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游戏】(169)

    作者:someguy1

    2023年12月1日

    第四卷:燕歌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胜利

    孙倩死了?死在那个截留我们的二流高手刀下?我被这消息震慑了一瞬,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我与她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但是那毕竟是个鲜活的,富有个性的年轻女子。

    而今晚她竟然就这样死去了?在死亡面前,无论是六大派的名门嫡传,青州不知名的小卒,还是与宁王军征战天下的二流高手,都是平等的。

    战争的无情辗轹,不会对任何人网开一面。

    这一刻,我无比地想要去抛开一切,扎进那无垠的黑暗,去确认爱人的安危,然后紧紧地握住她,感受她的体温与她真实不虚的存在。

    但是我忍住了。

    只要梁清漓谨慎行事,那她现在比我们还安全。

    而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梁姑娘呢?她没事吧?」

    薛槿乔拖着右护法失去意识的身子走在我身旁,空出的一手抵在秦喜背后,运输着真气帮他稳定伤势。

    「她没事。我没有让她参与战斗,只是在几十里外等着结果。等此间事了,我就要去找她。」

    「哦……」

    薛槿乔欲言又止。

    我没理会她的迟疑,继续问道:「禹仁呢?宋钊的消息看来是送到了。营地里的情况如何?严觅呢?没给他逃了吧?」

    薛槿乔蹙眉道:「禹仁好得很呢,他在帮忙指挥战事,宋钊应该也在某处战斗,希望他无事。没想到你和那个乔三妹真的……做成了玄蛟卫,青州武林,甚至整个大燕都没有其他人能够做成的大事,将右护法揪出来了。放心吧,严觅在营地遇袭之后就给『保护』起来了。

    如今右护法被擒,他的作用也快榨干了。

    梁姑娘的大仇就要得报了。」

    嗯,很好,除了何逸云似乎没有参与此役之外,今晚的战略目的都达成了。

    说起谭箐,她应该没事吧?她对付武功高手的手段比我丰富多了,只要将敌人引进了无人旁观的树林里,那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这时,我突然品出不对来,猛地转过头来狐疑地问道:「等等,你不是应该在汴梁驻守的吗?再不济也得跟军部大部队在铜鸡谷待命,怎么跑这儿来了?宗勤师傅呢?我记得黄土林的部队好象是陈宗寿统领的吧?」

    我眯眼看着沉眉不语的薛槿乔,而她避开了我的视线,让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槿乔,你今晚出现在此,是听命行动,还是自由行动啊?」

    薛槿乔啧声道:「嘛,你眼也太毒了,我可是三合拿下了右护法哦!都不让我得意一晚,就把这些烦心事儿给折腾出来了。唉,是的,我只跟宗勤师叔说了一句,是自己跟着黄土林的人马来的,并没有向田将军或者陈将军事先禀报。」

    她抿唇道:「我终究是无法让你,让禹仁和其他人在前线上豁出性命,自己却在军营里悠然自在地等待结果,坐享其成。」

    虽然我隐约猜到了,但听到这个回答,还是差点被噎住。

    武林派的军部成员,本就活动在一条有些暧昧的线上。

    既有超出普通军卒的活动空间,却又因此受到相当程度的监管和忌讳。

    但是,在薛槿乔这个高度,哪怕她仅仅是个二流高手,那也是正式的军官,不能像我们这样,采取自主出击的风格掺和到分工明确的战事里。

    「哎呀,你这么做恐怕是会闯大祸了,好在你搞定了右护法,再不济也能将功补罪。我们最好趁现在想一想待会儿该如何解释你的行为吧……」

    我正欲为她筹谋一番时,却不经意地看到她微微咬着下唇,神色低落,然后猛然醒悟了。

    就算薛槿乔违反了军部的规矩,就算她擅自来到前线,不事先打招呼禀报,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但是,但是,正是她采取了「不负责任」,违反规矩的做法,才让右护法被生擒了。

    也正是因为她如此任性地将规矩置之度外,才能够救了我,救了秦喜的性命啊。

    哪怕田炜,陈将军,和军部的所有其他人有一万个理由因此罔顾她所立下的功劳去责怪,惩罚身旁这个女子,那也不应该对我的态度和看法有任何影响。

    而此时,在这也许是她作为朝廷高手最值得自豪的一刻,我应当说的,也不该是这些扫兴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

    毕竟,全天下里,也许就那么几个人明白这个女子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了。

    我停住脚步,诚挚地对薛槿乔说道:「对不起,槿乔,刚才的那些都是些屁话,那是我被揍得头脑煳涂了,不知所谓。事实上,我和秦喜都该感谢你才对,正因为你为了心中的道义和职责,不惜打破严历的军令也要前来帮忙,我和秦喜才能捡回小命来,右护法才会伏法。」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我相信军部不会愚蠢到会因为你擅自行动而过度惩罚你的。我不是以听从命令为天性的军人,所以我认为,有些战果能够让过程为结果让路,同时我也觉得再迂腐的军官也无法抵赖你的功绩。但是比起军部的认可,我更想作为一个被你拯救的人感谢你。我相信任何一个对侠义有所向往的人,都会对你致敬。这一刻的你,做到了你对我所说的,你所期望的一切。你是我的英雄。」

    听到这话,薛槿乔绽放出一个耀眼的笑容,像是夜里盛开的牡丹花,骄傲而美丽:「这下,我也救了你一次了。我不像你,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如此通透地道来,所以我从未恰当地亲口谢过你。」

    「当年清风山下,你拯救我时让我感到的所有庆幸和感激,我还给你了。」

    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忍不住咧开了嘴。

    能被拯救,本就是件不可多求的幸事。

    而在绝望之际,出现的救命稻草竟是薛槿乔,让我不由得生出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的感慨。

    薛槿乔砍下几根树枝做成了一个简陋的小担架帮我将秦喜抬到上面,一步深一步浅地往营地走去。

    当营地的火光从模煳拉近到清晰可见时,战斗还未消停,但规模已没有之前那么大。

    看样子,朝廷方算是赢了,然而代价也不可谓不重。

    官军结营的地方虽然离黄土林内的一条小溪不远,但要运水,灭火所需要的人力和时间,足以让宁王军高手点燃的火势完成任务了。

    更不用说,大多数的官兵都忙着截杀夜袭的高手,根本无暇去全力灭火。

    也就是此时战事缓了下来了,才有军官组织兵卒去取水灭火。

    饶是如此,走进营地时,那铺天盖地的烟雾和刺鼻之极的柴火煳味让我和薛槿乔都不住皱眉,以至于掩盖了遍野的尸体所产生的异味。

    不只是人体,还有为数不少或被烧死,或在混乱中死去的驮货牲口。

    我绕开了旁边仍然烧着火的一堆杂物,注意不被脚下的东西给绊倒了。

    在我左侧那些黝黑的木段曾是马车,却被大火烧得只剩一堆还在冒烟的木炭。

    「咱们去找谁,陈将军?」

    「嗯,然后再去伤兵营,帮秦喜稳定住伤势。」

    薛槿乔四处张望了几眼后,带我选定一个方向信步前进,「军帐好像为了避开火势搬到西面去了。在那边,我好像看到陈将军的亲卫兵了。」

    在营地西面栅栏外一顶略显简陋,明显是临时立起的营帐外,站岗的几个亲卫兵都用布巾掩面,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糟糕的空气质量。

    他们见到薛槿乔之后,均是怔了怔,然后对她行了一礼:「见过薛校尉。」

    「免礼。陈将军在吗?」

    左边那大汉看了他同伴一眼,答道:「将军就在后面,敢问校尉有何事禀报?」

    薛槿乔若无其事指了指她一路拖到这里,依然昏迷不醒的右护法:「这便是叛军的首领,青莲教右护法。」

    两人大惊失色,连忙让开道:「原,原来如此,请校尉大人进。」

    薛槿乔矜持地点了点头,我也对他们点头示意,带着秦喜进去了。

    我瞅了瞅薛槿乔,知道她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肯定心里在暗爽。

    里面一个长身而立,脚下摆着一副铁甲的中年男子正在与一个脸色紧张的老僧人谈话,中年男子手臂上好像有些烧伤,在角落站着两个卫兵。

    那中年男子转头看向我们,见到薛槿乔时,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问道:「小薛?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谁?」

    薛槿乔稍稍鞠躬道:「见过陈将军,见过宗行师傅。还好宗行师傅在此,能否为我这位朋友检查伤势,救治一番?这是玄蛟卫秦喜,他在方才的战事中受伤颇重。」

    那僧人看向陈宗寿,陈宗寿稍稍点头后,他从我手中接过昏迷的秦喜,切脉检查了一阵后道:「秦施主内外俱伤,真气尽失,似是连连催发了某种精血秘术,更是被一记重拳打在胸口,伤了脏腑。贫僧虽能稳定住伤势,但秦施主需要数日时间来精心调养身子,否则性命有危。待会儿贫僧叫几个弟子来将秦施主运到伤兵帐里照顾。」

    陈宗寿这时也沉眉问道:「小薛,秦喜之名我也听闻过,那是唐禹仁的同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何来到黄土林?」

    「陈将军,实不相瞒,我是按捺不住性子,对宗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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