花。

    我又猛啃两口,强压下把苹果扔她脸上的冲动。

    张凤棠却又继续:「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她轻晃着腿,殷红的指甲透过肉色短丝袜闪着模糊的光。

    突然,她身子倾向我,压低声音:「说不定上你家了呢」我腾地起身,却忍不住咧了咧嘴。

    张凤棠笑着问:「咋了?」居高临下地扫了眼那白生生的胸口,我把脸撇向窗外:「上个厕所」那天张凤棠死活要留我吃饭。

    我百般推辞,她就拉长了脸。

    真是没有办法。

    几个凉菜,熬了点小米粥。

    陆宏峰人中通红,让我烦躁莫名。

    张凤棠问她的手艺比起母亲来如何,我支吾了半晌。

    她就给了我一肘子,说:「到底是妈亲啊」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陆宏峰似要起身,张凤棠踢了他一脚。

    我抬头瞥了眼日光灯,总觉得这灯光耀眼得有点夸张。

    随着那经典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门帘撩起。

    张凤棠问:「哪儿去了你?」陆永平说:「管逑多」张凤棠扫了我一眼:「你亲外甥问呢,我才懒得管你」陆永平这才发现了我,不无惊讶:「小林来了啊,啥事儿?」我放下筷子,又拿了起来,转过身:「还以为我姐回来了呢」陆永平瘫在沙发上,脖子上挂个绷带,左胳膊套在里面。

    我也不无惊讶,甚至眼皮都跳了起来。

    没由来地,插在裤兜里捏住刀柄的手索索发抖。

    关于表姐,陆永平重复了一遍他的家人对我说过的话,然后问:「你来这儿你妈知道不?」说着他就起身走向电话机。

    张凤棠冷笑两声:「看你姨夫多积极」我忙说:「不用,我妈知道」陆永平放下电话,说知道就好。

    张凤棠又笑起来,脸都红彤彤的。

    陆永平也跟着呵呵两声,在饭桌上坐下:「咋,没我饭?」张凤棠板着脸:「谁知道你吃了没?」陆永平抬了抬胳膊:「拆鸡巴个石膏拆到现在,我哪来的功夫吃饭?」|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2∪2∪丶℃○㎡||「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功臣呢」陆永平不搭茬,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嘎嘣脆响中环顾了下四周:「小宏峰呢?」我忍不住问陆永平胳膊咋回事。

    张凤棠柳眉都挑了起来:「你不知

    道?」我摇了摇头。

    她就笑了起来,足足有半分钟。

    在陆永平连「嘿」几次后她才止住笑:「你姨夫多厉害,打个架从人家里撵到……」陆永平突然起身,张凤棠顿时闭了嘴,又深呼了口气:「坐下,我给你盛粥去」张凤棠一走,气氛有些冷清。

    我感到手软绵绵的,像抹了滑石粉,筷子都有点握不紧。

    接连夹掉两次菜后,陆永平问我怎么了。

    我埋头喝粥,没吭声。

    他说:「这就对了,以后没事儿多往家里跑跑。

    亲戚孩子这么多,姨夫最服的还不就是

    你」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抬头又瞥了眼日光灯,它确实有些耀眼了。

    后来陆永平开了瓶白酒,我也喝了罐啤酒。

    只觉得头顶耀眼的光惨白得如同定格的闪光灯,而这记忆的一帧也像被谁偷偷扯出爆了光。

    可能是收拾碗筷时,也可能是饭后闲聊,在抱怨我们喝酒后,张凤棠说:「看你姨夫,现在多干净,赶上在羊毛衫厂那会儿了。

    呲牙让你亲外甥瞅瞅」陆永平刷地红了脸——当然也可能是酒精作用,脸本来就是红的——却又笑了笑:「你姨废话忒多,也不知道是哪儿痒痒了」张凤棠说:「咋,又想借酒发疯,来啊」陆永平点上一支烟:「当孩子面儿不跟你一般见识」张凤棠哼道:「瞧你德性,你那点事儿我只是懒得说」陆永平咚的一拍桌子,却又压下声音:「你自己干净?」或许打了个招呼——当然,也可能没有——我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陆永平说:「急个屁,再玩会儿呗。

    宏峰?小屄蛋子儿跑哪儿去啦?」张凤棠像挺机关枪:「你鸡巴嘴不能干净点,妈个屄的」陆永平摇摇头:「不跟你一般见识」完了又拉住我:「姨夫送你」我说有骑车。

    张凤棠冷笑:「看你姨夫,真跟亲儿子似的,多积极」陆永平没吭声。

    我回头的一瞬间,他似乎伸手点了点张凤棠。

    刚出去,屋里就炸开了锅。

    陆永平说:「早知道上次阉了乔晓军,给鸡巴塞你屄嘴里,看你还逼逼不逼逼?」张凤棠尖叫着,骂陆永平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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