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眼睛:“放学了?”
“请不要顶着我的脸在这种地方睡觉,仁王君。”另一个“自己”摘下假,从书包中取出眼镜,“我的请假理由是风纪委员会值班。”
“真田不会去问的——”他坐起来,把书包挂在肩上,随手摘了胸前的领带,“下次我帮你打掩护就是了。”
正版柳生扶了扶镜架:“没有下次了,adieu。”
仁王跟在他身后离开河堤,翻过路边的栏杆,心想,绅士的话并非一诺千金,他说没有下次,应该还是会有的。
同年十一月,正值南半球的春天,灰色温暖的夜晚降临到墨尔本,世界赛选手村高大的建筑楼之间流散着柔和温暖的气息,从窗口往下望,网状的道路如同光的珍珠,高高的灯柱照射着路上身着队服的人群图案,它们不断改变形状和颜色,将不绝于耳的低声细语抛向暖洋洋的夜空。
他将视线移回眼前,告诉柳生,明天的比赛,将是我最后的幻影。
柳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你是认真的吗?
仁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心里突然想起关东大赛的时候,自己装扮成他,在关东决赛现场假正经说,仁王,给我认真点打球,游戏就到此为止。
如今他们乘着飞机来到南半球,这个春天和半年前的春天仿佛没有差别。然而那个单纯只为吓到队友或对手的游戏早就结束了。
“迄今为止,我幻化了各式各样的人。”他顿了顿,“越是逼近真人,越是能看清那些人的挫折、思想以及努力的人生,心情也随之变得很郁闷。”
比赛录像在电脑屏幕上动起来。无数的命运,或者尚且不能称为命运的经历,由视网膜上的视觉神经输入大脑,在他身上砌出另一个自己。
“仁王雅治”的速度、力量、体力、精神、技术,成为一幅等待上传数据的空白五维图。幻影臻于极致,连对象的心境也完美复刻。伴随那种演出成功的眩晕感一同到来的,则是某种即将越界的体验:与其说是他在幻影某人,不如说是那些人借助他道成肉身。
肉身沉重。他所追求的轻盈感,在一场又一场比赛中逐渐消失。
游戏总是会结束的。竞技体育运动员从边缘踏入中心的经历,某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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