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寻妾身。”熟妇肉润的朱唇轻启,算是下了逐客令,“顺便,再把犬兵都虞侯夜收寻来——现在滚吧。”
夜收走进右仆射大人的军帐时,上司那张被怨愤扭曲变形的俏脸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过很快,这种印象就被帐中豪奢的内饰冲刷干净了。同样是远胜寻常士卒帐篷的规格,可与羊捷镝那种军务为先,文书地图归置有序的风格不同,千岁夫人更像是把自家卧房原封不动挪了过来。香炉盆景、茶案挂毯自不必说,他甚至还瞥见屏风后摆了口一人大小的铅质兽首浴缸。这位湖庭大员,显然是极其重视享乐的。
两人地位可谓云泥之别,可没有丝毫面见大人物时的惶恐,他只深吸一口气。
“小姨。”他说。
侧卧在茶案后的软榻中,枕着手肘啜吸烟杆的夜千岁皱起眉来。
“说了多少次,”比起责备,这更像是对爱护的小辈表达嗔怪,“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我晓得了小姨。”
白纱巾下那对风韵犹存的媚眼挑起弧度,叠放着的性感美腿彼此挤压,推出一波波看似淫靡的肉浪:“又贫......小姨也不与你闲扯了——知不知道今次唤你来为了什么?”
放松到极致的谈话氛围,若是宦秋双能亲眼目睹这一幕,还不知要嫉妒成何等模样。樊笼司首席滴溜溜眼珠一转:“小姨是想考较我对犬兵的驾驭进展如何。”
谁知她的小姨只是从鼻窍中喷出大蓬烟雾:“错——但也不完全错。”
她支起身来,变戏法般将两人之间的茶案盖布抽走。要与夜千岁在上善会中的崇高地位相配,什么金银玉器、琉璃宝瓷皆是远不够格。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套茶具,从几案到盏碗壶罐,都清一水采取了髹漆工艺。多层涂抹生漆之后,在拼接以多张苎麻布形成拓扑图状,最后以砂纸粗略研磨,虽不华贵,却是透着一种拙朴的另类美感。
“收,小姨想让你看一眼这桌茶具。”
心知自家这位亲姨向来说话偏爱迂回,青年驯奴使低头看去,却是惊奇地发现,这面几案一端略有凸起,并且恰好呈现出人脸的轮廓,那种惟妙惟肖的感觉,就好似真有一人仰面躺在了木板之中。
难道说.....
夜收心神微动,连忙低头朝案子底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还真吓了一跳:这张茶案没有四角,根本就是依靠一具包裹在漆壳下的人形支撑!
人形自然是女性,看轮廓曲线,似还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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