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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应武举。」

    方婉这方看见,那马鞍双侧,各挂一柄弓弩与一束箭袋,悬在他跨马的双腿之后。裤装下那双腿,与布巾缠束的前臂,隐约可见紧实线条,属于长年习武的男人。

    方婉不经意间看清,却敛下了眸。

    「桃儿,将茶奉与公子。」方婉捧起瓷杯,递与一旁女侍。桃儿轻轻扯绳,将画舫稍稍拉近渡口,探长身,垫了脚尖,奉上那碗茶。

    「夫人太多礼了。」男子不好意思地推拒。

    「不多礼,妾身以一碗茶,请公子为妾身唱一首歌。」方婉柔柔一笑。

    天风依旧,河面涟漪如波。桃花如雪,飘散成漫天癫狂的红艳。平花渡口旁,蓦地响起一阵悠扬清歌──

    春光好,衣衫轻薄、枝头啼鸟;

    人未老,少年狂游、纵马踏桥。

    【之三〈拾绢〉】

    那匹画绢是合该让河水卷远的,带着画里我那一度恍惚飘摇的心思。

    然,他却将它拾了回来。

    --

    那日后,他天天都到平花渡口。栓了马,便坐在渡口木栈板上等着。

    他来的时分,方婉多在画舫上画绢;偶尔方婉往村里去,在铺着碎花的桃径上遇上乘马而来的他,便托他看顾画舫。

    为了方便上下画舫,方婉将画舫栓得离栈板极近,只消微微跨一步,便能登上渡口。

    方婉不在时,他坐在栈板上,一眼便能望见,那一张张摊平了、晒在甲板上的画绢,绘着枝头啼鸟、繁花如锦,在素白绢上兀自成春。

    那笔触间,有鸟啼之朝气,有弱枝之清嫩,有花放之颠狂、亦有花落之凄柔,竟能将春色绘得极尽韵味,这位夫人必定是识春、惜春之人。他心想。

    他亦爱春。

    他总觉夏阳太炽、秋色太凄,冬景太寂,唯独春光华暖、又挟百花清芳。

    小时不晓四时递嬗之理,他总拾捧了苑中零落的花蕊,天真地往向母亲埋怨,为何这花落了?

    花季过了,自然要凋。母亲只是一笑,如是说。

    自幼习武,日日跟着父亲操练,他不怕劳苦,却惧夏日的烈阳,总让幼时每日要蹲上两个时辰马步的他,几乎要耐不住。

    为何不能四季皆春?夜里,母亲替他在晒得伤红的肌肤上擦抹凉药,他又低声怨道。

    这回,母亲并没有答他,只是微微敛了眸,掩去了些什么。

    过几日,他听见几个奴仆偷闲嚼舌根,说爹偷偷在外头纳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

    那时的他,不知什么是妾。只日日哀叹着春光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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